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她不会离开我,可害怕看见她露出提防的表情。 幸好…… 她只是很心疼的望着我:“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是在害怕这个?” 我抓住她的手,低头道:“嗯。” “安安,我听他们说,只要吃药就没事的。” 夏溪语气平和,没有丝毫介意,她的态度像一针镇定剂,我也跟着安定下来。 我深吸一口:“我是怕万一。” “如果万一,那我们该吃药就吃药,该治疗就治疗。”夏溪靠在我肩膀上,“安安,你要是不想在这儿,我们就出国定居,顺便结婚,但我不想再穿婚纱了,咱们宣誓领证后就办个简单的聚会……” 夏溪的话天马行空,我终于有了片刻的轻松,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我问她:“怎么忽然计划这么远?” “我是想说,”夏溪抱住我,很认真的与我对视,一字一句,“安安,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说罢,她双手扣住我的脸颊,可能害怕我躲开,力道颇大。 我任由她亲,嘴唇,脸颊,额头…… 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 最后,她坐在我腿上,双手搁在我肩膀上,笑呵呵看着我:“呐,这就算盖章啦。” 我望着夏溪,心中升起许多感慨。 回头想想,好像这次,我根本就没担心她会离开,我只是害怕会影响我们以后的生活。 “夏溪……” “嗯?” “没事儿。” 其实我本想道谢的,谢谢她陪着我,谢谢她留在我身边。 可这些话,说出口感觉太生分。 我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重复说:“我爱你。” 每说一句,夏溪就会回答:“知道了。” 我们一应一合,十几遍后,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在这一刻,我终于不再害怕恐惧。 我想,命运给我的任何意外,不管是哪一个,我都已经可以坦然接受。 六一那天恰好周六,我和夏溪带小孩去长沙世界之窗玩。 晚上回来时,在高铁上接到赵珂电话。 因为开始是一串陌生号码,我拒接了几次,但它锲而不舍的响起,就在我准备打静音时,夏溪劝我接一个听听。 刚按下通话键,就听赵珂醉醺醺的吼着:“我他妈再回头就是猪,猪狗不如的猪……” 音量大到我差点突发性耳聋,果断挂掉。 果然发泄完得赵珂,再也没来电话。 夏溪很担忧:“赵师兄没事儿吧。” “我都习惯了,他和你哪位帅哥师兄这些年分分合合,每次都会来这么一出。” 而且每次开场白都差不多,皆是痛心疾首表示绝不回头。 可结果呢…… 给在在裹紧毛毯,见夏溪依旧担心,道:“那等会儿到站,我先送你们回家,再去看看赵珂。” “我打的回去就行,你先去看赵师兄吧,他的状态听上去不太好。” 我反复表示没事儿,但还是拗不过夏溪,看她抱着孩子坐上出租,我开车去赵珂出租屋。 遍地啤酒瓶,还有踩得乌漆嘛黑的衬衫,以及被bào力撕成两半有的西装。 我站在玄关,觉得无处下脚。 赵珂躺在那木茶几上,见我一动不动,挥手道:“过来坐啊?整个沙发的空间都留给你。” 我很无语:“那还多谢你了。” 走到赵珂面前,看他颓废模样,叹气问:“又发什么疯?” “风?东南西北风!”赵珂抱着酒瓶唱起来,嗓音鬼哭láng嚎,“看那东南西北风chuī着不同的脸孔,难道爱情只是一阵风……” 我很是无语,拿走他手中的啤酒,踢了踢他的小腿:“起来,不就是分手吗?这么多次了还没习惯吗?至于吗?” 赵珂直起腰,想要拿回酒瓶却捉了个空,最后委委屈屈指着我:“安知乐,你嘴好毒!” 说罢,又直挺挺的躺下去。 木茶几咯吱一响,感觉在散架的边缘。 真是jī同鸭讲,对牛弹琴,瞄到沙发上有张红本,我拿起一看,竟是个房地产权证。 看见地点心头一颤,又瞧见上面标注四百多平的面积,规划图是一层一户,我倒吸一口凉气,感叹道:“赵珂,你中彩票了?哪儿来的钱买这江景大平层。” 赵珂坐在茶几上,不知从哪儿又摸了一瓶酒,喝了一口说:“分手费。” 分手费? 好土豪好大方。 我把房产证抖了抖,在赵珂面前晃了晃:“这买卖划算啊,你不是一直念叨买房嘛,这波不亏。” 赵珂垂眼:“不公平。” 我点头附和:“青chūn无价,他这么明码标价,确实有点儿侮rǔ人。” “我是觉得这世道不公平!我特么在江城累死累活十几年,这房子我首付都勉qiáng,他一个玩证券金融的,手下好多房子,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