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二十天不洗澡了，真的讓陳櫟這個南方人受不了，況且每天還要勞動出汗，內褲都要長蘑菇了。 也不知道長出來的蘑菇味道會怎樣。 足足搓了半個鍾才搓完身上的汙垢，這還沒有真正開始洗呢，洗又要十幾分鍾。 “給你唱一首《愛你一萬年》，劉德華版的。” 唱這首歌，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只是歌單裡的第一首歌而已，而且恰巧當年當舔狗時學過。 陳櫟看著笑眯眯的小袖子，也輕輕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記憶中的歌詞和曲調，隨後緩緩開口： “地球自轉一次是一天……” “……” “……” “飛越了時間的局限。” 一首歌很快唱完，小袖子呆呆的沒回過神來，好像聽得懂一樣。 雖然自己五音不全，但另一個世界的藝術，給原始人帶來的衝擊應該還是蠻大的。 這並不存在什麽對牛彈琴。 音樂不分國界，自然也不分世界。 它的韻律，會讓人的神經活躍，刺激大腦分泌多巴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個被動的過程，並不需要多麽高深的欣賞能力。 就像我們聽到一首很燃的dj，會不自覺地跟著搖擺一樣。 人類的悲歡並不想通，但藝術卻可以讓人共鳴。 “呵呵。” 看著有些沉醉的小袖子，陳櫟也滿足地笑了笑。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烏拉哇啦……” “嘰裡呱啦，瓦力哇……” “秋林格瓦斯……” “窩艸尼馬……” “……” 陳櫟一驚，猛地回頭。 只見身後一群大嬸大媽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媽耶！” 陳櫟連忙撿起身旁備好的獸皮遮住關鍵部位。 這太特麽嚇人了！ 雖然老子的很大很大，比首領的都大，但也不用這樣圍觀好伐？ 她們都是在部落裡編草繩，曬肉干，磨製石器之類的，先前聽到陳櫟唱歌，一個個都摸了過來。 見陳櫟好像很害怕的樣子，小袖子氣鼓鼓，把陳櫟護在身後，瞪著那些大嬸，不給她們看。 “嘿嘿，還是自家媳婦好。” 陳櫟嘿嘿笑了兩聲，躲在小袖子身後，摸了摸她腦袋，很滿意。 “滾滾滾！” 陳櫟揮手趕人。 那些部落女人見陳櫟趕人，一個個都有些幽怨，不過陳櫟如今的地位可不低，他說話，部落裡大部分人還真不敢不聽。 只是她們在走的時候，都一臉嫉妒地看著小袖子。 “哼！” 小袖子見她們看來，皺著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把陳櫟護得緊緊的。 待那群大媽走後，陳櫟也沒有心思和小袖子調情了，擦了擦身子，然後把獸皮衣穿上。 他的穿著和小袖子一樣，只不過是加大版的，要是放現代，妥妥的情侶裝。 ……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陳櫟和小袖子吃了幾塊肉干，然後就沒啥事了。 小袖子似乎有些不安，大眼咕嚕嚕的瞟來瞟去，好幾次落在巫和首領身上。 陳櫟笑著摸摸她腦袋。 估計在她的認知中，這種不乾活就有肉吃的事情，只能出現在夢裡吧。 “得盡快把陶罐之類的弄出來，老是吃烤肉也不行。” 烤肉是很好吃的，但如果不蘸調料，甚至不放鹽，還天天吃，那就很惡心了。 即便是石板烤肉，能保持肉的鮮嫩多汁，不至於碳化，但吃了幾次也膩了。 而有了陶罐，就有肉湯可以喝。 肉湯很好喝。 …… 很快，傍晚，狩獵隊回來了，和往常一樣，一個個都扛著巨大的獵物。 像山鼠，長毛兔這種小野獸他們一般是不會獵的，他們隻獵那種大的，肉多的。 比如霸霸獸，大角鹿，巨角鹿，四牙野豬這些。 其中霸霸獸屬於猛獸，力量巨大，很恐怖。 這次獵到了一頭霸霸獸，但遠未成年，不然狩獵隊可不敢獵殺。 上次闖進部落的那頭洞熊就是成年的，部落裡連上首領，十七個圖騰戰士圍攻，才有機會獵殺它。 但可千萬別小覷它，如果把主戰場放在原始森林裡，誰獵誰還不一定呢。 繼狩獵隊回來後，采摘隊也回來了，他們倒是捉到了一些小野獸，比如噠噠鳥，長毛兔，樹狸，山羊，小熊貓，幾條手臂粗的長蛇，這些野獸只能給普通人吃，圖騰戰士一般是不吃的，能量不夠。 今晚一樣是狂歡—— 為了慶祝部落從此脫離饑渴。 只有經歷過缺水至死的感覺，才會明白水的重要性。 這種過程是漫長而痛苦的，缺水初期，會造成生理上的不適，人體各種機能運轉變緩，肌肉細胞血液遭到破壞。 後期會影響精神，腦袋很痛苦，就像拿著一根大鋼針，慢慢地刺破你的頭皮，再刺破腦殼，最後到達腦漿和神經區域，然後用力攪動，拔出來，再插進去，再攪動。 更有甚者會出現幻覺，直至大腦萎縮，死亡。 大頭目走到陳櫟身邊，拍了拍陳櫟肩膀，嘰哩哇啦誇獎幾句，陳櫟微笑以對。 大頭目是部落第三人，也是未來的首領繼承人，所以是陳櫟的有力競爭對手。 不過這淳樸的大漢並不知道他未來的首領位置被某人窺伺上了。 今晚除了吃，就是狂吃。 哦對了，還有洗澡，不對，是搓澡，全體部落成員都在今晚，用木桶一桶一桶地提水，搓破了一塊又一塊獸皮。 熊娃們被搓得紅通通一片，偏偏又被摁著跑不掉，跑掉了被逮回來，搓得更狠。 一個個哇哇狂叫，懷疑孩生。 還好這個井出水量確實大，不然還真供不起接近兩百人一起洗。 咳咳，值得一提的是，期間還發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有些原始人洗乾淨後，居然認錯了配偶。 那啥了好一會才覺得不對勁，畢竟尺寸不合。 真是變態他媽給變態開門，變態到家了。 陳櫟默默地感歎一聲，原始部落就是好啊，帽子戴了一頂又一頂，最後還能坐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水，交流交流哪家的婆娘奶水最足，孩子喂得白胖，哪家的婆娘屁股最大，最好生養，哪家的婆娘力氣最大，最能乾活。 今晚，是時間管理大師的主場，而且不犯法。 陳櫟吃了一些鹿豚肉和幾塊植物塊莖就不吃了，小袖子倒是多吃了一些板栗，似乎很喜歡那種甜甜的味道。 如果她能吃上一根棒棒糖，想必會很幸福吧。 陳櫟笑呵呵地看著正安靜吃板栗的小袖子。 而這次狂歡盛宴，也讓陳櫟對原始人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他親眼目睹大頭目敲暈一條蛇後，石刀一劃，動作麻溜，挖出一顆蛇膽，丟進嘴裡，嚼巴嚼巴。 濃綠的膽汁激射，充盈口腔。 陳櫟心驚肉跳，暗中抱拳，身為未來首領的我願稱你為大佬。 估計在缺少各種美味的原始社會裡，苦，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享受吧。 陳櫟默默地坐在小袖子身邊，等她吃飽，帶她刷了牙，然後就拉著她走回了山洞，沒有跟那幫強人繼續狂歡。 因為，今晚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