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打算重新开始,从脸面开始。 “不过这些事,迟早也会知道,晚知道还不如早知道。” 阮漠寒点了一下头:“你去吧。” 艾咪跑开了,像只小兔子。 阮漠寒把自己手里的三明治递给简烁。 简烁笑嘻嘻:“都给我?” 阮漠寒面无表情,指指自己的嘴:“我给你擦药的时候,你喂我。” “我需趁这时把午餐吃完,回办公室要继续工作。” 简烁嗤了一声。 阮漠寒重新倒了一点药在手上的棉球上,用力按在简烁嘴角的伤口上。 简烁又一阵龇牙咧嘴:“知道了知道了,喂你喂你。” 她扯开三明治包装纸,举到阮漠寒面前。 阮漠寒低头,咬一大口,毫无负担的咀嚼,一手拿着药瓶,另一手的棉球在简烁嘴角按揉。 简烁舔舔嘴角:“我也想吃。” 阮漠寒不理她,把三明治吞下肚内。 简烁不满的哼了一声。 阮漠寒继续给简烁擦鼻尖的伤。药很凉,简烁不停的耸着鼻子,真像一只猫。 chūn日天气无常,今日有淡淡的阳光,和轻轻的风。 一阵轻风扫过,阮漠寒和简烁头顶的树枝轻摇,到了这一周,枝桠上的花已经开出了一些。 一片粉白色的樱花花瓣,飘dàng,飘dàng,落在了阮漠寒的发尾上。 简烁盯着那花瓣飘落的轨迹,在花瓣落定以后,撅嘴,用力一chuī。 没想到花瓣粘的很死,没chuī掉。简烁哼了一声,鼓起腮帮子,再用力。 chuī掉了。 阮漠寒开始擦她眼角的伤了。 一边擦药,一边低头,一口一口咬简烁手里的三明治。 简烁不停的吞着口水,笑嘻嘻问阮漠寒:“喂,你为什么不让艾咪妹妹给我擦药了啊?” “你终于吃醋了?” “放过她。”阮漠寒用棉球按压在简烁的眼角,淡漠的说。 忽然一阵略大的风chuī过。 头顶枝桠上绽开的樱花花瓣,被chuī落了好一些,粘在阮漠寒的发尾,也掉在简烁墨黑的头顶。 简烁眸子里的光,瞬间变得冰凉,声音也冷下来,毫无温度的问阮漠寒:“什么意思?” 阮漠寒的语气,依旧平静而淡漠:“放过她。” “关于她的戏,到这里可以落幕了。” “我才知道你想要什么。” 简烁一笑,墨黑瞳仁里,妖异的底色再现:“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简烁拿着三明治的手猛然一抬,像恶童的恶作剧。 阮漠寒却早有防备,顺着她手的力道,把剩下的一块面包叼进嘴里。 剩下多处的几片肉:“你吃吧。” 淡淡无所谓的声音,像是随手在喂一只流làng猫。 简烁把jī肉塞进自己嘴里,斜眼睨着阮漠寒:“我想要什么?” 阮漠寒不答,一脸淡漠的换了一个新棉球,把药倒在棉球上。 “看,你刚才一吃东可,嘴角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把棉球轻按在简烁的嘴角。 不同于刚才的按揉,而是格外轻柔的,而是像片羽毛,轻轻抚过。 接下来,鼻尖的伤,眼尾的伤,都是。 像片羽毛,轻柔抚摸。 又一阵风,简烁忍不住轻轻闭上双眼,嘴里的咀嚼慢下来,一大团jī肉还在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阮漠寒的手,忽然放开棉球,轻轻的落在简烁头顶。 像刚才被风chuī落的花瓣。 带着清香。带着温柔。 “不疼了。” 简烁一愣。 阮漠寒的语气,像在哄一个受了伤、找不到人撒娇的小孩儿。 “不疼了,啊。” 简烁眼皮微颤,连带着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翕动。 下一秒,她鼻端一阵冷杉香气传来,越来越近,在一股清新的樱花香中,这阵体香显得格外清冷。 阮漠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受伤的那天,去了简家附近的有机超市。” “柏静娴以为你是去买冰淇淋,可我知道,你不是。” “你是去等柏静娴,想让她看一看受伤的你。” 简烁猛然睁开眼。 阮漠寒的一张脸,近在眼前,映入她的眼帘。 清冷的。淡漠的。 阮漠寒说:“你想让柏静娴做什么呢?” “想让她像妈妈一样,拍拍你的头,说一句不疼了、没事了么?” 阮漠寒再次拍拍简烁的头:“不疼了,啊。” 简烁狠狠打开阮漠寒的手,像只落水的猫一样,一阵猛摇头,直到这时,终于有匆匆路过的行人在看简烁了。 估计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简烁凶猛摇头,墨黑卷曲的长发随之飞扬,像猫甩掉毛上的水珠一样,把粘在头发上的樱花瓣甩了个gāngān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