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啊!” “大哥,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計議什麽?你不是一早就說,早看不慣十二皇子了。現在,不正是機會嗎?” “小妹啊,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那侄女,並不如你想像的那麽得寵啊!” 李家家主的房間裡,李夢雲正焦急的看著大哥。 眼前這個人,是她的親哥哥,一母同胞。 她本以為他會拔刀相助,卻沒曾想: 他只是一句淡淡的知道了,就想把她打發。 這如何能不讓她心酸,能不讓她感慨世事無常。 難道在權利面前,就連親情和生命也要權衡一下利弊嗎? “大哥,這麽多年,咱們李家一直沒什麽高手湧現。如果現在……” “我不是說了嘛,現在不是時候。” 李家主不耐煩的轉了身。 當也看到小妹眼裡的淚光時,又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唉,小妹。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情況不允許啊。你想想看,我憑什麽去管,又拿什麽去管?這可是十二皇子的府邸,天家之顏面啊! 我答應你:只要錯過今日,我可以給這劉夏一點兒補償。 但是現在,他和咱李家,畢竟沒什麽關系。 你讓我用什麽身份說啊? 再說了,二十三皇子現在還小。雖說也算聰明伶俐,得陛下賞識。 可他畢竟才十歲,你那侄女要是這麽早就圈進去……” “哥,可她是我的弟子啊。難道,這還不夠嗎?” “小妹啊,不是哥不幫你,你畢竟是嫁出去的人了……” 這句話一出口,李夢雲立馬愣住了。 她渾身一顫,如遭雷擊。 什麽兄妹情深,什麽家族榮耀…… 當事情對他有利的時候,那就是兄妹情深。 在他需要你的時候,那就是家族榮耀。 而你,永遠不過他的棋子罷了…… “既如此,老身打擾了。” 李夢雲對著李家主躬身一禮,蹣跚的走出了房間。 這短短的十幾分鍾,她仿佛蒼老了十歲。 她出去沒多久,一個下人走進了房間。 “家主,您找我?” “去告訴防衛官,沒我的命令,不得輕舉妄動。還有,封鎖城門,不準任何人出入。” “是,家主大人。” 下人離開之後,李家主重新坐了下來。 他打開了這兩天的比武視頻,越看越是心驚…… …… “不錯,不錯,這經文所言浩瀚,其內容博大精深。尤其是這裡蘊含的道理,簡直是大道至簡,令人如獲新生啊。 在養心殿裡看這文,真是有點相得益彰啊。” “陛下,何止呢。聽這小子念經,連老奴的真氣都蠢蠢欲動了呢。” “還有這種事?那朕可得好好研究。李德全,你可幹了一件大好事啊。” “陛下高興就好。等過幾天,老奴再問問那小子,看他還有沒有別的,再讓陛下過目。” 養心殿裡,老太監李德全正和皇帝閑聊。 皇帝的兩鬃斑白,看起來是位六七十歲的花甲老人。 然而他實際的年紀,已經上百歲了。 尊者級的修為,讓他仍然精彩奕奕,一點都不像個百歲老人。 (王級——聖級——尊者——至尊) 聽到李德全這麽說,皇帝笑著擺了擺手道: “哎,還是不要了。這麽好的經文,人家能給朕讓出來,已經很委屈了。咱們薅羊毛,也不能死逮著一個人薅吧。” “陛下有所不知,這小子異於常人,沒有那種破帚自珍的鄙習。他不僅自己幫我抄錄了經文,還讓我隨便外傳。 說是如果這能讓人有所感悟,也算是他的功德。” “嘔,此話當真?” “老奴怎麽敢欺騙陛下。那小子確實不錯,他在比武場……” 在李德全的有心相助之下,劉夏在參賽場上的行為被一一道來。 只是很快,就有一個小太監來到養心殿門口,似乎有什麽事要匯報。 李德全正說的眉飛色舞,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但這異常卻被皇帝給看見了。 他打斷李德全,對那小太監招了招手道: “說吧,又出什麽事了?” “回,回陛下,臣想找李公公……” 那小太監看看李德全,沒有多說。 他的表情,立刻把李德全嚇了一跳,指著他尖聲叫罵道: “大膽奴才,陛下問話,你找雜家幹什麽?你這樣,是想害死雜家嗎?” “哈哈哈,罷了。你陪在朕身邊,都一百年了,朕對你還能不放心嗎?再說了,這種離間之計,也太小兒科了。 這麽小看朕,你是皇后的坤寧宮裡派來的吧?” “回陛下的話,小的的確是來自坤寧宮。皇后娘娘說了,這件事只能說給李公公聽。” 得,皇帝的話也不管用。 皇帝一聲冷笑,眼裡淨是殺機。 他看看李德全,擺擺手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聽聽人家說什麽吧。朕的這個老婆啊,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李德全黑著個臉走了出來。 心裡的火就別提了。 明明皇帝跟皇后就不對付,卻還要派人找他。 這不是明擺著把他架在火上烤嘛。 他大步流星走到那人面前,冷冷的說道: “你最好給雜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雜家饒不了你。你可別忘了,雜家可是這大內的總管。爾等的小命,全都在雜家手裡。” “是,公公。回公公的話,皇后想求公公,救十二皇子一命。” “你說什麽?” 這話一出口,李德全立馬就臉色大變。 不用問,又出事兒了。 而且這事情,恐怕還不小。 否則的話,以皇后的能力,怎麽會求到他頭上呢? “稟公公,就在剛剛,劉夏帶人把十二皇子府給圍了……” 幾分鍾之後,李德全走進了養心殿。 事情的始末,他已經全清楚了。 不得不說,這皇后打的一手好算盤。 表面上是在求他,但是實際上,卻是威脅警告。 但她忘了。 這兒真正做主的人是陛下! 他李德全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膽,敢自作主張。 “回陛下,老奴都問清楚了,事情是這樣的……” 跪在皇帝面前,李德全又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說不蘊不火,絲毫沒有偏向任何一方的意思。 聽他說完,皇帝笑了。 “那依你的意思,朕該如何做呢?” “陛下,皇后娘娘,就是這個意思。她知道老奴給了劉夏一塊腰牌,所以這才派人來找老奴。名為求助,實為逼迫。 但她忘了:老奴跟了陛下百年。陛下的意思,才是老奴的準則。 莫說是一個劉夏,便是再有他人,老奴又怎能給陛下出主意,擾亂聖聽呢?” “哈哈哈,說得好。李德全啊李德全,我就喜歡你的這個態度。不該想的不想,不該說的不說,這才是為臣之道。 連朕的主意都打,他們這樣的人,朕能相信嗎? 不過,你的話朕是相信的。 你不是說那小子挺聰明嗎?那咱們就看看,他到底有多聰明吧。” “陛下聖明!” 李德全高喊著彎下了腰。 其實剛剛,他的後背已經全濕透了。 別人不了解皇帝,他是清楚的。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 他這是在鬼門關裡,打了一個來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