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被對招的余威激得動蕩,周圍幻化出的景象扭曲不已。 秦封收起靈劍,施封字訣直接收了隱在空中的白玉羅盤消了陣法。 陣法外觀試的一眾內門子弟迎上,卻不敢靠近秦封,只是上前看看沈津鶴的情況。 “秦師侄這劍法果然領悟的透徹啊。”一築基監管緩緩行來。 “兩位師叔既然在陣法外看得清楚,秦封也不再多言,相信監管師叔自有公正判斷。”秦封拱手,不卑不亢。 “沈津鶴此子挑事再先,後又走火入魔致你二人於死地,秦師弟既是無奈應對,實力強盛,傷了沈師侄,情有可原。”築基監管並不難為秦封。 “既如此,秦封便和蘇清先回廣仙閣了。”說完,秦封、蘇清相攜而去。 幾個查看沈津鶴的內門子弟問道:“師叔,這沈師兄……” “還稱什麽沈師兄,丹田被毀,修為已廢,體質再怎麽稀有,今生都無法修行了,真是自作孽,隨便找個地方扔去當凡人吧。”築基監管冷漠地甩袖也走了。 中心廣場臨近一棟房屋,有人匿在陰影處。 “瞧他兩這對招只會守不會攻,這內門弟子也不過如此。”清朗之音低聲嘲諷,指的是蘇清和秦封二人。 “你可莫要大意,那挑事的小子一身仙道修為,丹田卻被魔息侵蝕了許久,早已外強中乾,虧得他壓製到如今。” 翌日,辰時,廣仙城中心廣場。 此時的中心廣場中央,一隻翼長可及廣場兩邊的巨大鳥獸趴伏在地。負責測試的一行內門子弟立於鳥獸背上。 此鳥獸名叫大鵬獸,廣源仙宗最龐大的飛行坐騎,是廣源仙宗中對外門面的象征。 蘇清從大鵬獸背上俯瞰,從昨夜的衝突之後又恢復了往日的熱鬧,人群中對沈津鶴被廢之事竟無人議論,仿佛一切都未發生過。 昨夜回房,蘇清一人還有些不安,畢竟沈津鶴這人是主峰首秀,即便走火入魔廢了丹田,但還秦封直接導致的。 只是偏頭一瞧秦封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蘇清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優柔寡斷,索性閉口不言,靜待後續。 中心廣場人群眾多、沸沸揚揚,均是測試通過的準廣源弟子,他們的心情大抵和蘇清初次知道能修行逐道的心情一致。 秦封立於大鵬獸頭頂,見時辰差不多,高聲宣道:“時辰已到,請諸位新入廣源弟子登上大鵬獸,吾等立刻前往宗門。” 眾人歡呼,修行千日也不如有一實力財力雄厚的仙宗庇護。 修真界宗門,隻這一前綴“仙”字就讓茫茫眾修士向往,元嬰上人,那可是可以活上千年的老祖,實力更是毀天滅地。 待新入廣源弟子皆登上鳥獸,秦封禦大鵬獸高飛。 大鵬獸振翅,帶起狂風數丈,幸而中央廣場有防護陣法護持,才不至於起飛的狂風吹垮廣場臨近的房舍。 大鵬獸一路東去,向廣源仙宗所在地飛去,大鵬獸進入廣源仙宗范圍內,降低高度,不再振翅,低空劃行。 大鵬獸帶著新入門的廣源弟子繞廣源仙宗主峰一圈,未進山峰范圍,以表示對宗門的敬意。 而後不在耽擱,快速飛回外門管事峰前。 “諸位新入的外門子弟,此地為外門管事峰,外門諸多事宜由其管轄,爾等稍後便再次登記入外門,正式成為我廣源弟子。”秦封轉身對一眾新入外門子弟說道,又見管事堂內有人行出應是安排新入門子弟的負責之人,便繼續說道:“外門管事已到,諸位外門弟子下坐騎吧。以後諸多事宜由外門管事告知於你們。” 新入外門子弟皆下坐騎後,秦封遙遙對外門管事作禮,便禦大鵬鳥直直飛往內門執事峰。 執事堂的玉石長階前早有人等待,不再是當初發布任務的金丹真人,只是一位執事長袍打扮的築基境修士,那個常年趴在高台案桌前書寫之人。 一眾弟子躍下坐騎,秦封對那築基執事回稟:“我等此行招得內門子弟十七人,其中以資質悟性入內門者四人,以修為境界入者十三人,交於執事師兄安排。” “好。我廣源內門又進新鮮血液實在為我宗門喜事。秦師侄和諸位師侄辛苦了,此次任務的貢獻點稍後自動打入爾等名下。”那築基執事掃了一眼負責測試的內門子弟,忽覺少一人問道:“沈師侄怎得不在其中?” 問及沈津鶴的安排並不在秦封的職責之內,隨他們同去的築基監管沉聲說道:“沈津鶴不顧宗門規矩,挑釁於其他內門子弟,欲下殺手,還走火入魔,導致丹田破碎,修為已廢留在廣仙城了。” 那築基執事聽得這一緣由,微皺眉頭,這監管之人明顯沒有細說,只是他的師承山峰素來與主峰不合,隻當做一個普通的練氣修士處理。而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廢了便廢了,並無大礙。 “既然是沈津鶴不守規矩在先,那就如此安排吧。爾等負責測試之人先行回去休息吧,新入內門子弟隨我來。” 秦封和蘇清二人告辭其他人,回到自己剛建的洞府。 蘇清不再顧慮,問秦封:“你當時直接廢了沈津鶴,是早就知道內門會是這樣的反應?” “並無。” 蘇清不解,“若是內門追究下來,那挑事的人反而拖累了你。” “莫要擔心,以我二人資質在前,即便追究,內門亦不會重罰。何況現下內門形勢如你所見,糾紛不斷,衝突不止,自掃門前雪,根本不會對練氣境的修士上心的。這人多次莫名挑釁於我們,就該想好後果。我秦封可不是仍人挑釁之輩。”秦封話語冰冷,戾氣深藏。 這樣的秦封宛如初見時那個狠極孩童。 多年的相處,蘇清幾乎要忘了,一直以來秦封從未變過。 兒時便是身具戾氣冷血異常,十年過去,他只不過將那戾氣收斂埋於心底,內心如他面上一樣冰冷、不為世事所動。 蘇清抬頭看向秦封,十七歲的秦封比她高了半個頭,五官將將長開,眉眼凜然,眼眸中的冰霜從未化去,不知是因兒時遭遇還是被秦父早早通了世間諸事。 蘇清神思飄散,秦封見她走神,抬起手拂過她頭頂讓蘇清回過神來。 “莫要多思。幾日未習劍,隨我過幾招,再去修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