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执很难理解，看个直播还要带节奏，还要弄什么无间道。
曲绡绡平常关注一些直播，解释道：“有的水友就喜欢这样，认为这是看直播的乐趣。此外，很多的主播本身就在制造节奏来吸引关注。”
“可童画不是主播，也没兴趣被节奏牵扯上，”唐雪影皱眉，“好在童画唱歌时不看弹幕。”
“找到了！”曲绡绡打开了手机兜鱼上的一个直播间，“你们看，这就是爱唱歌的媚儿。”
王执看过去，发现这个直播间也在弄户外的唱歌节目，一个看着年轻但浓妆艳抹的女孩子，正站在麦克风前唱一首《红色高跟鞋》。
而且这唱的进度，落后童画，就好像是【爱唱歌的媚儿】看到童画唱这首歌后，马上跟唱一样。
歌声还算可以，不过王执这个门外汉都能听出来，她唱得没有童画那么好听。
“这好像也是汉鄂大学的学生，弹幕上出现了。”曲绡绡盯着弹幕，马上又有发现。
有一部分弹幕在支持这个主播，打出了“正面硬杠，必胜”之类的字眼。
“这意思，是在和童画硬杠么？可童画压根没有在直播间说话啊，那个直播间也没有水友进行挑衅啊？”
曲绡绡全程盯着童画唱歌的那个直播间，没发现有带节奏的弹幕，反而是，从【爱唱歌的媚儿】那儿过来的水友，在刷“爱唱歌的媚儿不如童妹妹，我出门右转了，因为找到新家了”这条弹幕。
“二妹你看她直播间的氛围就知道了，”唐雪影说道，“有水友解释了，说是她直播间有部分水友觉得她唱歌不如童画，要离开，还发了弹幕和她告别，有那么点阴阳怪气的意思，随后支持她的土豪开始骂离开的水友，也骂童画是什么臭鱼烂虾，她顺从了这个土豪，冷嘲热讽了一番童画，更是主动选择和童画同样的歌，要正面硬杠童画。”
“这么做有意义吗？”王执不理解。
“在这个主播看来，有意义，”曲绡绡帮忙解释，“支持她的那个土豪是她的总榜第一，土豪怎么行动，她跟着行动，能笼络住对方。”
“此外，她嘲讽童画，还单方面硬杠童画，肯定是故意这么干的，利用童画唱歌的直播间热度高，搞出节奏，吸引流量。”
“现在什么都讲流量，尤其是直播圈，很多主播为了流量，各种下三滥甚至肮脏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曲绡绡说到这里，【爱唱歌的媚儿】突然停止了《红色高跟鞋》的演唱，对着麦克风说话。
“刚刚有人提醒我，童同学唱歌的直播间是本校音乐系学办拥有，我和这个直播间没有节奏，之前是童同学的支持者跑来我直播间叫嚣，带我节奏，嚷嚷着她唱歌比我好听，卑鄙地拉走了我的部分水友，这部分水友转而去支持童同学了。”
“粉丝行为，主播买单，童同学默许支持者这么干，抢我水友，欺人太甚！”
“术皇说的是，童同学挑起了节奏之争，欺负到我头上了，我如果还忍，那就是活该被她欺负，哥哥们，我决定响应术皇的号召，和童同学正面PK一场，不能由着别人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
【爱唱歌的媚儿】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段话，居然是要在主动带节奏的基础上，连线童画所在的直播间，继续正面攻击童画。
“我，我……气死我了，”曲绡绡都愤怒了，“这人怎么这样厚颜无耻啊！为了流量，真能倒打一耙！”
这人骂童画臭鱼烂虾，责怪童画欺人太甚、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而童画压根什么都没做，童画的支持者甚至都没去过这人的直播间挑衅！
“二妹，别生气，你自己也说了，一些人为了流量，什么低俗卑鄙的手段都能眼睛一眨不眨地直接使出来。”
唐雪影劝道。
曲绡绡气不过，打开了这个主播直播间的鱼吧，突然有了发现。
“她果然也是汉鄂大学的，是艺术学院的，居然真是校友，呵呵，是校友还带节奏！”曲绡绡鄙视着这个主播。
可节奏还在继续，【爱唱歌的媚儿】发起了PK，很快，她的直播间就出现了PK的画面，整个画面分屏，左边是对手直播间的画面，右边是她直播间的画面。
在屏幕的正下方，则出现了PK条。
PK获胜与否，看的就是礼数的总价值。
在十分钟的PK时间里，两个主播通常会约定好，输的一方要做什么惩罚，水友能通过免费的鱼丸或者收费的各种礼物给主播上分，价值一元的礼物，上的分数是10，以此类推。
时间结束后，上分更多的一家会赢下PK，输的一方就做惩罚。
曲绡绡介绍着。
这时候，【爱唱歌的媚儿】在PK连麦中，率先说话。
“学办老师，我想和童同学PK一场，麻烦老师别挂麦。”
她说完，她的直播间里立即出现了很多条支持的弹幕。
另一个直播间，学办许老师拿着直播手机，镜头对准着童画，保证画面和音箱的收音，许老师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弹幕，心里有数了。
“我们在听歌呢，PK干什么，影响听歌。”
“发起PK的那个主播，刚才就在带童同学的节奏，还骂童同学！”
“这是瞧见直播间有热度，嫉妒了，想恶心地硬抢流量！”
“理会她干什么，哪怕是同一个学校的，凭什么给这种恶心主播面子？”
许老师看了看后，于是飞快在连麦中和【爱唱歌的媚儿】说道：“同学，这不方便，不好意思。”
说完，许老师直接结束了连麦，连带着PK也跟着结束，进度条瞬间消失。
他摇了摇头。
虽说现在属于课外时间，对方作为成年了的学生开个直播也不是不行，可心思似乎不怎么正确。
他将镜头对准童画，暗地点头。童画的第二首歌或许是有第一首歌作为热身，发挥得更加出色，童画欠缺的是舞台表现力，如果能将这个明显的短板补齐，童画是能直接出道进军歌界的。
很难想象，童画学的不是音乐表演，而是音乐教育。
可能，童画压根志不在唱歌当明星上面吧。
很快，童画的《红色高跟鞋》唱完了，好评如潮。
许老师走到童画旁边，笑着说道：“童同学，你先休息半分钟，再唱第三首，怎么样？”
“好的。”童画也确实需要喘口气。
第三首歌是一首比较快节奏的英文歌，现在需要让呼吸均匀起来。
“要不要拿着直播间和大家说几句话？”许老师鼓励道。
童画终究有些怕生，不愿自己拿着直播间面对镜头，朝许老师摇头。
“行。”许老师没有勉强。
他突然发现，一个打扮以成熟风为风格、浓妆艳抹的女孩子，手举着支架，拿着直播间小跑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