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竹去了厨房,常鹤洛凑到常展峻面前,笑的如只狐狸般,戏谑道:“大哥,大嫂真好!”常展峻瞥了她一眼:“说人话。”“我觉得大哥,有了大嫂不疼我了。”常鹤洛委委屈屈的,“大哥的目光,一直盯着大嫂走。以前,大哥的目光,可是一直盯着我的。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不曾想,大哥连妹妹也忘了。”双手背后的常展峻,微微偏身,收回目光,轻声道:“我家娘子乖巧天真,四妹莫要靠的太近,把我娘子带坏了。”常展峻瞪大眼,张大嘴:“……”“长嫂如母,以后在你大嫂面前,不可无礼,更不可动手动脚。”常展峻面色沉俊,语气轻柔。却让言行言止,瑟瑟发抖,目不斜视。世子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常鹤洛噗的一声笑了:“我道谁能把大哥,气的跳脚,原来是大嫂。只不过,这醋劲也太大了点。大哥,淡定淡定!”常展峻负手面立,身姿挺拨,一本正经劝道:“你大嫂初来乍到,你多宠着她点。”刚才说好的长嫂如母呢?这时,一个老婆子匆匆跑来,神色焦急:“世子爷,夫人把厨房给烧了……”话未落,常展峻的雅正不见,已如道风般,朝厨房奔去。常鹤洛抚额,大嫂就是大哥的克星。厨房的火,虽是灭了,但依然浓烟滚滚,丫头婆子们,个个一脸灰,扇着鼻子咳嗽。最边上站着两个人,正是常展峻和蓝青竹。身着新嫁娘新衣的蓝青竹,头发散乱,精致的面容上,蹭着烟灭,特别是鼻下,一条长长的黑痕,显然是擦试时,沾染上去的。新嫁衣的裙摆,还被烧了半截,此时委委屈屈的,挂在那里,随着主人的摇摆,而甩动。蓝青竹抓着常展峻的衣袖,微微摆动:“夫君,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哪想到,你家厨房这么不经烧……我家厨房,我用了许多次,都没事,真的,不信,你问随侠?”她边说着,边冲随侠打眼色。随侠面不改色,屈膝行礼道:“是的,世子爷,我家夫人说的没错,她为了这顿新娘羹汤,努力了许久。”努力的把将军府的厨房,烧毁了好几个,然后跑到镇国公府来烧厨房。赶来的常鹤洛,听到这句话,可以预见以后大哥,悲惨而幸福的日子。常展峻黑着脸,抿着唇不说话,蓝青竹怯怯的,猛然见到常鹤洛来了,立马松开自家夫君,朝常鹤洛奔去,语气撒娇:“洛儿,你来了。”“大嫂!”常鹤洛急跑两步,免得她大嫂摔跤。常展峻的目光,追随着蓝青竹奔跑的动作,心惊肉跳。千万别摔跤!刚想完,蓝青竹踩着一根木柴上面,整个人朝后倒去。眼看着她将要摔倒在地,蓝青竹手一撑大地,倒翻一个跟斗,站稳,再次朝常鹤洛奔去。这一惊心动魄,吓的常展峻心脏,差点骤停,拳头紧握。言行言情相似一眼,均默契的远离自家爷,太冷了。常鹤洛额头突突直跳,接住扑来的蓝青竹,心疼的安慰她:“没事,大嫂,一次不行,咱再来一次就是。”蓝青竹抱着常鹤洛,委屈:“我明明做的那么好,怎么就把厨房给烧了,还被你大哥看见,我再也没脸见他了。我决定了,今晚我和你睡。”某人脸黑如焦炭,拳头握的咯嘣咯嘣响,若是明天,她还能下床,算他输。常鹤洛感受大哥的隐忍和爆发,哄着:“马上就到午膳,要不,我先教你做羹汤?”“好哇!”蓝青竹紧紧的巴着常鹤洛手臂,昂头挺胸,无视任何人的目光,大阔步走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让某人更加黑脸。哪怕世子夫人,把厨房烧了,也没人敢说什么,乖乖的收拾着厨房,还得加紧做午饭。得了消息的黄氏,撑头:“罢罢罢,娶她来又不是让她洗衣做饭,厨房烧了就烧了,左右也不过就是这么一餐。”常鹤洛带着蓝青竹,借用栖泉堂的小厨房,手把手的教她,做了一碗羊肉羹汤,再带着她去更衣,时间也怯好到了午膳时间。花厅中,大家已到了,蓝青竹小心的自托盘中,把羊肉羹汤,放到桌上,笑容满面:“父亲,母亲,这是儿媳亲手做的羊肉羹汤!”常进沉着脸,微点头,算是应了。黄氏含笑:“好!”蓝青竹紧崩的心,这么高高放下,婆母喜欢就好,果然,母亲说的对,小姑子是好的,而能把小姑子教的这么好的婆母,也是个好的。她怕是全京城最幸福的儿媳。她如此想着,拿着汤勺,给公爹婆母,各自舀了一碗汤,屈膝行礼,含笑:“请父亲母亲用汤。”常进很给面子,大大的喝了一口。味道还行,却比不得女儿做的,看在女儿面子上,儿子希冀的目光中,常进沉声道:“嗯,不错!”蓝青竹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希冀的目光,望向黄氏。黄氏勺了一小口,低头浅尝,嗯,女儿教的,还是要给面子的:“不错,很好!”得了夸奖的蓝青竹,惊喜万分,再给自家夫君舀汤,一心想着,要让夫君夸奖她,一不小心,左脚跘了右脚,整个人朝夫君扑去。眼看她要摔倒,常展峻果速起身避开,反正他家娘子会武,不会摔跤。果真,蓝青竹稳住身子,只是托盘中的碗,却飞了出去。惊呼声响起,自知闯祸的蓝青竹,立马躲到常鹤洛身后,怯怯的看向被她祸害的人:“三弟,大嫂不是有意的,对不起,我赔你一身衣裳。”兜头兜脸被砸的常昀旗,抹了一嘴汤水,砸巴砸巴嘴:“多谢大嫂手下留情,免了昀旗被毁容之大恩!”幸好羹汤是冷的,若是此菜是他四妹做的,必定是热的,那才叫做毁容。蓝青竹讪讪的笑了,她真不是故意的。常鹤洛接过蓝青竹递来的碗,浅尝一口,眯眼含笑,以后家里有大嫂在,怕是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