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沉定定的望着常鹤洛,不争不辩,就这样看着她。他睫毛很长,如把扇子般,能轻撩人心弦。他的眼睛是丹凤眼,眼角狭长上翘,真有种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的美感。鼻子坚挺如刀雕,犹如上天亲自雕刻,给了他最美的装饰。他的唇微薄,此时紧抿,更是显的薄如刀刃,杀气外泄。常鹤洛举手投降:“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咱们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和你划清界线,这很正常,对不对?若不是因为那次的无意撞见,咱们俩个人,是一辈子也不可能相交。我说的话,你明白吗?”“我不想明白。”萧星沉淡淡道。不知怎么的,看着他这表情,常鹤洛觉得他又委屈又无辜,还有种撒娇的感觉,真是见鬼了。第一次见面,就想杀了她,怎么多见两面,感觉他是只小奶狗了呢?常鹤洛不想再留下,不然,她的心又软了,起身,把食盒递给玉盘,背对萧星沉:“记住我说的话,别再来了。”“那你会来吗?”身后的声音,软软的,里面全是希冀。常鹤洛吐血,猛的转身:“我不让你来,就是不想见你,你觉得我还会来?”萧星沉道:“你今晚来了。”常鹤洛呕血,她不想再和他说话了:“玉盘,咱们走。”玉盘搂着常鹤洛腰身,踏风而去。萧星沉立即跟上。玉盘道:“姑娘,他跟着我们。”“哎,都怪我心软,猜着他可能是饿了,才来找我,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惹上他了,没事,让他跟,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起落间,来到叠霜阁,常鹤洛望向身后,萧星沉没有落在院子里,而是落在树上。突然,萧星沉手一扬,一道黑影朝常鹤洛射来。“姑娘,小心。”玉盘的剑,时刻准备着,一见黑影射过,手中剑横扫,黑影落地。萧星沉趁此飞走。“白眼狼!”玉盘见此,没去追,却气的肝疼,姑娘可怜他,他居然恩将仇报,居然对姑娘射暗器。“姑娘。”玉盘转身,常鹤洛蹲在地上,把她劈掉的黑影捡起来,那哪里是什么暗器,分明就是刚才,常鹤洛给萧星沉的银票。次日上午,装扮好的常鹤洛,带着玉盘,混进大师群里,来到长公主府。长公主坐在上位,眼下青黑,满脸疲倦:“依然是那句话,救我儿的人,酬金五千两。”众大师们都说好,然后跟着下人,来到大公子的院子。一个看着仙风道骨的大师,抚着胡子,倨傲的望向众人,见身旁瘦弱的常鹤洛,鄙视不屑:“你谁啊?”常鹤洛反问:“你谁啊?”大师鼻孔朝天:“老夫乃九荒大师也!”常鹤洛忍笑,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会拿她的名头出来行骗:“可是我听说,九荒大师很年轻,好像没你这么老这么丑。”“胡扯!”大师怒了,他刚才那样问,就是要把自己的名头说出去,谁让长公主一锅的把他们带进来,连名字也没问,让他连个显摆的机会,都没有,“老夫本就长的如此。”说完,想打自己嘴巴,这不是在承认,自己就是长的又老又丑吗?大师轻咳一声,恢复仙风道骨,抚着胡子,看向众人诧异的眼:“老夫九荒大师,听闻这里有邪祟出没,特来此处除祟。”众大师们,立即对着大师,报上自已名字,再说两句恭维话。大师见常鹤洛淡淡的,不屑笑之:“黄毛小儿,不知所谓。”常鹤洛依然淡笑着,走到最角落,跟在她身边的少年,终于开口了:“哦,我认得你,昨天在三爵酒肆……你别以为你换身装,我就认不出你来,哼,你也是来骗钱的?”“不是。”常鹤洛的眼睛对视少年,“我是来救你的。”少年张大嘴眉,惊呆,反应过来后,惊喜万分:“我就说你能看得到我。你真是来救我的?”常鹤洛压低声音:“说说怎么回事?”“我叫于彥彬。”少年幽幽说道,“就是你们来医治的长公主府的大公子……可是,府中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我才是我,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已经死了,我没死……”常鹤洛好想翻白眼:“你没死,你被人霸占了身体,然后把你赶了出来,你现在是灵识。是这意思吧?”“是这意思,只是能不能别用‘赶出来’三个字。”于彥彬有点委屈,“实在是说不出口……”要让他怎么说,他被一个女人占了身体?他不说,常鹤洛也不问,反正等下见面就知道自怎么回事。大师们一个个,拿出看家本领,对着被绑在床上的于大公子,又跳又唱,符纸洒了又烧。但是,床上的于大公子,依然赤着双眸,流着口水,嗞着牙,凶猛的瞪着所有人。那架式,若是没绑住,他早就扑上去,把所有大师,给撕成碎片。又跳又唱的大师们,来时信心满满,走时垂头丧气,一个接着一个。轮到假九荒大师,他不屑的看向众人,在长公主府的下人们眼中,祭出一道符纸,对着符纸吹气,符纸无火自燃。常鹤洛挑眉,有两下子。假九荒大师得意的挑眉,把燃烧的符纸灰,扔进碗中,拿手指头搅了搅,端给下人:“来,给你们公子喝了。”下人们恶心九荒大师的手指头,可是却更加想让于大公子好起来。于是,捏着大公子的下巴,把符纸水给灌了下去。假九荒大师见此,笑了,手中桃木剑对着于大公子,左跳右舞,嘴中嘟喃不停。“快看,大公子的眼睛恢复了,不再是红色。”“快去告诉长公主。”常鹤洛眉毛一挑,嘴角微扬。于彥彬立马问她:“那人真能治好我?”“不能。”常鹤洛道,“你身体里的那个人,不耐烦了,所以配合演戏,准备狠狠的坑一把我们。”于彥彬大叫:“你都看出来了,你怎么还不快去帮我。你放心,你救了我,事后,我一定给你十万两银子。”有钱不赚,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