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樣的問題又來了,如果來的這兩個人是假的話,他們為什麽要騙我呢,他們又是怎麽知道的我在學校裡呢? 這一次,倒不需要蘇冬冬來提醒我了,我腦子裡馬上就有了頭緒。 因為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身影,那就是林老師。 是了,我在打電話的時候,林老師就在我旁邊,她是知道的啊。 而且林老師死的那天,她的遺書,被人給撕掉了半截,這說明那個麻醫生當時可能就在旁邊。 如果這樣的話,麻醫生的確很有可能知道我打電話求救,並且知道我在哪裡了。 然後我又想起了林晚晚和林老師寫的內容,她們基本上都是在看到麻醫生的第一時間,就對他產生了好感。 我覺得這可能就是麻醫生的一種獨特的氣質。 又聯想到我第一次見到那老頭的時候,內心情不自禁產生的親切感。 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那個老頭很有可能就是麻醫生假扮的。 一想起我居然和那麽危險的人一塊兒呆了那麽久,我心頭也不由得有些震撼。 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如果真的是麻醫生假扮的那個老頭,那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 騙我到村裡來,對他有什麽好處呢? 莫名其妙的,我就又想起來了他和那個珞珈姐的對話。 似乎是那座大山拒絕了他們進來,所以他們想要通過我來帶路,進入這個山村? 然後我又想起來林老師之前在山裡看到村民們亂轉的畫面,或許那會兒林老師也進不來那座大山? 所以後面她才會選擇報警。 因為她覺得可能是因為她害了林晚晚的緣故才進不來大山。 想要靠警察來探探路? 越想我這心裡就越是心驚肉跳,我總感覺我或許做了一些很大的錯事。 又聯想到,正好是我進山後,才發生的那場大屠殺。 或許是因為我莽撞的緣故,才會害的這麽多人死去…… 一想到這裡,我開始有些慌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隻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尾,渾身冰冰涼涼的。 我覺得我可能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了。 大致梳理起來就是,那個麻醫生和林老師,聯手將林晚晚騙到了我們村裡。 或許他們早就算計好了,讓林晚晚死去。 這裡面肯定是有那個麻醫生動的手腳,他想利用林晚晚在我們村裡做些什麽…… 但中間或許是出了什麽意外,最後導致我逃出去了,而他們卻進不來這座山了…… 於是乎,他們又做了一個局,裝作是接到我電話的人來騙我,讓我帶著他們進山,然後動了一些手腳,讓村裡的村民們死傷許多。 雖然其中一些細節我還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但我覺得這應該就是事情的全貌了。 但猜測到了這裡,非但沒有解答我的困惑,反而引出了更多的謎團。 這也讓我頭痛欲裂。 我隻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但很快,我的目光卻落在了自己手中的紅繩手鏈上。 如果說珞珈姐和那個老頭是假的,他們是這件事情的背後主謀的話,那他們給我送的東西,是不是也有問題? 仔細聯想一下,之前我進山後,我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就失去了作用。 或許是因為這紅繩手鏈的緣故? 我看了一眼紅繩手鏈,想了想,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將那手鏈給拆解了下來。 不管那兩個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東西肯定是不能再戴了,不然什麽時候被害死的也不知道。 剛拆掉紅繩手鏈後,我就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麻麻癢癢的,好像是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我伸出手去撓了撓,發現自己後背不知道啥時候居然長了一個膿包,被我一撓,竟是直接被撓破了,流了一手的膿。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讓我有些發懵,我連忙脫了衣服,讓我媽看看我後背是什麽情況。 結果我媽一看,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麽情況?” 我爸看到我媽這樣,也很是好奇的湊了過去,看了一眼後,同樣也倒吸了一口氣。 “怎麽了?”我連忙開口詢問道。 “你後背上怎麽會多了一塊胎記?”我媽開口說道。 胎記? 我後背上不可能有胎記的啊。 這時候我爸找了一塊鏡子,我透過鏡子,終於看到了我後背的異樣。 那還真是一塊胎記,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眼睛,而我撓破的那個膿包就是眼珠子在的地方。 我又覺得後背癢極了,讓我媽給我擠一擠,我覺得裡面還有膿。 結果我媽湊過去一看,擠了一下,就大叫,“這裡面怎麽有條蟲子啊!” 說完,她伸手就去扯。 這一扯,竟是扯出一條足足有十來厘米長的白色蟲子,那蟲子長得就好像是一條蛆,還挺有活力的,被我媽抓在手裡,還到處蹦躂著。 等看清楚後,我就感覺自己想吐。 一想起我後背上有一條蛆蟲蠕動,我這心裡就總不對勁,最關鍵的是,鬼知道是不是只有這一條啊。 這時候,我那股子想吐的衝動越來越強。 我就趴在地上,瘋狂的嘔吐起來。 嘔著嘔著,就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從我的嗓子眼裡面出來了。 下一瞬間,一股黑水從我的喉嚨裡噴湧而出,吐了一地。 那些黑水中夾雜著無比強烈的惡臭味,最關鍵的是,在黑水中,還有著無數到處亂爬的蛆蟲。 和我媽手裡抓著的蛆蟲一模一樣,只是小了一號。 “這不會是蛔蟲吧。”我媽小聲的開口詢問。 “哪有蛔蟲是這樣的啊,還這麽多。”我爸也連忙開口說道。 這裡的異狀也讓現場的村民們都聚集了過來,等看清楚我嘔吐出來的東西後,紛紛倒退了幾步,無比驚恐的看著我。 我這時候卻隻感覺自己難受的要死,渾身變得很燙,整個人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先燒個熱水給孩子洗個澡吧,髒兮兮的。”看到我一副要死的樣子,一個婦女開口提意見。 這時候因為人急劇減少的緣故,水資源已經沒那麽緊缺了,讓我洗個澡的水還是有的。 更何況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鬼知道大家能不能活過這個晚上,也就沒了想要節省水資源的念頭了。 我媽這會兒也沒了主張,連忙燒熱水,準備給我洗一下。 說老實話,我心裡是不太樂意的,我都十六歲快成年了,居然要在大庭廣眾下洗澡。 但我這時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只能任由我媽折騰。 很快,熱水就燒好了,我媽給我剝的只剩下內褲,然後用毛巾沾了熱水給我擦洗身上髒的地方。 我爸則回家去給我拿乾淨的衣服了。 我心裡想死的衝動都有了,雖然這會兒我快暈過去了,但意識卻無比的清晰。 雖然穿著內褲也沒什麽,但蘇冬冬在這,我就總感覺自己有點社死。 而且看蘇冬冬的樣子,不像是要回避。 這就讓我更加羞憤欲絕。 等我媽給我擦完身體,我爸也給我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幾人手忙腳亂的給我套到被子裡。 這時候我已經虛弱的不行了,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我媽看到我的樣子,眼淚就又流出來了,“我的兒啊,你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我爸也在一旁唉聲歎氣。 我身上突如其來的異變,直接擊垮了他們內心最後的防線,兩人隻覺得一切生的希望都沒了。 在他們看來,連兒子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這時候幸存下來的村民上來安慰我媽,“反正大家也都是個死,早死晚死都一個樣的……” 結果這安慰非但沒能安慰到我媽,反而讓我媽情緒更加崩潰了。 就在這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那可是我李長生的徒弟,怎麽能死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