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去遊玩是特意為你安排的，讓你散散心怎麽樣？現在心情好多了吧。”鄭少闊發完傻，繼而關心問道。 “呵是為了我，我倒沒覺得。”蘇看並不領情。 “哎呀，看你說的，都怪那個歷史老師，太壞了太壞了，就是嫉妒，我們蘇看長得好看。咱們蘇康不生氣，咱們蘇看要快快樂樂的。”鄭少國使出渾身解數扮可愛，發嗲各種討蘇看開心。 “討厭，惡心死了，能不能正常一點。”蘇看忍俊不禁。 “你笑一笑笑，一笑笑，一笑我就正常了，你的笑容是我最有效的藥方。”鄭少闊持續不要臉中。 “討厭。” …… 二人就這樣一路打打鬧鬧。 幾周後，班主任宣布了一個令全班同學哀嚎的通知。 從今天開始，初二學生就要加上晚自習了。 滿滿的緊迫感湧上每個人心頭。 中考，要來了嗎，老師家長句句不離口的中考。 本來金小寧認為加上了晚自習，不就是回家晚了一點嗎？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上了還不到一個星期，挺想念就覺得沒有那麽簡單。 倒不是因為學習上的問題。而是因為自己的肚子。 加上晚自習，意味著大家沒有辦法再回家吃晚飯。校門口的小攤飯店就成了大家解決晚飯的去處。 放學後到晚自習前，大家都會結伴去校門口買吃的，墊肚子。 好幾次，秦曉念被人約著一起出去買飯，僅想念都已不餓的借口推辭著拒絕了。 還好挺想念的，肚子算爭氣，沒有當著眾人面前叫咕嚕咕嚕叫。 是的，挺想念，哪能不餓。但是自己手裡沒有一分錢，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的那種。更無從談起買吃的了。 每當放學，請小念憑欄遠望。校門口一排排的小攤和對面的快餐店。熙熙攘攘的人群，攤主麻利迅速的動，攤前冒著的陣陣蒸汽，上空飄來的陣陣飯香，無時無刻不牽扯著金項鏈，饑腸轆轆的腸子。 “在班裡呆著也不是在外面呆著，也不是哪裡都能聞到香味。”自己太可憐了。 同學有買回來飯打包在班裡吃的，所以班裡也彌漫著飯的香味。先想念抵不住，想著出來聞聞空氣。結果空氣也是充滿菜飯的香味。 是自己餓的，嗅覺神經太靈敏了，一絲絲飯菜的香味都逃不過嗅覺的捕捉嗎？ 秦小念只能挨到晚自習結束到家吃留下的飯。不知道問什麽。不在特定的時間吃，該吃的飯後來再補上，那種生理上和心理上的滿足感就大打折扣。 班主任放學也來溜達班級，幾次看到秦小念都沒有出去買飯。 一次，班主任上完課，還剩幾分鍾，在班上講最近加增晚自習，大家該吃的東西的，要吃東西，出去買點包子喝點粥什麽的，別在這個時候減肥這個時候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臨了又說，愛美減肥也不是這個時候該減的了，這一段時間你們可能會覺得特別餓，特別想吃東西，這個時候就一定要吃，因為這個時候身體在暗示是要長個子，你不吃東西上哪兒能長得高呢。 秦小念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覺得餓，是我因為要長個子啊。 班上，經常不出去買吃的 就是秦小念了，大家都見多不怪了。 有關系較好的代理，挺想念幾次東西吃，但請想念一律不接受，請想念，一是感覺這樣像是被施舍的一樣，自己還輪不到這種地步吧。畢竟晚上回家還有飯可吃。 二是秦小蓮不想欠別人人情，別人請自己吃，自己以後哪有時間請別人吃呢，時間不是主要的問題，沒有錢才是最主要的。 在家，有時候挺想念，幾次想開口說要點錢給我買一個包子，喝一碗粥就行了，總共也不過三塊錢。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秦小念想一直想著當初班主任和英語老師在課上指著外面擺攤的商販，願他們來教導學生要好好學習，以後找個安穩體面的工作，而不是像那些人一樣要起早貪黑擺攤子經受風吹日曬。他們雖然掙得多，但實實在在掙的都是血汗錢。 班上同學上都露出可憐之色憐憫那些擺攤的人。他們只不過是出於精神方面的同情，誰又真正感同身受的感受過他們的生活呢？ 唯獨秦小念知道到底是多麽辛苦。 知道父母掙錢不容易且想念。更不想開口向家裡要錢，餓的時候就頂著吧。 實在餓得不行，怎麽辦呢？比如說，靠經吃精神食糧支撐肉體。 