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想想办法。” 没有娇媚请求的语气,她的声音平平淡淡的,像一个质检员极正当的提议。 川昱倚在门框上,琢磨了一会儿后说:“那只能用防水胶布缠住,也能用,不过那样你再取下来,接口就很难清理gān净了。” 她点了一下头,川昱以为自己说服她了。 身上的T恤被她的肩膀擦了一下,她关上水阀,抬手从他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工具箱里抓出了那卷rǔ白色的胶带。 “缠上看看?” 她递给他。 川昱没接,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裙摆下的那双赤足上。 “别感冒了,回去把鞋穿上。” 她不听,将另一只手上握的那块小香皂放在两根并排的水管上,挨着他用过的一块奇形怪状的香皂。 放好了香皂后,何遇从川昱手里把雾化喷头拿了回来,卡在水管头上踮着脚缠。 她并不擅长做这类事,jīng明qiánggān的一张脸,动作却有些笨手笨脚。 她想知道香味的来源,他就给了她一块同款的手工皂;他在浴室里试设淋浴系统,她想安上莲蓬头洗个澡,合情合理,川昱挑不出错。 “我来吧,chuáng边有拖鞋,你去穿上。”他咬了咬下嘴唇,从她手里接过胶布和喷头。 何遇撒手将活儿丢给他,折回卧室里去了。 胶带裹了一圈、两圈、三圈……川昱想,等她洗完澡就赶她回去,决不能有什么。 “好了。” 他回头,浴室通往卧室的门已经关了。 她站在门口,披散着头发,一套设计简洁的米huáng色绸面内衣裤恰到好处地遮掩着她身体的私密处,明明脚下踩着一双最廉价的男士凉拖鞋,何遇脸上的神情却将它带出了一种金属细高跟的魅惑感。 川昱将胶带放下,说道:“你洗吧,第一下别开太热了。” 她往里进,他往外走,擦身而过时,何遇的尾指指腹从他腿上擦过。 川昱将手搭上门把手时,背后金属阀门“吱呀”一声,开始涌出雾化的细水珠。不到三秒的工夫,浴室里的视野变得温湿朦胧。 川昱回头,见她正仰着头用他的毛巾擦拭自己纤长的脖颈。 他看她,她手上的动作便静止了。水雾迷蒙,顶灯给何遇的锁骨和肩胛骨镀了一层神秘的金色。 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驾驭风情而又不至于被风情所纵。 她的眸子里总盛着一半原始的欲求与一半深思熟虑的慎重,如岩泉相依,刚柔并济。 那眼神看进了他的骨子里,不动的人未必更清心寡欲。 “你的皮带还给你了,就放在桌……” 话没说完,她的腰肢便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他低头吻她的唇,浅浅的胡楂在她下巴上刮蹭。 她极轻地笑了一声,化在水雾里像沙原上的落雪声。 “何遇,你是个坏女人。”他盯着她看了一秒,更贪婪地亲吻。 她承受着川昱的索取,将手从腰际伸进他T恤里,从下往上抚摸他挺直的躯体。每一次深吻,她都刻意用指甲盖划蹭他的背脊。 “嘶——” 他抬头深吸了一口气。 何遇推了他一把,坚实的身体撞在石砌的墙面上,背上被抓挠过的地方能清楚感觉到疼。 他伸手去捞她的腰,她却将手搭在了他的皮带扣上,说道:“记住今晚。” 她跟他叫板,迷蒙的眼神里带着某种得胜的骄傲。 川昱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她按到了方才自己靠着的位置,脸朝墙面,跟先前在厨房的姿势出奇雷同。 “川昱。” 她不喜欢这个姿势,咬了下唇,意识到了两人之间力量的差距。 川昱舒了一口气,把她的身子扶正,放了她的手腕将她从墙边一把拉回自己怀中。 温热的水汽将水管上放着的自制香皂的味道化进每一缕空气里,他低头,凑到她耳边说:“自己的女人,我会伺候好的。” (四) “何遇。 “何遇。” 眼镜拍了两下门,扭过头跟身旁一个剃着平头的男人说:“她可能又赶早去附近溜达拍照去了,去厨房喝奶茶吧,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男人点头,刚要往院子另一头走,“吱呀”一声开门响声,何遇从川昱的屋子里走出来了。 她没穿外套,黑色的毛线裙外搭了一条大披肩,眼镜觉得那个花色有些眼熟,但配着她漆黑高绾的发髻和那张脸,又让人有种它并不属于这围平房的高级感。 眼镜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川昱从屋子里跟出来,一本正经地对何遇讲:“要捎的东西你可以直接跟辛gān和眼镜说,今天我不去镇上买菜。” 何遇点了一下头,不咸不淡地应:“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