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問題少年的治療方案 次日一早，江昱在天還沒亮之前就起床了。 他這次也不進校門，而是散散漫漫地單手拎著書包，完全沒個學生樣站在校門口等人。 學生會執勤同學老早就看見這位‘不良少年’了，對方不僅衣冠不整，而且還沒佩戴學生證。 可江昱壓根沒進學校，沒進校就不歸學校管，現在距離上課又還很早，那些學生會的人只能這麽盯著江昱乾看著。 等了大概十來分鍾，江昱沒等到目標表弟，倒是看見一位低頭走路的少女闖入了他的視線。 少女沒什麽存在感，但是在江昱的眼睛裡，她比周圍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顯眼。 林南兮悶頭走路，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江昱，在她和江昱擦身而過、即將跨進校門的時候，江昱把手伸出去，直接拉住了她的書包帶。 林南兮皺眉，回頭一看是江昱，警惕的眼神瞬間舒緩了不少。 “林南兮同學，走路要看路啊，你差點撞著我了。”江昱張嘴瞎說道。 實際上兩人是隔了一段距離的，林南兮雖然低頭走路，但她會觀察自己和周圍同學的距離。 林南兮沒有著急進校，而是停下腳步站在江昱的身旁去，兩人默契地退開校門口，距離那些目光炯炯的學生會更遠一些。 “江昱在等人麽？”林南兮小聲說。 此時天還蒙蒙亮，正式入秋後的早晨總是亮的很晚，江昱只能借著校門口的路燈看清林南兮的臉闊。 “嗯，”江昱點頭，臉不紅心不快地說，“等你呢。” 林南兮抿著嘴唇沒說話。 明顯就能看出來，江昱等的不是她，否則剛才兩人就應該一起回教室了。 林南兮抬起腦袋視線掃過校門外的馬路，心中猜想，江昱到底是在等誰，在等待答案的同時又有些忐忑。 “你今天起得很早啊。”江昱的聲音突然打破寧靜。 也多虧林南兮起得早，大早上的又是冷水又是熱水的，江昱受到她的影響，所以也跟著早起了。 “嗯……因為要做花卷。”林南兮輕輕點頭。 “不是一次做很多放著嗎，上次做的就吃完了？” “還剩一些……”林南兮說，“但是昨天答應要給江昱帶，想帶新鮮一點的，凍過的沒那麽好吃。” 江昱這才反應過來，林南兮說的是昨天中午的時候，他因為做對題而朝林南兮要的‘獎勵’。 實際上那道題都沒有作對，後來還是江昱厚著臉皮要過來的。 他甚至都沒有當一回事兒，但是林南兮卻在認真對待每一件他們之間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唯有欣然接受林南兮的好意，才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謝謝啊，我肯定會吃完的。”江昱笑著說。 江昱這句話說早了。 因為他在說的途中，就看見林南兮從自己的書包裡摸出來滿滿一大袋花卷。 林南兮家裡別的東西不多，花卷倒是挺多的，如果可以的話，別說一書包了，林南兮可以帶一箱子過來。 看著這快趕上自己腦袋的份量，江昱沉默了。 林南兮不以為然，她只是想讓江昱多吃點，所以才帶這麽多。 “……太多了的話，可以和同桌分一下。”林南兮弱弱地說道。 江昱的兄弟朋友那麽多，所以再多的東西在他那裡都能消化掉。 江昱沉著臉，心說我怎麽會分給大牛吃，大牛不配吃。 江昱心中複雜，但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 他欣然將早飯接過來塞書包裡，然後往邊上躲了躲，不讓學生會那幫人看見，又把書包裡的牛奶和酸奶放了兩盒在林南兮的手上。 兩人就像是交換信物，在校門口看不見的角落做著神秘儀式。 不一會兒，江昱眼角的余光發現了他這次的目標。 “伱等我一下。” 說著，江昱三步並兩步，跑了起來。 