秦小念就對大家。都出去買吃的時候。看看書，做做題。又怕班主任經常查班看到自己，也為了躲避班上同學如芒在背的關心，就轉移陣地到操場，或者走走步或者散散心。 一天中午放學，秦小念姐姐破天荒等著自己，挺想念，隨姐姐一同出了學校大門。姐姐找地方把自行車停好，示意秦小念也停下隨她去。 走了沒有幾步，秦小念發現前面有一個熟悉的攤子，攤子前，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手腳麻利地弄著。 是媽媽。 媽媽怎麽到自己學校來擺攤了，秦小念眉頭一皺，心底一沉。 秦小念擔心的是，這樣，會不會早晚被同學發現。 不情不願的，秦小念全程低著頭，幫媽媽弄這弄那，把姐姐的身體當做屏障。生怕同學看到自己。 姐姐卻神態自若，有姐姐的同學前來光顧，男生女生，姐姐和他們愉快交談，全程沒有一絲不適應。 秦小念又自責，姐姐都那麽大方得體，自己怎麽進嫌棄丟人呢。不行，不行，要表現的自然些。 秦小念硬著頭皮，盡量不讓自己掩護的太明顯，心裡還是不住地祈禱，千萬別有同學，千萬別有同學。 或許是因為秦小念的求助被路過的神靈聽到 或許是冥冥之中的自然發展，秦小念的祈禱得逞。知道學生走的差不多了，媽媽也開始收攤了，秦小念沒有碰到一個認識的人。 偶爾來一次的媽媽，生意此次還算樂觀。姐姐自己夾個餅吃，媽媽心情好，破天荒的，也沒有橫加阻攔，更是示意姐姐給秦小念也弄一個。 才一上午，就這樣兒餓了呢，秦小念把擔心的事情，暫時先挪到一邊，雙手虔誠捧著熱乎乎的餅，大口大口吃。 俗話說得好，飯飽思yinyu，不同的是，秦小念飯思臉面。 秦小念留心媽媽爸爸說的每一句話，關注媽媽的出攤動態，想知道媽媽在晚上會不會也去自己學校門口，如果是那樣，自己晚上豈不是也要出去幫忙打下手了，那同學晚上出去買飯……自己早晚要暴露呀。 雖然吧，媽媽晚上來，可能自己晚自習之前，就有東西吃了，不用餓肚子，但是，相比於自己的面子，秦小念還是不希望媽媽晚上要到學校門口擺攤。 真的真的不想讓方航知道，好嗎。 “媽媽，今晚還去我們學校門口擺攤嗎？”姐姐吃飯的時候，問媽媽。 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秦小念支楞起耳朵，力求聽清每一個字詞。 “去。”媽媽說。 “怎麽了。”看見姐姐有些猶豫，媽媽接著問。 “也沒什麽，就是我今天晚上要值日，可能趕不過去幫忙了，”姐姐講，接著目光轉到秦小念身上，主意來了，“要不，秦小念，今天晚上，你去幫媽媽吧，我今天晚上有事。” “我晚上有作業，老師要留下來做作業。”秦小念說謊極其流暢。 說完的秦小念趕緊扒乾淨碗裡的幾口飯，離了飯桌，把碗筷端到廚房裡去。 什麽借口，連自己都不信。秦小念心跳的很快，不敢出廚房，躲在裡面，一邊偷聽飯桌那邊的反應一邊平複自己不安的心。 “不來不來算，不就嫌我給你丟人了嗎。” “秦小念，你看你，媽媽還不是要賺錢供我們吃飯上學，你怎麽一點事情都不懂。” “小念，聽話，可以的話，就到你媽媽那裡看看，我下完工，就趕過去，你再回教室，那個作業，和老師溝通溝通，看看能不能回來在寫。” “小念她撒謊，老師怎麽會不給下課，大家都是要吃飯的，班上難不成就她自己被留下來，那就要問問秦小念在學校犯了什麽錯誤了。” …… 秦小念不敢再繼續腦補下去，他們一定會這樣說自己，那個牽強的借口，哪哪都是漏洞，破綻百出。 秦小念真的很怕自己最虛偽醜了的一面被當眾撥開，撂在光天化日之下，鞭笞暴曬。 “我自己也行，來不來都一樣。”媽媽沒有再繼續講什麽。 什麽？ 我沒有聽錯？ 秦小念聽到媽媽只是這樣簡簡單單講過去了，愣了很久。 “初二了，學習上緊張些，好好學習，其他的，你們別操心了。”爸爸咽下一大口稀飯，可謂是很體諒理解孩子現在的時期了。 秦小念一下午都精神恍惚，自責羞愧感將自己掩埋。 放學，秦小念做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決定。 秦小念找到媽媽的攤子，給媽媽打下手了。 秦小念先說遠遠地站在角落，看媽媽手忙腳亂，躊躇不決，只有自己在，沒有姐姐，怕自己弄不好，自己笨手笨腳的，以媽媽的性格，一定當場破口大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