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声知道这两孩子很喜欢读书，但因为家里的原因上不了中学，所以故意用这样的话激励她们。或许她们是为了离开向前村和她们的父母而选择学习，但不管目的是什么，能主动学习就好。岳市中学作为市属重点中学，无论是硬件还是在软件上都不是林冶县那些中学能比的。更何况杨小霞和杨雨连林冶县的中学都没见过，在看到用红砖建起来的教学楼时怎能不震撼？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意识到岳市和向前村之间犹如天堑般的差别，她们内心的震撼可想而知。岳市中学的名头在她们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激发了她们心里那种向上、渴望逃离重男轻女家庭的种子。此时此刻的她们并不知道，这个叫顾笙声的人，改写了她们的人生！考试的名单和相应的考场已经划分好了，两个孩子把考试的考场记下来就准备回去了。毕竟天已经不早了。回到招待所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多，杨小霞和杨雨都激动的睡不着，心里还各种紧张。乡下没有通电，但招待所通了呀！两个孩子干脆继续拿出书看看。“看一个小时就睡觉吧，明天早上九点就要考试，七点半就得到考场那边去。”顾笙声躺在自己换了新床单和新枕巾的床上昏昏欲睡。在车上待的时间太长了，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不困才不正常呢！“顾老师，你先睡吧！”杨小霞摸摸自己胸前，心跳的好快！“那我先睡了，你们有事就叫人，晚上不要出去。”顾笙声实在困，上眼皮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坚持不住了呀！杨小霞点点头，她们不出门。考前的晚上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就到了考试时间。“小霞，小雨，走，洗漱完我们就去吃饭。”第二天早上，顾笙声把所有东西收拾好，考完试买点吃的就可以回向前村了。再待下去连吃饭的钱都没了，开始成绩也没那么快宣布，所以还是先回村里更好。杨小霞和杨雨肉眼可见的紧张，脸色紧绷不说话。“不要太紧张，还是那句话，这次来参加考试只是测试你们的水平，不管有没有入选都没关系。”顾笙声拉着她们的手进了国营饭店。在还没有放开市场经济的时候，岳市的市中心这边是没有私人饭店出现的，一些小摊小贩有，但考试前还是去国营饭店吃比较好。简单吃了几个肉包子，每个人还喝了一杯豆浆就进了岳市中学。“你们进去吧，记住不要紧张，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出来。”顾笙声把铅笔和橡皮给两个孩子，至于草稿纸，她并没有准备。奥数比赛的草稿纸都是主办方准备的，这个还是有保障的。杨小霞和杨雨手牵着手进去，紧张的都开始顺拐了！太阳已经出来了，晒得顾笙声汗流浃背，奇怪，这才四月，怎么就这么热了？太热了，顾笙声只能走到树底下挡挡太阳。旁边等着学生出来的学生还挺多的。奥数要几个小时，一直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这些老师和家长百无聊赖的开始聊天。“同志，你是带学生来考试的吧？”顾笙声旁边一个略有些胖的中年女人问她。“是啊，要不是我一直关注着奥数比赛，我那两个学生可能连比赛的资格都没有。”顾笙声吐槽。过了这么多年，顾笙声也总结出了一些经验。吐槽和抱怨是最容易拉近距离的，当然，关系亲近后就不能一直说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说话的中年妇女果然有了谈性，也开始抱怨。“害，我家这个孩子也是，要不是她的老师说有个什么数学比赛，能培养孩子的数学思维，我们两口子连这么劳什子奥数是什么都不知道。”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我这两个学生学奥数的时间有点短，才两三个月，不知道这次能考多少分。”“我家孩子学习的时间倒是挺久了，但她的成绩没有她同学好，我看这次是考不上了。”中年妇女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说她姓彭，是岳市本地人，孩子就在岳市中学读初二。彭大姐看着很怕热，顾笙声看着她一直擦脸上的汗都觉得辛苦。彭大姐太爱出汗了，顾笙声擦一回汗她已经擦了三五回了。“彭大姐，我看奥数比赛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你家孩子也没那么快出来，你还是先回家休息一下吧！你家孩子也不希望考试出来看到一个憔悴的妈妈，孩子看了也没法放心呀！”顾笙声劝她。在外面等着孩子出考场的家长和老师让顾笙声联想到后世那些连着好几天在考场外面等着孩子考完的高考生家长。这相似度实在是太高了。“孩子在里面考试，我特意请了一天的假，没法放心的回家啊！”彭大姐又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表情有点纠结。“彭大姐，我在这里等是因为两个学生是下面的县城过来考试的，不熟悉这边，要不然我肯定在家里等着她们回来。”顾笙声继续劝说彭大姐，不是她多事，是彭大姐这个样子有点危险，继续待下去说不定会中暑。彭大姐想到去年夏天自己被热晕的样子，打了一个激灵！她顿时不纠结了，友好的和顾笙声说了一句就赶紧回家了。彭大姐走了，几个听到了顾笙声和彭大姐说话的家长也跟着一块走了。剩下的家长开始和顾笙声聊孩子学习的话题了。“同志，看你年纪还小，是不是还没成家？”让顾笙声始料不及的是，话题逐渐从学生的学习转移到婚姻上。这是在搞啥？“我还小，现在两个学生又忙着奥数比赛，暂时没有考虑对象。”顾笙声无奈，华国人热衷于讨论婚姻，年纪稍微年长一点的人就喜欢做媒。“工作很重要，也不能忘了关系一辈子的大事！”几个妇女围着顾笙声，不赞同她的想法，批评她的想法就算了，还准备给她介绍对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