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杭:“那不是我養的。” 可惜這話信服力不大,不過也有信的,主動遞了根煙過來:“我聽說京圈那群人,跟我們九街區的紈絝子弟不一樣,他們喜歡養什麽昂貴的金絲雀,是個稀罕物。” 此雀,可不是會所裡隨隨便便一個庸脂俗粉就能當的。 燕杭姿態懶散地摩挲尾戒,想到了傅青淮在山頂別墅養著薑濃,好像是這個道理。 旁邊狐朋狗友又說:“我這兒也有隻雀。” 燕杭斜眼他,尾音拉長也襯得越發漫不經心:“少來,我不做犯法的事啊。” “不就是養隻雀,哪裡談得上犯法啊。”說著,就掏出手機也不知是網上搜索了什麽,冒出一張照片遞到他眼下:“人混娛樂圈的,算個十八線小明星吧。” 燕杭看這長相還勉強順眼,想來也是,要沒個金絲雀傍身,算什麽紈絝。 “行吧,叫什麽名?” “姓沈,沈珈禾——在娛樂圈有個鮮為人知的外號,叫小路央。” …… 隨著酒店窗簾透過的第一縷陽光撒在薄薄眼皮上,逐漸地發熱,引得薑濃從深層睡眠醒過來,天亮了,已經是上午八點過半。 她猛地從凌亂被子裡坐起身,烏錦的懶散長發披散,襯著那張臉很茫然。 看到身處於酒店套房,就更茫然了。 足足花了數十秒的時間,才眼睫顫動注意到床頭櫃上的一張紙。 薑濃拿起看,是傅青淮的字跡,清晰地寫著:「燒已退,有要事不便久留,另外,想我時也要記得好好吃飯。」 想他? 薑濃仿佛被這幾 個字燙到了眼,心跳也慢慢加速,從身旁的床沿留有一件男士的羊絨大衣到室內的許些痕跡,都在告訴她。 傅青淮昨夜來過。 只是她當是迷迷糊糊間做了一場漫長的美夢,給忘了。 現在腦子睡清醒,也想起某些細枝末節。 他似乎耐心地陪了自己很久,在半夜燒出一身汗時,也是他親自去浴室拿溫熱的毛巾,替她從指尖開始輕柔的擦拭,光滑的背部乃至腰間,都沒有放過一寸地方。 後來她睜開睡眼,潤著水光凝望著傅青淮在暖燈光下的俊美側顏良久。 直到他終於肯親自己了。 那一觸碰即離的吻,落到她唇間,低聲說:“睡吧。” 薑濃抬起手指揉了揉發愣的臉蛋,沒想到真的就這樣睡過去了,心情略有些低落,又被某種不言而喻的甜蜜包裹著,掀開被子起床時,垂眼看到腰間的紅線被重新系過,臉更紅。 台裡還有很多事,薑濃也來不及羞,先去浴室衝了個熱水澡。 待穿戴整齊出來,酒店的門鈴也適宜地響了起來。 薑濃拿著浴巾,烏錦般的長發垂腰,尾端還掛著剔透的細碎水滴,往門那邊走,猜想應該是燕杭來催她何時去上班。 打開門。 奢華清冷的走廊上果然站著一身懶散休閑西裝的燕杭,眉目沾了點兒倦怠說:“別問,問了就是昨晚傅青淮把你抱回酒店的,凌晨五點五十分零七秒才離開——哦,離開前又給我新加了任務,得給你變著花樣送每日的三餐。” 薑濃白皙的指扶著門,想了想說:“台裡有食堂,你不說,他也不知道。” 燕杭覺得薑濃這美人能處,不仗著有傅青淮撐腰就恃寵而驕,轉了轉尾戒說:“上一個妄想唬弄傅青淮的估計早就被打斷腿了,我還是有點緊急避險的商業頭腦的。” “——” “對了,我養了個雀。”燕杭說話間,把她浴巾隨意往地毯上一扔,又連人拉了出來,懶懶散散的往酒店樓下的餐廳走去。 薑濃起先理解成普通的雀,將白淨的臉頰發絲拂到耳後,說:“什麽品種的,冬季好像不太好養。” “別人送的。” 燕杭說話間,站定在了華麗的水晶燈下,窗外有日光,這兒也亮著燈,清晰地照耀在他線條白皙的側臉上,嘴角微挑,看向前面:“就那個,很耐寒的。” 薑濃循著他視線指引,也抬起眼睫看向了廳內最佳餐桌的位置。 下秒,有些晃神在原地,連眨一下都不會眨了。 燕杭帶著點兒懶的語調緊跟著響起:“長得很像那個大明星吧?” 薑濃一直看著餐桌的那抹美得稠豔的女人身影,這刻間,似乎連日光都是溫柔的,灑在那張輪廓精致的臉上,有種不太真實的虛幻感。 幾秒後。 她屏住了呼吸,輕聲問:“這位是?” “沈珈禾,我養的雀。” …… 沈珈禾一大早就被經紀人送到酒店來,是為了陪燕杭吃早餐。 結果她都快吃撐了,還不見人影,只能暗搓搓地掏出手機:“玟姐,問個問題,如果那個九街區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沒看上我,會怎樣?” 藺玟玉那邊回復的倒是快,還是用語音直接冷冷地警告:“那你一輩子就當個十八線透明小藝人吧,哦,別忘了還清公司的債。” 沈珈禾頓時就泄了氣,用力點著屏幕說:“遵命,我一定會把那個燕太子爺迷得神魂顛倒,成功打入京圈內部,好給公司拉資源——”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