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拜師為霜苦練琴
  回憶是一條咬尾蛇，睜眼是頭，閉眼是尾。在睜眼閉眼之間，在沉眠與清醒之際，無窮無極。
  白為霜點了三支玉檀香，看著煙火在眼前彌漫，勾勒出一條條白色藤蔓的痕跡，最後隨風消散無痕。
  “既然躲不開，那就陪你好好的活下去，無論以前的我是否愛你，可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亡妻。”就這麽深情款款看著那塊靈位，仿佛蒹葭就睡在哪裡。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一看，王心桐打來的。
  “喂，學姐，怎麽了？”
  “關於你想拜師的事。”
  “哦？需要我準備些什麽？”
  “寫一份拜師貼就可以了。拜師後，記得奉茶行禮就行。其他的現在也沒有那麽多講究了。”
  “辛苦學姐了，你現在有空嗎？我把給你的禮物拿過來。”
  “我就在教室，一會兒辦公室見。”
  說完白為霜就收拾了一下，離開了，留下那那幾個字在煙霧裡若隱若現。
  他走後不久，李憶也回來了，瞥了一眼這塊牌位，哂笑了幾聲後，拿上東西就走了。
  白為霜一路花街步，隨意看著清清冷冷的校園。在周末，總是這麽清冷。
  枝頭上也隱隱有些綠意，特別是楊柳，柳枝上已是新葉。遠遠看去，就如同煙柳一般，在風中漂浮著。
  白為霜才想起，今天正是農歷二月二，龍抬頭，也是春分時節。
  白為霜隨手用手機拍了幾張煙柳，效果一般。
  果然風景還是需要要用眼睛去看，用記憶去留下才是最美的。人也一樣，活在記憶裡才是最美的。
  一會兒，就到了辦公室門前，門虛掩著。白為霜敲了敲門，見沒人回應，就推門進入了。
  王心桐已經到了，似乎在用手機弄什麽東西。他將門掩上，走到近前，待到王心桐停下後，才將那包米花糖遞了過去。
  王心桐接過後，笑著問了句:“你知道，我為何喜歡米花糖嗎？”
  “和你胃口？”聽著莫名其妙的問題，白為霜猜到。
  “你聽過河圖的一首歌嗎？《老酒街》。”
  “聽過，寫的就是川南景色。”
  “裡面有一句歌詞，
  聽著川劇吃塊米花糖
  夕陽漫不經心走下酒坊
  晚風路過陶壇吹散了酒香。
  當時，就對川南的那條老酒街很好奇。這首歌你會唱嗎？”
  “會一點。唱的不好。”
  “那你唱給我聽吧。”王心桐滿是期待的看著白為霜。
  白為霜一時不好拒絕，畢竟學姐幫了自己很多很多，可自己唱的不是很好，猶豫了一下，就說了句“不要嫌棄就行”，然後唱了起來。
  “供銷社的商店是少年夢想
  三國演義最後看到第幾章
  還記得那一年的火龍很長
  戲園裡白素貞有婉轉唱腔……”
  聽著白為霜的清唱，聲音很好聽，只是換氣不太連貫，有的調不太符合原曲，或許是沒有伴奏的緣故吧，王心桐將琴拿出來，開始為他伴奏。
  待到白為霜唱完，王心桐也停下。
  “很好聽啊，為什麽上學期的新生才藝大賽怎麽不去？”說完就起身，讓白為霜坐下，“生疏了這麽久，好好練練吧，不然拜師後，不見長進，老師可是會生氣的。”
  “上學期太忙，而且也不喜歡在外人面前唱歌，謝謝學姐了，一會還請指點。”說完，就坐了下來，開始練琴了。
  就這麽，在王心桐的指導下，白為霜逐漸熟練起來。
  而此時，在白為霜的班上，一些人正在學習，聊天。三三兩兩的各自聚在一團。
  只見李憶也在，他正和幾個女生聊著天。不知是誰八卦起來的話題，突然就說到這幾天曠課後，一身酒氣就來上課的白為霜。
  眾人都三言兩語的猜測著他出什麽事了。有的說他失戀了，有的說他家裡出事了，各種猜測都隨意說道。
  李憶突然神秘一笑，說:“我可知道真的情況，你們知道嗎？他啊，結婚了！”
  話還沒說完，眾人大驚。
  “結婚？不可能吧？”
  “就是，除非還沒領結婚證，就先辦婚禮了。”
  “怎麽不可能，不過他妻子死了，我看見他在寢室裡立了個牌位，上面寫著亡妻蒹葭之靈位。每天都上香，還時不時看著靈位發呆。”李憶信誓旦旦的說到，說時還帶著笑容。
  “不會吧，難怪前幾天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可這幾天怎麽又變了一個人似得，變得沒什麽事了。”一個女生疑惑的問到。
  “不會是中邪了吧？我老家有人說，女鬼會找男的舉行冥婚的，我們得離他遠一點，不然惹了什麽不乾淨的，哭都來不及。”
  “你哭啥，就你嫁都嫁不出去，有鬼能看上你，都是瞎的！”
  “你才嫁不出去你全家都嫁不出去！看上你才瞎了，追老娘可有幾條街！”
  “你就吹吧！我看是追你的狗有幾條街，都這麽大人了，還跟狗搶骨頭，難怪這麽胖！”
  那人一聽，直接生氣了，就開始揭她的短！眾人一見，架勢不對，忙打住二人，轉移了話題。
  於是她們的話題又一轉，便成了誰哪兒有美男，哪兒有帥哥，誰比誰優秀了。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就有八卦，於是才會有那麽多趣事和無數的茶余飯後。而對於她們來說，才不會寂寞，才能在八卦中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和交流圈。
  如果有人知道白為霜和王心桐經常在這辦公室裡“幽會”，或許又會有更多的流言蜚語了。畢竟好奇是人的天性，一個事實在不同的人口中，就會演變成不同的事。
  在後來的某一天，白為霜就聽到了有人議論他。說什麽他以前害了一個女孩，然後這女孩現在變成鬼找他報仇，要和他冥婚把他帶到地下去。
  聽罷，白為霜只是一笑了之，或許這個版本也符合事實吧。如果能和蒹葭冥婚，白為霜也是願意的。
  而此刻的白為霜，正將以前學的基礎和琴曲，全部過了很多遍，待到都熟悉了，又開始重複同一個手勢和指法。
  有人說“書讀百遍，其義自見”。王心桐對他說，如果學一個東西，能夠反覆練習一千遍，就自然會了，如果一千遍不行，那就一萬遍。
  也正如學詩詞一樣，“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更何況有天賦，能努力，還領悟了琴心的白為霜。
  聽著王心桐的教導，白為霜也明。這世間天才有很多，但勤奮的天才才能有所作為。不然看著一時天賦，終將如同方仲永一般，“泯然眾人矣”。
  待到晚上，二人都餓了，於是，暫停練習，就去吃飯了。
  飯後，白為霜決定下周六去拜師。
  王心桐對白為霜說:“拜師貼怎麽寫，我已經發給你了，你用紅紙寫一份就行。”
  二人分別後，各自走入夜色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