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喝醉酒?” 都說喝酒誤事,如今這事居然發生在了她的身上。眼前房間內的氛圍也是尷尬之中夾雜曖昧,特別是她坐在坐在床上拿著被子裹著身體,陸沉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不遠處笑看著這邊。 “我記起來我拉著你一起去喝酒來著,但…但是應該沒發生什麽吧?” 昨晚兩人離開醫院後就一起去吃晚飯,悲從中來的葉芸豪邁的拉著陸沉喝酒,沒灌倒陸沉,倒是把自己先灌倒了。 她並沒有宿醉的頭痛,隱約之中記得那是因為昨晚入睡前被陸沉要求喝下了醒酒湯。 這酒分明就是沒醒! 其余的事情她都記得不清楚,這下子不就是陸沉說發生了什麽就是什麽了嗎? “你覺得呢?” 陸沉卻是輕笑了一聲,緩步走過來,又彎腰湊到了葉芸的跟前,嚇得葉芸往後一退,差點就倒在了床上。 “沒發生什麽吧?” 葉芸猶猶豫豫的。 “我沒覺得有哪兒不一樣。” 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分明不是事後狀態,那這個陸沉幹嘛一副要負責又求負責的樣子? “我要對你負責。” 想什麽來什麽便是眼下葉芸的狀態,她將手伸出去,摸索了會,摸到了一個枕頭,突然就拿起來扔向了陸沉。 “別把我當成傻子,我們倆絕對沒發生什麽!” 這話說得還有幾分悲憤,吼完後葉芸臉上就全是豔紅色,猶如昨晚醉酒後的面色微酡。 陸沉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突然就覺得有些渴,這個小動作落在葉芸的眼裡,更讓她覺得窘迫和羞愧。 她微垂著頭,耳垂和脖頸都染上了紅色,蜷在凌亂的被子裡,更讓人遐思。陸沉有些心癢,手也癢,想要擁抱眼前的女人,想要親吻。 “昨天拉著你喝酒是我不對,但乘人之危要挾我什麽,可不是君子所為!” 葉芸這會是十分確定昨晚什麽都沒發生,隻當陸沉這是在報復自己昨晚的失態。先是哭濕了他一件衣服,爾後又是拉著他喝酒不讓他回家。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十分肯定的同時還不忘記在心裡腹誹陸沉是個小氣量的人,之前關於遇到葉鋒而勾起的傷心卻是消失不見。 有關陸沉這人的魔力,她還未完全發覺。 “我從不乘人之危。” 陸沉無比鄭重的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又把枕頭扔回去,簡潔的格子紋枕頭輕輕的落在了葉芸的手邊,她不自覺的就伸手撫上去了,心裡的悸動越發的明顯,讓她的呼吸也跟著繾綣起來。 關於昨晚,什麽都可以忘記,唯獨陸沉的各種回答無法忘懷。 他懂,他理解,他明白。 無人想象這是警局有名的黑面神會說的話,那個冷酷桀驁讓人不敢靠近的重案支隊隊長,其實也有著一副柔軟心腸,當他溫柔起來的時候,便是醉人的星湖,讓人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但是,”陸沉又來了一個大轉折,“我該看的都看了,也該負責吧?” 該看的都看了? 心下才對陸沉高看幾分,甚至因著那股心悸而蠢蠢欲動的時候,葉芸慢了一步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給我換的睡衣?” 葉芸十分的悲憤,突然就站起來,抓著那個枕頭,狠狠的朝著這會離得近的陸沉打過去,卻未想到床鋪柔軟,這個大動作讓自己沒有站穩,直直的就隨著那個枕頭一起往前撲過去。 這麽一撲,理所當然的就撲進了陸沉的懷裡。 關於昨晚那失態而又覺安心的記憶在刹那間齊齊湧入腦海,讓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好想,就此沉溺其中。 屬於男人的氣息迎面撲來,一如之前的幾次的近距離接觸。氣息之中的安全和關懷也是顯而易見,讓她不自覺跟著放松下來。 也許,眼前這個人很好懂。 她難得沒有因為這樣擁抱而窘迫羞憤,卻陸沉湊到她耳邊說出的話再次氣得暴跳如雷。 “主動投懷送抱的話,我就認為你是答應讓我負責了。” 溫熱的鼻息灑在敏感的耳畔上,葉芸打了個激靈,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了,連忙將陸沉推開。 “誰答應了?我沒答應!” 她急切的往後一退,結果整個人就是往後一倒,出於往日摔倒時的本能,她伸手去抓陸沉,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結果就是自己倒在床上的時候,還把陸沉扯下來了。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葉芸睜大了眼,受到驚嚇的杏眸裡全都是慌亂和不可思議。 陸沉倒是沒有急在一時,雙手撐在葉芸身體的兩邊,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這才低頭去瞧面上紅暈就沒退下的葉芸,面色嚴肅又正經,話語卻是在討巧。 “我負我的責任,不需要你答應。” 回過神來的葉芸立馬抗議,也不顧及此刻兩人的姿勢。 “你這是耍無賴,堂堂重案支隊隊長也會耍無賴?” “不是耍無賴,是負責任,我佔了你的便宜。” 陸沉依舊是一本正經。 “沒沒沒,你沒佔我便宜。” 為了不讓陸沉說出更加驚人的話語來,葉芸自己也不覺得羞了。 “就是被你看了嘛,我不介意了,這總該可以了吧?” “那這樣?” 陸沉的吻隨著他的話語一起落下,快得讓葉芸被吻了之後才遲鈍的反應過來。 立馬就是捂著嘴,只露出一雙杏眸盯著陸沉。 那雙杏眸之中似有水霧,更讓人心癢不可控制。 “我可以為這樣的佔便宜負責。” 再遲鈍,葉芸也明白過來,陸沉所說的這些話,並不是真的出自於那顆責任心,而是別有他意。 心跳聲讓她窘迫,這樣難以反抗的情景讓她羞憤,而獨留的清醒讓她又松開捂著嘴手,一字一頓。 “不需要,我不需要。” 內心之中翻滾的劇烈情緒不必言語,害怕自己來個情不自禁的葉芸用這份清醒買自己此後的安寧。 “葉芸。” 陸沉突然就褪去了之前的神色,暗沉的雙眸鎖住葉芸,聲音低沉又沙啞。 “你在害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