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刻不肯放松的看着安然,忽然抓住了安然的手臂,“然然,妈妈求你了,公司真的挺不住了,你爸爸的身体你也很清楚,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安然怔住了,眼泪压湿了眼眶。安母突然改变了语气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受。犹豫了片刻,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裴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手揽着安然的肩膀,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力量。“安氏现在也不至于那么危险,你可以放心,有我在,不会破产的。”裴厉做了保证。听到他的话,安母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连连笑着连头,“就是,我们然然要依靠你,我们全家都要依靠你啊。”裴厉这个好女婿的模样给足了安然面子,只是他越是这样,安然心里就越是不舒服。她紧紧抓着裴厉的手,不肯放松。裴厉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悦,“我看安然也累了,我们就先回去了。”他冲着安母点了下头,就在她面前把安然带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安母的脸色阴沉下来,嘴里念叨着,“安然,你是能救安氏的唯一人选,千万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行,否则,我们就全都完了!”她希望安然能坐稳裴厉妻子的位置,只有这样,安氏才有救。殊不知她们的念头早就被裴厉看穿了,这样利用女儿来保住自己的行为,也只有他们能做得出来。看着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安然的心里充满了暖意。“裴厉,谢谢你。”她的声音微弱的如同蚊子一般。回身看她,裴厉蹙眉,“跟我不需要这么客气!”他的女人,他当然要守护,总不能看着她受委屈,却不开口,那样的话,安然的日子会更加难过。那一刻,两个人的心似乎向彼此迈出了一大步。回到裴家之后,安然松了口气,她已经把这里看成了她自己的家,反正安家也不再欢迎她了。只是每每看着裴厉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他去医院跟安父说了什么。每次想开口,又怕会引起两个人的不愉快。安然就在自己的纠结之中度过了两天。然后她接到了安婉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安婉就暴怒的吼着,“安然,你要不要脸,居然让裴厉替你出头!你算什么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安然蹙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边传来了安婉的冷笑声,“你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你让裴厉去跟爸说我的婚事吧?还说什么要是爸一直住院,对我的人生会不好!这话可说的真好听啊!”安然一怔,看向楼下正往别墅里走的裴厉,他居然是那么说的?“我告诉你,安家只会牺牲你这个没有用的女儿,别想把我也扯进去,爸不会出院的!你就老实的关在裴家那个金笼子里吧!”安然闷声不语,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断线声音,脑海里空白一片。裴厉知道她是被家里利用的,也知道自己都经历了什么,因为这些,所以他才可怜自己吗?仿佛陷入了对自己怀疑的漩涡之中。“在想什么?”裴厉一上楼,就看到安然一个人在愣神。那空洞的双眸中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一样,看着看着,她整个人徜徉在她自己的思绪中。听到裴厉的声音,安然转过头来。“你回来了?”她的脸上绽放着笑容,但是却显得那么不真实,裴厉蹙眉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双眸,“有事?”他现在已经能够读懂安然的表情。从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安然摇了摇头,在她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前,不想跟裴厉说任何事。这段感情已经岌岌可危,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它崩塌的后果。安然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抿着唇,“我去看看厨房做好晚饭了没有!”她随意找了个借口,从裴厉身边逃开了。他身上的气场太过强大,总是压得安然喘不过气来,她只能不停的逃,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裴厉的身影。这样下去,他们的日子会被搅乱的。心里愈发的忐忑起来,站在厨房门口,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而这一切都落在了裴厉精明的眼中。看到安然的手机放在一旁,犹豫片刻,转身进了书房,既然她还不想说,他也不想勉强什么。一顿饭在裴厉的注视下,安然才慌张的吃完了。“明天产检,我自己去吧。”安然犹豫了一下,开了口。男人看了看她,似乎是在打量她说这话的意图。生怕裴厉又问出她回答不了的问题,连忙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见她这般着急的解释,裴厉沉声开口,语气透着几分轻柔,“好,让陈妈陪你一起。”既然这是她想要的,他可以答应。只要安然不受伤,他都可以接受。看到安然脸上放心似的笑容,裴厉微微挑眉,他放下筷子,“我去书房看看文件,你先休息吧。”“嗯,好。”目光随着裴厉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听到关门声,安然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多问。吃过之后,回到卧室,手机上的未读信息还有两条,都是司辰的。“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一定要好好问问医生!”“安然,我没有破坏你们感情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安然站在落地灯旁,幽静的灯光映着她的脸颊,她在摇摆不定。是该一直相信裴厉,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关掉了手机,有些事情,还是留给时间来解决吧。司辰发送了这些短信,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安然自己开始怀疑裴厉,到时候只需要一些简单的导火索,他们两个的婚姻就一定会破碎!那个时候,安然就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司辰不会让她生下来。现在安然被裴厉的人照顾的很严密,除了安然的手机,只要她不出裴家的门,司辰根本见不到她。“裴厉,我看你能把她藏多久。”他一定会把安然从裴厉身边抢回来,不管付出任何代价。第二天一早,裴厉就出了门,看着他离开,安然似乎松了口气。等到杨医生来的时候,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