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悶氣了 時曼躺靠在椅子上,單手扶著額頭,說話聲音裡傳遞著“我很不耐煩”的情緒,包廂裡的空氣突然凝滯起來,蝸蝸夾在兩人中間使勁兒給時曼使眼色,但時曼明顯不收。 良久,徐昂打破僵局,似乎偏要與時曼作對,溫吞道,“秦曼,《暗夜永鋒》是本人進軍導演行業的處女作,我希望女主角能與我一樣認真看待這部戲,如果秦小姐沒有正經急事,那就耐些心與我商議完再走。” 時曼松開撐著額頭的手,神情頓了三秒,憑心而論,她挺喜歡女主角黎甜的性子,又是題材新穎的全息電競戲,總的來說還是很想接戲的。 只是她前不久才答應要去秦家參加Party,要是擱太晚了花阿姨會生氣吧。 蝸蝸扯扯她的袖子,壓著聲音說,“徐導演以前是做編劇的,他手中出去的每部作品都被評為年度最佳劇作,圈子裡特有名,這次劇本也是他寫的,機會真的特別好,你若是沒有特別急的急事就留下來吧。” 時曼經過漫長的掙扎才選擇妥協,一次鴿子也是放,兩次也是放,反正都要道歉,那她還不如鴿兩回過後一起補償算了。 徐昂一看就是那種受過良好家教的人士,吃飯慢條斯理的,明明一嘴能塞下的牛排硬是要切割成四塊,然後跟貓兒進食一般慢慢品嘗。 時曼看他那副做作的吃相,特別想衝過去抄起盤子把剩下的肉一並捅進他胃裡。 時針指向晚上九點,徐昂終於結束他做作的用餐,開始進入正題。 時曼用手機備忘錄記下他說的重點,蝸蝸比她還認真,直接掏出鋼筆和小本子刷刷寫了一頁又一頁。 “雖然我不明白秦小姐為何不想在公眾視野裡露臉,但我能理解每個人心裡都有秘密,我不強迫你露出整張臉,偶爾出現邊角,比如眼角、唇、下顎,你覺得能接受嗎?” 只要沒人能認出她就行,其他的都無所謂,時曼想了想才點頭。 蝸蝸不解地問,“如果大家都不知道女主角長什麽樣會不會吐槽啊?” 徐昂用絲帕優雅地擦拭手指,燈光下他的手白皙纖長,手型極其漂亮,時曼不是手控黨,卻也被他那雙手吸引不少注意力。 “有時候局部美更能吸引觀眾眼球,因為殘缺所以神秘,整體美不能達到這種效果。” 徐昂微勾著唇,舉手投足間皆透著天下唯我的自信。 時曼單手撐著下巴,看起來漫不經心,實則將徐昂自信滿滿的話全都聽進耳中了,她不知道徐昂還要自信多久,但知道自己已經完全錯過party了。 … 秦宅,熱鬧了幾個小時的宅子逐漸歸於寂靜,秦溫酒坐在正廳前的廊前護欄上,穿著一身繡著墨竹的白紗衣,低頭細細擦拭著通體白玉製成的洞簫,期間時不時抬頭往宅門方向看。 花瑤與秦至真收拾完廚房,兩人回屋途中看到秦溫酒孤零零地坐在欄杆上,對視一眼便齊齊走過去。 “酒酒,怎麽還不去睡?”秦至真搭上秦溫酒肩膀,微彎腰看著他沉靜的臉。 秦溫酒斂住長睫,遮去眸底化不開的失落,“沒事。” 他避開秦至真的手,抱著洞簫回屋,輕輕合上門扉。 “他怎麽回事?”秦至真看著雕花木門,問身側的妻子。 花瑤癟癟嘴,“這不很明顯嗎?曼曼沒來,他白做了一籃子小菜,生悶氣呢。” “哦。”秦至真恍然大明白了。 結束小會後,時曼沒讓蝸蝸送,她一個人軋馬路軋了半刻鍾,想到下午與時簡在車中說的話,時曼心裡悶堵得厲害。 她從生下來就沒人為她的降臨而歡喜,孫蘭覺得她是罪孽,時簡認為她是拖油瓶,生她的折磨她,養她的不願認她。 那麽,當初為什麽要讓她來到世界上? 時曼揉揉酸澀的眼眶,沿著長街漫無目的地往前走,不知不覺就到了秦宅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