林南兮有些緊張地順著江昱前進的方向看過去，校門口微弱的白熾燈照在對方的臉上，當林南兮看見那個人是男生之後，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隨後，林南兮又為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松氣感到驚訝。 “站住。” 江躍一個人站在校門口東張西望，他的背脊微微駝著，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沒精打采。 突然被人叫住，江躍嚇了一跳，脖子一縮，回頭才發現那個人是自己的表哥。 “……哥。”江躍膽怯地抬起眼眸。 “你在這裡幹啥？”江昱沉著臉問。 不知怎的，江躍看見了自家表哥嚴肅的表情，江昱嚴肅起來的時候像是要爆發的狼一樣，皺起的眉頭猶如鎖定獵物的獵食者，這樣的眼神讓江躍本能的有些害怕。 “準備進校……”江躍用很小的聲音回答。 江昱擋在他面前，完全沒有要讓一步的想法。 “那你現在怎麽不進去？” “……在等朋友。”江躍回答說。 “你朋友呢？”江昱盯著他又問。 面對江昱的咄咄逼人，江躍沒有再說話。 江昱很快把目光來到表弟身後那個鼓起來的書包上，他繞到對方的身後去。 “你包裡是啥？” “早飯……” 江躍說著，隻好把書包打開給表哥看。 他膽子小又聽話，面對疑似生氣狀態下的表哥，江躍就表現得更順從了。 江昱毫不客氣地把手伸進去翻了一下，這一番，足足翻出六份早飯。 “吃這麽多？”江昱明知故問。 表弟江躍隻好笑笑說：“幫朋友帶的……” 你最好是。 江昱動了動嘴皮子，也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直接說出來會傷害到江躍的自尊心，江昱有自己的考量。 “把你飯卡給我。”他朝表弟伸出一隻手。 這順勢而然的動作，像極了以前校門口高年級學生向低年級學生‘借錢’時的架勢。 江躍也沒多說什麽，甚至都沒問表哥拿自己的飯卡去做什麽，就很聽話地就將自己的校園卡放在了江昱的手心裡。 江昱將卡接過來，在江躍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一會兒我大課間過去找你，你小子別亂跑。” “噢……”江躍順從地點頭。 做完這些事情後，江昱就放表弟進校了，他也重新回到林南兮的身邊。 林南兮也沒等太久，江昱前後離開都不到五分鍾。 “處理完了，走吧，回教室。” 江昱和林南兮一起進校，他還故意和林南兮走得很近，兩人的身體都要貼貼在一起。 在從學生會執勤同學的面前路過的時候，江昱才慢條斯理地從兜裡摸出自己的學生證晃了一下，幾道目光直直地朝他看過來，盡管對江昱這位不良少年的作風讓人有些不爽，但由於找不到違反校規的事情來，所以只能放任他進去。 “江昱剛才去幹什麽了……” 林南兮看看身邊近在咫尺的江昱，又低頭走路，好奇巴巴的問道。 “我弟那邊的事情，”江昱說，“我去治療問題少年的心理健康，順便指引他走向正確的道路。” 江昱說得花裡胡哨的，林南兮聽著也一陣迷糊，但由於是他們兩兄弟的私事，林南兮也不好多問什麽。 回到教室。 江昱啃著花卷，一邊享受著從林南兮那邊傳遞過來的知識從腦子裡流淌而過的奇妙感覺。 大牛喘著氣喘氣，急匆匆地回到位置上。 江昱看著他去隔壁組借來一張試卷，然後拍在桌子上飛快地抄作業。 從不會交作業的江昱依舊穩如老狗，即便是月考在即，他也完全不帶著急的。 “一會兒上午的大課間，把孫強和張浪他們都叫上，叫個七八人吧。”江昱撐著腦袋說。 大牛正在試卷作業上抄選擇題，被江昱這句話擾亂了思路，連題答案都抄錯位了。 他手裡的筆一頓，驚訝又好奇地抬頭：“怎了，出事了？” 江昱點頭：“有點小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