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走那麽快?” 若不是陸沉腿長,還真的沒法在樓梯口處堵住葉芸。 “幹嘛?” 打算下樓的葉芸背對著陸沉,用力的甩了甩胳膊,只是如果不是陸沉主動松開手,她根本就沒法甩開陸沉。 “上午沒來報道,下午也不去嗎?” 向來言辭犀利,與人交流時毫不留情戳人痛楚的陸沉,在面對葉芸這個女人的時候,也不得不收起了自己的獠牙。 “抱歉陸隊,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只能偶爾來去重案支隊報道了。” 葉芸不願意轉過身來,讓陸沉沒法瞧見她的表情。 “不要和我說抱歉,你沒做錯什麽。” 陸沉試著把手放在葉芸的肩膀上,葉芸沒有阻止,便也是順著陸沉的力道轉過身來了。 瞧見對方紅通通的眼睛後,陸沉的心裡便是一緊,面上卻沒有很好的將這樣的關懷顯露出來。 “為了這事也能哭?” “沒哭!” “哭是沒法解決問題的。” “這不是哭,”葉芸仰著頭,指著自己的眼睛和鼻子,“這是感冒的症狀,你別血口噴人!” 想到之前那次在陸沉跟前情不自禁,被戳了痛楚的她哭濕對方衣服的事情,葉芸這一次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哭了。 她…她只是紅了眼眶而已,不是哭。 “感冒?” 陸沉立馬危險的眯起眼眸,上下掃視了下葉芸的穿著。 “一晚上沒見就能把自己折騰感冒,你也挺能的。” 聽出這是諷刺之語的葉芸立馬就反擊。 “明明是一晚上一個上午沒有見面!” 話音落時,她就心虛的低下頭,死死的盯著地面,打算把地面盯出一個洞來。 “呵。” 從頭頂傳過來的輕笑聲讓葉芸恨不得轉身就走,這樣的計劃還沒有實行的時候,低垂的視野裡就多了一張臉。 陸沉彎著腰湊近她,形成了一個她的可以很簡單看到他的臉的姿勢。 這個姿勢曖昧又親昵,葉芸突地整張臉都發熱,伸手去推陸沉。 “不要這樣看我,長得高了不起啊?” “的確了不起,至少可以做一些你不能做的事情。” 面對葉芸時,陸沉不僅話多,甚至連那為數不多的腹黑因子都跑出來了。 他又直起腰來,伸手摸了摸葉芸毛茸茸的腦袋,那姿勢,和摸貓咪差不多。 葉芸竟是覺得有些舒服,忍不住去蹭那掌心,之後才後覺的反應過來,面紅耳赤的往後退。 還是陸沉眼疾手快的把她扯到了懷裡,才免去了站在樓梯口的葉芸往後倒的局面。 “怎麽不長教訓?” 陸沉低垂著眼去看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葉芸,語氣裡沒有多少的責備。 “這不是給個子高的你發揮的機會嗎?” 葉芸也學會了這一招。 陸沉失笑,松開了手,讓葉芸安穩的站好才開口。 “每天傍晚上來報道就行了。” 葉芸先是喜,爾後就是狐疑的看著陸沉。 “然後呢?” 沒有案件的重案支隊的習慣就是在那個點匯總分析最近的案件,提高大家的能力。之後就是皆大歡喜的下班了,居然讓她挑著下班的點上去,這人一看就是在安好心。 “然後一起回家。” 陸沉倒是坦然。 一起回家。 葉芸在心裡默念了一遍,竟是覺得溫馨得有些不真實,只是一想到今天中午和周娟討論後的結果,她又覺得放任事情這樣發展不太好。 “我說不定會加班,報道後我還要回情報支隊的。” “我等你。” 陸沉見招拆招。 “體驗下情報支隊的辛苦也不錯。” “沒重案支隊辛苦。” 葉芸撇嘴,重案支隊最近難得沒有大案子,一直以來都很辛苦的陸沉也終於可以喘口氣了,這人平時壓力那麽大,這個時候還讓他熬夜什麽的,讓她有些不忍心。 “不加班了。” 這樣莫名其妙被打敗,葉芸心情更加鬱悶了。 “你說的,我傍晚去報道,現在就先下去了。” 葉芸邊說轉身就走,恰好這時陸沉的手也伸出過了,兩種巧合撞在一起,就成為陸沉的手撫摸葉芸的臉的必然。 葉芸根本不敢動彈,陸沉的指腹很暖,帶了些繭,有些粗糙,卻讓人覺得安全,又不住的眷念。 “覺得委屈就反抗,生悶氣是沒用的。” “這個問題遲早會爆發,早一點做準備更好。” “你們的努力不會白費。” 不是沒有見過這麽溫柔的陸沉,只是前幾次是在晚上,她可以將其當做是做夢來敷衍自己。這一次可是在中午,窗外明媚的陽光都透進來,明晃晃的提醒她,這是真的。 因為是真的,所以她幾乎是飄著下樓,又飄著走進了情報支隊的辦公室,倒是把才與之分開不久的周娟嚇了一跳。 不等周娟問些什麽,葉芸就先開了口。 “我從方隊那裡回來的。” 周娟瞬間了然,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陸沉目送葉芸下樓後,才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網絡安全保衛總隊的方向。 以他的速度,剛才怎麽可能是堪堪追上葉芸呢。 他稍稍在方世華的辦公室裡耽誤了些時間。 “方隊,”那時方世華的臉色還很不好,他開口的時候,方世華還習慣性的責怪的看了他一眼,“隨意被人挑唆,不是一個好習慣。” “陸隊是什麽意思?” 方世華的臉頓時就黑了,眼神卻是開始閃躲起來。 陸沉也不點破。 “毀掉您曾經最看重的人才這樣的局面,您是真心想要看到嗎?” 言盡於此,此外的事情,便不是陸沉可以插手的。 只有各司其職,而又在必要的時候攜手共進,才可以創造出更多的奇跡。 他懂的道理,如果這個當了快二十年的警察的方世華都不理解,那麽魏局遲早會來一次大換血。 警局要的是忠誠的警察,警察需要做的是保衛人民,其余的陰謀詭計,都不能出現在這片土地之上。 回憶這一幕也就幾秒的時間,待陸沉收回視線時,緊隨而來的便是手機鈴聲。 拿出手機一看,上邊顯示的名字是‘程非’。 程非,刑偵總隊偵查支隊隊長,而偵查支隊平時主要負責的就是一些小案件,待碰到棘手的案件,便會轉到重案支隊手裡。 這便造成了,只要是程非的來電,就意味著重案支隊有事要做的局面了。 “陸隊,我們碰到一個奇怪的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