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拓跋詩音知道自己瞞不了多久,要說她下手的最好時機,那便是方才那一幕,他拿起刀將在沈朝歌的後背來上一刀。 但可惜的是,拓跋詩音並未那樣去做。 當然,其中有著拓跋詩音的考量,她認為上原城屠城一事,絕對沒那麽簡單。 “不過,說起來你這位北涼王也太窮了吧,無論是吃穿用度方面,都完全不符合你這位北涼王的身份。” 拓跋詩音不想再繼續討論剛剛的話題,她轉而笑了笑衝沈朝歌詢問道。 “你覺得北涼王應該是富甲一方?” 沈朝歌眉頭微挑淡淡道:“錢財從哪來?收刮民脂民膏嗎?亦或者以自己的權勢去謀財嘛?” “至少很多人是這樣做的。” 拓跋詩音聳聳肩笑了笑回答。 “我們軍人鐵骨錚錚,對錢財並未太過在意,本就是身外之物,夠用就行。” 沈朝歌揮揮手道:“天下還有太多太多衣不果腹的窮人,若是我有那些錢財的話,用來分發給窮人,就不會有那麽多人餓死,天下人都能吃飽飯就不會有人鋌而走險去犯罪。” “若是我們大荒帝國的權貴人士都能有你這樣的胸懷,我們的大荒帝國也不至於一直落後、貧窮,只能靠侵略和掠奪來維持國家,內部的腐敗與勾心鬥角比你們大華帝國更可怕。” 拓跋詩音美眸複雜的盯著沈朝歌。 “自上而下管理,有句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拓跋小姐你身負皇家血脈,若是真見不慣大荒帝國權貴勢力的話,倒不如揭竿而起,奪取你們帝國的大權。” 沈朝歌揮揮手道:“此番,我便要將大華帝國內部的蛀蟲清除掉,但我的目標僅僅只是為民為國罷了。” “我會去查清楚那些事,若真是大荒帝國的權貴在幕後搞鬼,我無論如何也會跟他們拚了,為我父王母后以及荒原城所有族人報仇。” 拓跋詩音俏臉冰冷不已的開口道。 “詩音阿姨,你……你要找誰報仇啊?” 念念吃著東西,看到拓跋詩音此刻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害怕的小聲問道。 “啊?沒……沒有,阿姨跟你爸爸聊電視劇呢。” 拓跋詩音看到念念那副可愛的模樣,立馬給她夾了個菜輕笑著安慰道。 “哦哦。” 念念點頭小聲應了一句。 “你逃到了南境地域後,為何會突然間冒出來?” 沈朝歌盯著拓跋詩音詢問道。 “有些事,我不敢全都說出來,只能說想你死的人很多。” 拓跋詩音搖頭看了眼時間,起身道:“我吃飽了,多謝的午餐,念念,阿姨先回去了。” “好的阿姨,念念跟爸爸一起去送送你。” 聞言,念念放下筷子站起身看了眼沈朝歌連忙跟了上去。 “不用了,念念真乖。” 拓跋詩音上前親了一口念念衝沈朝歌點頭示意了下。 “我們送你去樓下吧。” 沈朝歌抱著念念將門打開,正要說什麽時,就看到門外正站著一群人,他皺眉詢問道:“各位,你們是?” “沒你的事。” 為首的是位面容倨傲,目中無人的掃了眼沈朝歌,直接略過看向拓跋詩音,語氣溫柔道:“詩音,你走之前為何都不跟我說一聲?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萬公子,我們不是一路人,你別再來找我了。” 拓跋詩音美眸瞥了眼沈朝歌,擺擺手道:“沈先生,我先走了。” “詩音,我說了我不在意那些,我什麽都不在乎,哪怕要我放下一切,我也在所不辭,我對你的心你不會不明白。” 萬東君聽到拓跋詩音的話,拉住她的胳膊聲音急切的解釋,目光不自然的朝房間裡面掃了眼,眼神陰鶩的停留在飯桌上,而後又惡狠狠的看了眼沈朝歌父女兩,轉頭微笑著看向拓跋詩音道:“詩音,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是有我的,那段時間我……” “萬公子,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你的確對我幫助甚大,我非常感激,你是我的恩人,可……可你不是我想要愛的那個人。” 拓跋詩音掙扎著搖頭解釋道:“況且,我只是個亡命之徒,天下之大想找個容身之所都難,加上我父王母后的仇都未報,我根本無心想兒女私情。” “借口,全都是借口!” 聞言,萬東君惱怒不已,直接將拓跋詩音的手甩開,眼神惡狠狠的看向沈朝歌喝道:“他是什麽人?我可是知曉你的性格,豈會跑來跟他們吃飯,難道他也是你們大荒帝國的人?” “你別胡說八道了。” 拓跋詩音蹙眉看向萬東君道:“我先走了。” “詩音,你不會已經有了孩子吧?” 萬東君不敢相信的望著沈朝歌抱著的女孩,難道是拓跋詩音在大荒帝國的男人來找他了? “不是。” 拓跋詩音想也不想的搖頭,她先前是希望萬東君能夠找來,以其衝動的性格必然會跟沈朝歌鬧起來,一旦事情鬧大,很有可能會讓沈朝歌和萬物生徹底撕破臉,她就可以坐山觀虎鬥。 之前的拓跋詩音很想沈朝歌死,一旦雙方鬥起來,無論誰死都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可通過短暫的接觸,讓她並不想這麽快讓沈朝歌死,還有很多事情她沒了解清楚。 “詩音,你是我萬東君看上的女人,無論你過去怎樣,我都認定你了,若是你有男人我就殺了那個男人。” 萬東君面目猙獰不已的看向沈朝歌冷笑連連道:“你等著。” “萬東君,你想做什麽?” 聽到這話,拓跋詩音俏臉唰的大變。 “哼,我讓你徹底死心!” 萬東君冷哼一聲,甩開拓跋詩音的手帶著人直接離開。 “沈先生,我……” 拓跋詩音望著離開的萬東君,滿臉愧疚表情看向沈朝歌。 “這應該是你最想看到的局面吧?” 沈朝歌嘴角微微挑起笑道:“不過沒事,我看得出來這位是何人,萬物生之子。” “我如果說,我沒有那種想法你信嗎?” 拓跋詩音蹙眉看向沈朝歌解釋。 “我說了,我不在意,萬物生的兒子想怎麽玩都行,就看他有沒有那個命一直跟我玩。” 沈朝歌面無表情的揮揮手道:“詩音小姐,那你好走,我就不送了,念念跟阿姨說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