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漠寒:“你保证你不会再叫?” 简烁刚才就是想凑到阮漠寒耳边,突然大叫一声吓她一跳。 这时她被阮漠寒冰凉的手,用力捂住嘴鼻,连呼吸都不畅,赶紧点头。 阮漠寒放开了她。 她却再一次猛然凑近阮漠寒的耳边。 很守约定,没有大叫,却在阮漠寒的耳边,轻不可闻的chuī了一口气。 邶城冬日,临近午夜十二点,虽没下雪,空气中都有结冰的感觉。 阮漠寒从暖气十足的屋子里出来,只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耳朵僵掉。 简烁湿热的呼吸,掠过她的耳廓,扩散到她最敏*感的耳垂,连同耳垂上那颗棕色的小痣。 像是舌头在阮漠寒的耳朵上舔了一下,极尽暧昧。 寒冷空气中的这一点暖,带来全身颤栗的触感。 还有简烁轻轻那一声:“呼。”钻入阮漠寒的耳dòng。 这声音若是别人,根本听不到,可阮漠寒能听到。 似气声又不是气声。调皮的,顽劣的,撒娇的,妩媚的。 简烁笑嘻嘻:“你耳朵红了。” 阮漠寒冷脸:“太冷了,冻的。” 她不再理会简烁,准备向自己的车走去。 简烁:“这么着急gān嘛?” 阮漠寒:“我要回办公室给褚行云送文件。” 简烁忽然说:“你知道吗?褚行云怀孕了。” 阮漠寒惊讶:“这么快?” 简烁笑笑:“她们都怀孕了。” 她们。指褚行云,还有她大嫂柏静娴。 阮漠寒忽然想起上次登门拜访杨海宁时,柏静娴给被杨海宁打了的简烁擦药,说了一句:“阿烁,等我生了宝宝,也还是一样疼你,你不用怕。” 她伸手想去摸简烁的头。简烁却一脸嫌弃的躲开:“谁要你疼了?无聊。” 这时,两人站着的一片黑暗yīn影之中,忽然钟声大作:“铛!铛!铛!” 远处郊区,传来烟花和爆竹的声音。 午夜十二点到了。新的一年到了。 阮漠寒微微皱眉,想要拉开车门钻进去。 简烁拉了她一下。 阮漠寒皱眉回头,正想叫简烁不要闹,忽然一双冰凉凉的手,捂在了她的双耳之上。 阮漠寒一愣。 简若橙狡黠的一张笑脸,出现在她眼前:“你讨厌烟花和爆竹的声音?” 对,阮漠寒讨厌烟花和爆竹的声音。 那样过分喧哗盛大的声音,曾不断提醒她,热闹都是别人的,她和妹妹什么都没有。 可简烁怎么知道? 她刚才极微妙的一个皱眉,寻常人绝看不出来,只会觉得她一张冷脸,与平常无异。 简烁有时候机灵的过分,像会读人心。 不似人类,近妖,如同她一头浓密的墨黑长发,在黑夜里泛着妖冶的光泽。 笑容鬼魅又迷人:“不想听的声音,不去听就好了。” 带着笑又没有感情的声音,让阮漠寒想到远古童话,人鱼在浩淼的海绵,钻出来,唱着魅惑的歌谣,吸引着水手纵身一跃,从此葬身冰冷海底。 阮漠寒想甩开简烁的手,可耳朵被她用双手这样用力捂着,那遥远的烟花爆竹声,就真变得轻不可闻了。 简烁用力捂住阮漠寒的双耳,笑容却松垮垮的,挂在脸上,不达眼底。 阮漠寒心里一动。 简烁是觉得她要赢了吗?在两人的这场较量中。 她抬起手。 用与简烁同样冰凉的双手,捂住简烁的眼睛。 她清冷道:“那不想看的东西,也不去看就好了。” 压低的声音,像刺骨的冰雪:“你大嫂一定想不到,说在朋友家过年的你,一个人可怜兮兮扒在窗外偷看吧?” 简烁一下子甩开捂住阮漠寒耳朵的双手:“谁可怜了?” 她骂阮漠寒:“老女人!” 阮漠寒淡淡道:“人变老是客观的自然规律,跟每天日升月落一样,你这么闲怎么不去骂太阳?” 简烁:“我*日。” 阮漠寒:“真乖。” 简烁狠狠跺了一下脚,阮漠寒不理她,拉开车门上车。 不想简烁钻入副驾。 阮漠寒:“你gān嘛?” 简烁:“搭顺风车。” 阮漠寒:“我要去聆音,你去哪?” 简烁报了一个小区的名字。 阮漠寒打开导航:“这哪里顺路?隔了十万八千里。” 简烁脱下靴子,把穿着薄透丝袜的大长腿驾在中控台上:“我刚跺脚的时候脚扭了,先搭你的顺风车进城,全当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了,然后我再打车去朋友家。” “你怎么不直接从这儿打车去你朋友家?” “简家这破老房子这么偏僻,我站这儿叫滴滴都要叫半天,我脚扭了哪儿站得了那么久。” 简烁笑得懒洋洋的:“我刚扭伤脚的那一跺脚,可都是因为你啊,漠姐。你不是不喜欢欠人么?你让我搭顺风车,我们就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