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昀旗当下,脸都气红了,指着钱文乐鼻子大骂:“无耻,原来是看中了人家的三爵酒肆。就你准备的酒,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放蒙汗药,你这是小人行径。”众人也挥舞拳头叫嚣,钱文乐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他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在三爵酒肆里取酒,大家可以盯着我。”他馋三爵酒肆好久了,这些年,他暗中调查一壶公子,发现他来了这里,只会喝一碗酒,然后走人。从来没有见他喝过第二碗。所以,他可以百分百肯定,一壶公子根本就不能喝三碗酒,更别说转圈后,投中那个标。只要,他当着大家的面,取出店内最烈的酒来,就不怕一壶公子不倒。而且,他也不怕一壶公子不接他招,这可是在他店内,若是他不接,不正应了他的话,一壶公子是做假的?没了一壶公子名声的三爵酒肆,还不是他囊中之物,只要花点小钱,就能把三爵酒肆买下来。然后,再利用一壶公子的名声,还怕酒肆开不起来。“怎么,一壶公子怕了?”钱文乐咄咄逼人,“还是说,你一直都在欺骗大家?”众人狐疑的眼光,望向一壶公子。常昀旗拳头握紧,赤眸着双眼,正要冲过去,常鹤洛应了:“好。”钱文乐笑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一壶公子根本就没有退路。常鹤洛自袖中拿出银票,展开,拍在案几上,“这是一万两,若是我输了,三爵酒肆不但归你,这一万两银子也归你。”众人的双眸,紧紧的粘在一万两银票上。他们这些人,连一千两都没见过,更别说一万两银票。就连钱文乐,在看到案几上的一万两银票时,双眼都亮了,里面盛放着贪婪的光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好。”“不过。”这两个字,自常鹤洛嘴中转出,钱文乐的心一紧,“不过什么?”常鹤洛道:“我输了,三爵酒肆加一万两都归你。你若输了,我不要你一千两,对他下跪磕头道歉就可以。”她指的是常昀旗。所以人都愣住,就连常昀旗也愣住,指着自己鼻子:“给我下跪磕头道歉?”“对啊,我又不差那一千两银子。”常鹤洛耸耸肩,“你是为了维护我,才被人辱骂,那我也理当为你做点什么。”常昀旗乐了:“好,可以,没问题。”哼哼,只要钱文乐对他下跪磕头道歉,那他以后,在钱文乐面前,就可以扬眉吐气,嚣张一辈子。想想都爽。钱文乐咬牙切齿:“换个条件。”“那算了,我连店里的客人名声都维持不住,那还赌什么?干脆明天把酒肆关了算了。”常鹤洛以退为进。钱文乐以为她这是怕了,真的怕她走人,立即点头答应。众人听说这里有赌局,都跑来,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为了公平起见,几个经常在这里喝酒的大人,做了见证,陪在钱文乐身边,在这里取酒。常昀旗生怕钱文乐做什么手脚,全程跟着他,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常鹤洛倒是不怕,若是钱文乐敢在酒里动手脚,这么多人,一定可以看得出来。因为这次赌局,那些酒客们,也开了赌局。一壶公子一赔一。静宜候府世子钱文乐,一赔二。大家刚开始,还是买一壶公子的多。后来,见几个做证的大人,面色严肃,钱文乐笑意连连,众人觉得钱公子的机会大,又纷纷跑去买钱公子赢。待到开局时,一壶公子是一赔三,钱文乐一赔一。常昀旗把身上的五十两,拍在桌上,高声喊道:“公子买一壶公子赢。”他就要让所有人都知晓,他是看好一壶公子的。庄家看着五十两银票,笑的贱兮兮的:“常三公子,你不是支持一壶公子吗?怎么才拿出五十两银子来?莫不是怕输的连头发丝也没有?”讥笑的话语,让众人哈哈大笑,常昀旗面红耳赤。常鹤洛却是知晓,为什么常昀旗不下那么多注,因为他的钱,都给了自己。常昀旗咬牙,他总不可能说他身上没钱了吧?常鹤洛正想让玉盘,拿一千两银子给他时,走来一儒雅公子,把银票递到常昀旗面前:“我借你五百两。”“谢谢!”常昀旗大大咧咧的接过银票,下了赌注后,才看向来人,见着来人容貌后,大吃一惊:“三皇子!”来者正是三皇子,他笑笑:“正好路过,见这里甚是热闹,进来看看。”这里有些公子,还是认识三皇子的,当下就要行礼,三皇子摆摆手,笑容温和:“不用行礼。”常鹤洛也是没有想到,玩个小赌局,居然把三皇子给诈出来了。有了三皇子在,大人们自然是把主位置,让给三皇子,让他做主。钱文乐正巴不得,有了三皇子做中,一壶公子输了,也不怕他跑掉。一切准备就绪。钱文乐把三碗酒,摆在常鹤洛面前,气焰嚣张:“一壶公子,请吧。”常鹤洛端起酒来,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呛鼻辣味,真往鼻子里冲,这味闻着是冲而辣。但真要论起烈酒来,还不如她带回叠霜阁的虞美人烈。常昀旗见常鹤洛皱眉,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拳头紧握,他输了不要紧,就是可怜一壶公子,被钱文乐那个卑鄙的小人阴了。其实,他忘了,若是一壶公子不愿意打赌,谁又能把他怎么样?不管一壶公子喝不喝酒,钱文乐都不能把酒肆抢走。常鹤洛之所以要打赌,为的是替她三哥出一口气。三碗酒连闷,不带歇一口气的,看的众人连眼都不眨,更有人高声喝彩鼓掌。叫的最欢的便是常昀旗,好似现在场上的那个人,是他。钱文乐咬牙,双眸狠冷,喝的那么快,酒劲还没发作,等下发作起来,就有好戏看了。然而,他没等到。一壶公子脚步平稳,连转几圈后,拿箭,眯眼,手一扬,箭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