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炘清晰地感觉到子弹擦过他鬓发,擦过他腰间的挂饰和脚踝,吓得腿软坐地上。脚边的矿泉水瓶裂了个口子,细小的水流蔓延到地面,浸湿了大片。 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李元炘脑子嗡地一声,从头到脚火辣辣的麻,恨不得扎破地缝钻进去。 江舒亦手腕翻转,居高临下用枪托拍他脸,“练了几年就练成这样?还真是,逊毙了。” 用的英文,“sucks”拖着腔调,砸得脸生疼。 靳原面朝这边把huáng毛哥摁住,将一切尽收眼底。 很出乎意料。 每一枪都是令人惊艳的准度。 江舒亦冷白皮,五官jīng雕细琢式的矜贵疏离,眼神却压抑着难言的热烈,枪托拍脸调子慵懒,碰撞出刹那爆发的张力和矛盾感。 靳原失神看着,就觉得。 草,带劲。 ----------------------- 作者有话说:: 感谢乌拉HY投喂的鱼粮、唯有你解忧的投喂的猫薄荷。(?????????) 第22章 你用了我沐浴露? huáng毛哥鼻青脸肿,手上横亘着几道擦破的伤口,怒不可遏叫嚷着,“你他妈给我等着,我一定让保安弄死你!” 靳原嗤笑道,“有种……” 被打断。 “你要弄死谁?”刘老师大步流星闯入斗殴现场,厉声制止。 日本女生方才急匆匆找到她,告知了来龙去脉。她连忙和另一个负责老师赶过来。 同行的老师在留学生中心待得久,兼党委部的行政工作,时常和学校领导打jiāo道,见到这场面,不动声色拦住刘老师,小声道,“被打那两个,是文学院副院长家和金融学院院长家的孩子。” 打人的两个并非校领导亲属,应该没什么背景。 学阀圈里照样有二世祖,太下脸面回学校不好jiāo代,刘老师忍着气和稀泥,轻飘飘地说别再有下次斗殴,不然按校规处理。 “收到。”靳原松开手,笑着对huáng毛哥做口型,怂货。 江舒亦扔了枪,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好的老师。” “这就完了?!”huáng毛哥浑身láng狈快气疯了,跟她喊。 李元炘脸丢到泥里被狠狠践踏,也气急败坏地应和,“这不叫斗殴,是单方面殴打!” “对我的处理结果不满?”打一顿都算轻的,刘老师不悦地问,“他们为什么动手?” 两人理亏,闭口不言。 “就这样,”为了以防万一,刘老师贴心地叮嘱江舒亦,“活动下午才结束,你们接下来跟着我。” 江舒亦和靳原商量几句,都觉得她的好意过于拘束,说想提前离开。 待刘老师应允,两人出了俱乐部,等网约车来接。 将近正午,日头升得很高,两旁商店的招牌参差不齐红红绿绿,黝黑的柏油路晒得发亮,行道树上隐约响起几声蝉鸣。 夏天似乎真的来了。 江舒亦在找商铺安全消防隐患的举报渠道,登录网站后,编辑消息检举利野俱乐部。 问靳原,“你没受伤吧?” “没,”靳原扯衣服扇风,眼里残留着对他的惊艳,“你准度可以啊,以前玩过?” “很早就玩了,”江舒亦算算时间,云淡风轻道,“大概在你读高一的时候。” 有点戏谑,回答问题的同时,也在揶揄俱乐部里靳原的那句“我教你。” 靳原咂摸了下言外之意,笑起来,“你很嚣张嘛,还带拉踩的。” 指着路口的黑红招牌,“那有家专业she击馆,我们去比划比划。” “车马上就到,”这个时间也尴尬,一耽搁就是半天,江舒亦打算回去写论文,“换个时间。” “周四晚上我们都没课,到时候一定让你跪着叫爸爸。”靳原说gān就gān,下单预定周四的名额, “这么有把握?”江舒亦状态放松,眼里带着轻微的笑意,“那我等着。” 网约车滑行至路边,两人上了车,在校门口吃完竹荪猪肚jī,径直回公寓。 江舒亦花了一下午将论文收尾。靳原在实验室看外文文献,傍晚和胖子他们去食堂吃晚饭,顺带帮江舒亦打包了份。 放餐桌上,敲江舒亦的门喊他吃东西,随后往沙发上一躺,调整到最舒适的坐姿,和程老视频。 这边刚天黑,纽约刚天亮,程老开着灯在书房办公,公文包磨损严重,看着沉甸甸的,估摸装了不少东西, “堂堂院士,天天提个破包招摇过市,”靳原叹气,“我送你那个拿不出手啊。” 去年教师节他不知道送什么,jīng挑细选了款公文包,性价比极高又简约大方。 程老囤着不舍得用,假装摆烂,“用习惯了懒得换。” 问靳原高能天体等离子体光谱的实验进度,靳原收起不着调的态度,认真地跟他汇报情况,还提起刚接手的没法用实验验证需要用数学计算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