思君一日老

相思之深,到底有多深?爱有多深,怨有多深,恨有多深,相思便有多深。等祝铭蔓明白这个道理,她已是白发苍苍。 她是随着兄长夺回皇权的草莽公主,他是随着叔父篡权成为皇上的天潢贵胄,城破之日,他成了无力殉国的乞命侯,她却对他一见倾心,为保其命,嫁他为妻。 他因她一言成了驸马,却对她深深厌恶,这一切不过因为使君有妇,心有别属。在他还在皇位之时,曾有一个挚爱的女子,他对她许诺终生不负,并将这卫国最隐秘的兵权虎符交给了她,又道是江山为聘。但也就是在大婚的那一日,她失踪不见,连同十万兵权。 一边是说好的情深不负却被辜负,一边是正在被辜负的深情,公主不遗余力地改变自己只为博驸马展颜,而心动之际,却是十万大军打着驸马的旗号造反,陷他与不义…… 公主只想相救驸马,却不料将他远送战场,却是另一番相遇。 爱恨情仇,总是让人一叶障目,待到看得分明,却是相思早已染鬓成灰。

作家 文昌君 分類 历史 | 47萬字 | 136章
第二十七节 让你不得安宁
    “祝铭蔓,你究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夏启佑怒气冲冲。
    祝铭蔓板着手指数了数:“至少再有两三天吧……”
    夏启佑逼视祝铭蔓:“你这般无理取闹,究竟想干什么?”
    “让你不得安宁喽……”
    “你……”
    祝铭蔓侧首一笑:“我这也是听你的话啊,你自己那天晚上说,你迟迟未归,我定要让你几日不得安宁。不过你没有说究竟是几日,我暗自思量着,七八天应该最合适……”
    夏启佑灼灼的目光似要喷出火,然而与祝铭蔓一番对视后,终于是缓缓叹了一口气:“公主能不能放过我?”
    “好。”祝铭蔓起身便走,干净利落。
    这样的直接却让夏启佑不由得生疑:“你又要……干什么?”
    祝铭蔓并不回头:“那我就去找别人了,生点事端出来了,我不能跟着你,当然怕你悄然离开了,不过幸亏当日你曾提醒我,我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样做。”
    “祝铭蔓,你……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很无赖!”夏启佑忍无可忍。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说过的啊,我本就是个草莽女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识得我。”
    诸如这般,总之最后,都是夏启佑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却又哑口无语。
    可是祝铭蔓每每看见夏启佑无奈沉默,却又要好心问道:“夏启佑,你是生气了吗?小女子常年身在草莽,说话不知轻重,你若是听着不喜欢,那么——”看到夏启佑抬头,祝铭蔓方一本正经地道:“你来教我怎么说。”
    “公主,就算那天我说的话都错了。你……不要再纠结于此了,好吗?”
    “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朝令夕改,又怎么可以呢。”
    “你就当我反复无常好了。”
    “那……你跟无赖有什么差别呢?”祝铭蔓眼中全是认真。
    夏启佑忍下一口气:“随公主怎么说我吧。那天的话,就算我说错了。”
    祝铭蔓差一点跳了起来,欢喜无已:“启佑,你是说……你终于你再喜欢周落篱,你……你终于开始喜欢我了吗?”
    夏启佑脸色一沉,眼看又要生气,祝铭蔓忙笑着说:“我早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兴朝令夕改、反复无常的,我当然也知道,你是不可能跟我一样当无赖的。夏启佑,我可都说过的,是不是。”
    如此这般,总之要说到夏启佑再也无话可说为止,然后祝铭蔓又会去寻找新的话茬,乐此不疲。
    这日天色又晚,看看已是二更,夏启佑搁下书卷:“时候已经不早了。”这是几天以来夏启佑琢磨出的最行之有效的提醒方法,如果说“公主且请回去休息”,祝铭蔓一定会说我还不想休息,如果说“在下要休息了”,祝铭蔓定会说你休息吧我又不打扰你,最后夏启佑不免仍是要在祝铭蔓面前解衣。
    果然祝铭蔓“哦”了一声站了起来,并不多说什么。夏启佑嘴角轻扬,如释重负,接着又说道:“那个……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
    祝铭蔓奇道:“第八天?”
    “如公主所言,让我不安宁的时候,应该已经过去了。”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
    “公主明天,是否可以不到棠梨院了?”
    “当然可以。”
    祝铭蔓的回答太过爽快,让夏启佑始料未及,他怔怔地看着祝铭蔓走出了书房,却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皱着眉百思不解。
    未过一刻,棠梨院又想起了祝铭蔓的脚步声。
    夏启佑皱着的眉反而舒展开来:“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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