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離開雍州城來到了黃河,恰好碰到了黃河兩岸的百姓正在舉行祭祀,將一對三四歲大的童男童女綁在一艘船上,推到了黃河中,孩子嚇得哇哇直哭,而他們的父母也是悲痛欲絕的大哭,哭暈在了河岸上。 “請河神庇護,讓我們風調雨順,五谷豐登。”一位老者朝黃河叩拜,其余人也都跪下叩拜,極為虔誠。 “可惡,這些人竟敢用孩童來獻祭。”秦政看到這一幕,頓時龍顏大怒,雖然他久居王宮,可他曾經卻是在趙國為質,對於民間之事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知道一些地方的百姓愚昧,用孩童來獻祭神靈,尋求神靈的庇護,而神靈隸屬於天庭,即便是人間君王也無法干涉,甚至都不敢輕易得罪神靈。 黃河卷起了浪濤,朝著那艘小船拍打而去,眼看兩個無辜的孩童即將葬身於河中,秦政準備禦氣飛行去救,好歹他也是個煉氣境的煉氣士,唯有煉氣境以上修為的煉氣士才能禦氣飛行,雖然會暴露他是煉氣士,可為了救人,他無法顧及這麽多。 突然,一位女子禦劍而來,千鈞一發之際將兩個孩童救下,秦政一眼望去,女子一襲白衣,容貌清冷絕美,絲毫不比他后宮的女人差,甚至多了一分她們都沒有的氣質,那是一種江湖俠女仗義恩仇獨有的氣質,非他后宮那些金絲雀能比的。 “大膽,竟敢奪本神君的貢品。”一道威嚴的怒喝聲傳來,黃河之水突然翻湧,朝著女劍仙席卷而去,女劍仙用飛劍禦劍將兩個孩子送到了岸上,隨之召回飛劍,分化出無數柄飛劍,將浪濤擊散,十幾道水柱衝天而起,將她困在了黃河中。 “河伯,你身為黃河神君,受百姓供奉,為何要以童男童女獻祭,就不怕我上告天庭。” “你一個煉氣士竟敢威脅本神君,真是不自量力,既然你破壞了本神君的祭祀,那你就代替他們成為本神君的祭品吧!做本神君的小妾。” 黃河之水更加洶湧了,兩岸的百姓都嚇得臉色蒼白。 “河神息怒,河神息怒。” 跪求河神息怒。 見到這些百姓如此愚昧無知,秦政心生怒意,這就是他治理下的百姓嗎?竟然如此畏懼這些神靈,這些神靈享受人間香火,不司其職也就罷了,竟然還荼毒百姓,簡直就是邪神,等他親政,煉化秦國氣運那一刻,定要下令秦國百姓不得拜神,將這些神靈都驅逐出秦國。 “神宵禦雷劍決。” 女劍仙以劍引雷,一時間雷霆乍現,一道道雷霆朝黃河劈去。 “原來是樓觀派弟子,難怪如此大膽,就算你家祖師伊喜也不敢對本神君不敬。”傳來河伯的聲音,他一直都沒有現身,暗中操控黃河之水攻擊,女劍仙不過化神境修為,如何能夠跟執掌黃河,統禦天下水脈的河伯相比,被一道水柱擊中,噗!一口鮮血噴出,遭受重創。 “乖乖做本神君的小妾吧!” 浪濤朝她席卷而去,河伯要抓她當他的小妾。 “放肆。”秦政威喝一聲,再次動用紫氣真龍,破滅萬法,波濤洶湧的黃河驟然恢復平靜,而卷向女劍仙的浪濤也落入了水中,他禦氣而行,上前一把攬住了女劍仙的腰肢,女劍仙下意識的想要將他推開,可他卻是霸道無比,僅僅的將她抱住,落在了岸上。 “你還不放手。”女劍仙微怒道。 秦政這才發現他的手還攬著她的腰,這腰真是夠細的,他把手收了回來,沒有趁機卡油,傳來河伯的聲音,“紫氣真龍,你是人間君王,你我井水不犯,何故壞本神君好事,是不想這方百姓風調雨順,過上安穩日子嗎?” 身份暴露,秦政也就不再裝了,身上釋放出皇者之威,冷聲道:“你這邪神好大的膽子,竟敢為禍寡人的子民,寡人雖然暫時奈何不了你,可早晚寡人都會將你誅殺。” 秦王,公子是秦王,一旁的牛犇震驚的望著秦政,知道公子身份不凡,可沒想到這麽不凡,竟是秦王。 女劍仙清冷的臉上也露出一抹詫異之色,卻又恢復了平靜,而百姓們得知秦政是秦王,紛紛下跪叩拜。 “草民百姓大王。” 傳來河伯的聲音,“秦王,你是人間君王,有紫氣真龍護體,本神君奈何你不得,可今日之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謝秦王救命之恩,我欠您一個人情,來日定當報答救命之恩。”女劍仙恩怨分明,秦王救了她一命,欠下他一個人情。 秦政望向女劍仙,道:“你是樓觀派弟子,你叫什麽名字?” “慕容仙。” “人如其名,即便是比那月宮仙子怕也是不遑多讓,寡人對你是救命之恩,你說你拿什麽還。” 秦政不吝嗇的讚譽了她一句,語氣中有挾恩圖報之意,慕容仙猶豫了片刻,跟秦王結下因果,若是不償還,以後對她的修行有極大的阻礙,特別是劍修,講究的就是念頭通達,道:“我暫時跟在秦王身邊,只要救秦王一命即可。” 秦政一怔,還以為她要說以身相許之類的話,雖然有點失望,可身邊有一個化神境高手當保鏢,一般人也奈何他不得,他如今暴露了身份,回鹹陽的途中少不了會遭遇別國高手的刺殺,或許他出宮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暴露了,別國的刺客已經在四處找他了。 “也是該回去了。” 此次出宮,可以說是大有收獲,得到了老子的一氣化三清不說,還找到了祖龍脈,祖龍脈就在秦國境內,跑不掉,歷史上,秦始皇號稱祖龍,怕是跟祖龍脈有著極大的乾系,他如今成為了嬴政,那這祖龍脈早晚都是屬於他的。 動身離開,返回鹹陽。 雍州城百裡外的官道上,一批黑衣蒙面人騎馬而至,躲藏在官道兩側的叢林中,不久後,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放箭。” 官道兩側射出一道道箭矢,這些箭矢都是玄鐵打造,可破煉骨境武師的肉身,駕馬之人是牛犇,他連忙避開箭矢,馬車卻是瞬間被射穿。 “殺。” 大批黑衣人衝殺而出,牛犇一拳打中一個黑衣人,將其一拳打飛,而黑衣首領卻是一位煉竅境大武師,煉竅境大武師開辟肉身穴竅,打開人體神藏,凝練真氣,足以媲美化神境煉氣士,一掌橫推而出,真氣外放,隔著數丈之距將牛犇一掌打飛,噗!吐出一口鮮血,銅皮鐵骨也抵擋不住真氣,五髒六腑被真氣震傷。 黑衣首領沒有理會牛犇,對於一個小人物,殺與不殺都不重要,一掌朝馬車打去,想要看看裡面的人死了沒有,砰!馬車四分五裂,可卻空無一人,眼神驟然一冷,望向被打傷的牛犇,質問道:“說,秦王在何處,不然我殺了你。” “要殺就殺,想要知道秦王的下落,休想。”牛犇卻是沒有貪生怕死出賣秦政。 “寡人在這裡。”一道霸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黑衣首領尋聲望去,慕容仙帶著贏政,趙高兩人禦劍而來,三人落地,飛劍變回了正常大小,落入了慕容仙手中,贏政羨慕的望了她手中的飛劍一眼,他也希望能擁有一柄飛劍,做一名劍仙,快意恩仇,千裡之外取人首級,當然,慕容仙是做不到千裡之外取人首級的,除非達到分神境。 贏政望向黑衣人,道:“總有刁民想害寡人,寡人早就猜到途中會有人來殺寡人。” “知道又如何,嬴政,你今日必須死。”黑衣首領殺意凜然,望向慕容仙,道:“樓觀派劍修最好別插手此事,不然卷了進來,想要抽身可就難了。” “要麽退,要麽死。”慕容仙沒有廢話,直接亮劍,一旁的贏政都不由為之側目,這就是劍仙嗎?性子直來直去的,就如她手中的劍,而這性格卻是正合他胃口,嘴角微翹,露出了姨母笑。 黑衣首領手一揮,“殺。” 大批黑衣人朝贏政他們殺去,慕容仙手中的劍懸浮在身前,施展出太乙分光劍決,飛劍分化出成千上百把劍,這些劍朝黑衣人射去,瞬殺一大片,唯有黑衣首領凝聚真氣擋住了飛劍,一掌將諸多飛劍震碎,這些飛劍都是劍氣凝結而成,真正的飛劍卻不是他能摧毀的,飛劍被震飛,慕容仙以禦劍術禦劍攻擊,黑衣首領不斷閃避,根本無法近秦政的身。 贏政開口道:“只要你肯說出是誰派你來的,寡人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嬴政,你以為她能殺得了我嗎?” “你們實力相當,她想要殺你的確不易,可若是加上寡人呢?” “就憑你煉骨境的修為嗎?那你有膽就出手,別躲在一個女人身後,也不怕有損你君王的威儀。” 黑衣首領不怕嬴政出手,就怕他躲在慕容仙身後,以言語激將他出手,只要出來,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他一擊必殺。 “如你所願。”嬴政動用了體內的紫氣真龍,紫氣真龍一出,黑衣首領的實力頓時被壓製五成,卻是並未直接淪為凡人,黑衣首領的實力太強大了,紫氣真龍也無法將他徹底壓製,當然,這是嬴政紫氣真龍不夠強大,無法真正做到鎮壓一切的地步,且有極大的限制,那就是在秦國疆域內才能發揮出威力,離開秦國,威力就會減弱。 黑衣首領實力被壓製了五成,已經不是慕容仙的對手了,被一劍貫穿心臟,當場身死,身軀轟然倒地。 嬴政上前,扯掉了黑衣首領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他的真容,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將他的容貌記下,慕容仙望了一眼黑衣首領裡面穿的衣服,道:“他們是魏國人。” 嬴政付之一笑,道:“寡人若是沒有猜錯,那些箭矢也是魏國特有的箭矢。” 牛犇撿起一根箭矢,箭頭是三棱的,開口道:“大王,是魏國的奪命箭,這種箭矢是魏國王宮禁軍所有,他們是魏國禁軍,是魏國要謀害大王。” “衣服,箭矢都指向魏國,這明顯就是栽贓嫁禍,不過這些東西卻是有點用,牛犇,將箭帶走。” “是,大王。” 牛犇去撿箭矢,嬴政朝慕容仙道:“若非有你護送,這一路寡人怕很難安然回到鹹陽,只要你將寡人護送回鹹陽,你欠寡人的情就算還了。” “好。”慕容仙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