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水牢囚笼内。柳亚子捅了风子期的屁股。“嗯?”风子期摇了摇头,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死猪,快起来了。”柳亚子蹬着陈晨的脸,陈晨突然跃起:“真的好臭诶,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的香港脚很严重吗?”“拜托,我在床上昏迷了十几天,刚刚醒来就经历了监听和袭击,现在又陷落在这水牢里,根本没有时间洗澡好不好?”柳亚子一脸的悲伤,我爸走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马上也快死了”“那你想想我嘞,明天就成年了,结果连我哥都死了,他就死在我怀里。陈晨倚在铁笼前,望着玻璃外漫无际涯的水,顿时陷入了刻骨的悲伤。“大家不要陷入绝望好不好,刚才阿叶告诉我们了,他会来救我们的,你们要振作诶。”风子期说。“得了吧,子期,这监狱防卫严密,据说国内抓获的恐怖分子都关押在这里,咱们根本逃不出去的,说不定阿叶现在早跑了。”柳亚子话音刚落,通讯器里就有了声音:“马上会有人提你们出去,跟着他就好。”“阿叶,你是不是要来救我们了?”风子期兴奋道。“ 等会你们就会知道,从现在开始切断一切联系。”信号顿时断了。机械臂启动了,有规律地吊起金属牢笼,窗外的水面在一点点地下降。控制室内,孔斌再次查看了一次性手机内马潮发来的短信:“带犯人到员工食堂里,由你一个人负责押送,不可告知任何人。”他很快编写好了回复:只有我一个人吗?是不是要转交给特警队了?”发送出去十秒后,马潮再次回复道:“是的,就你一个人,事关机密。孔斌激动地猛一哆嗦,在监狱干了几十年,每天都是平凡而乏味的生活,突然押送神秘的犯人,这听起来就让人神往。他对两名军士扬了扬手机:“由我负责带三个人犯上去,你们不能跟随。“吴头说这三个人犯事关重大,你一个人去不太安全吧。”“现在监狱围得跟个铁桶似的,他们逃不走的,况且我在监狱干了这么久,没有你们说的这么不堪一击。”孔斌收起了泰瑟枪M26,实在不行我就把他们电晕,放心好了。”显示屏显示囚笼已经由机械臂推送到了传送带,很快推送到了控制室外的钛合金门。孔斌把视网膜贴在扫描仪前,钛合金的门开启,囚笼内的三人站成一排,显得疲乏不堪。“伙计们,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我们该上路了。”孔斌开启指纹锁,打开了门。“快点走,我可不想使用暴力手段,现在监狱里是橙色戒备状态,你们逃不出去,所以最好老实点。”“老伯,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如此罗嗦不去做脱口秀主持人真的是太遗憾了吗。”柳亚子吐槽道。“谢谢你的提醒,等我退休了可以考虑下。”孔斌押着三人步入轿厢,按下了电梯按钮。五分钟后,员工食堂内黢黑一片,叶恨秋以M16作为门闩,插在了空置橱柜的把把手上。昏迷的三人在里面摆成倒三角形,刚刚好动弹不得。一想到他们醒来时的窘境,叶恨秋不仅掩口胡卢。脚镣击地的当啷声由远及近,叶恨秋伏在盥洗台旁,在橡胶枪里上满了子弹。“哥们,你完蛋了!”孔斌突然从大理石柱后冲出,泰瑟枪正对着叶恨秋的后背。“知道你输在哪里了吗?”孔斌笑道,他打开了枪的开关,机器发出尖利的啸音,这说明泰瑟枪电量非常充足。“我很自信我没露出破绽。”叶恨秋瞥了一眼盥洗台,塑料洗菜盆内积满了水,还飘着两片芹菜叶子。水牢历来是作为惩罚犯人之用,它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提调犯人而不可遣送犯人,换言之就是里面的看守绝对不能带犯人出来。若真是马潮和特警队的人要带走他们,会主动来找我,而绝不会不懂这规矩。孔斌冷笑道:“现在只要我轻轻扣下扳机,接触头就会发射出去,它释放的电压足以让你痛苦难当,甚至立刻昏死过去,我劝你识相的还是放下枪,自己把手铐戴上。”风子期向前两步想要帮助阿叶,可是沉重的脚镣让他行动迟缓,顿时让孔斌发现了。“你给我站好,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尝尝电击的劲爽滋味。”叶恨秋掴掌笑道:“确实精彩,也确实老谋深算,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看出了是陷阱,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来,你又为什么不带支枪立刻打死我?反而要来孤身犯险。”“这三人是要犯,你来救他们必然也是个要犯,若是我擒获了你,必是大功一件,这种美事我不可能与别人分享。”孔斌把泰瑟枪的功率调到最大,嗡嗡作响中不时发出一两下劈啪声,两个电极之间产生了蓝色的电弧:“现在你是自己带上手铐,还是我给你来下然后我给你带呢?”“我是个识相的人,你扔过来手铐我自己带。”叶恨秋放下了橡胶枪,举起了双手。孔斌摘下手铐,扔到了叶恨秋脚下。叶恨秋捡起时就势滑了下,手铐落进了盥洗台。“小子,别耍花样,快带上。”孔斌举起了泰瑟枪,瞄准了他的胸膛。叶恨秋身子前倾:“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说这些废话,而是去学会改掉麻痹大意这个缺点。”话音未落,叶恨秋端起塑料盆遽然扬起,水幕将孔斌从头浇到底,电弧从泰瑟枪发出蔓延至他的身躯,他全身的肌肉开始撕裂般的疼痛,瘫倒在地昏了过去。“阿叶,要不是我现在锁着,我都想替你鼓掌。”风子期笑道。“高,实在是高。”陈晨吐槽道。“你们两个马屁精给我闭嘴,现在咱们三个怎么开锁,这老头身上有钥匙吗?”柳亚子问道。叶恨秋已经完成了搜身,摇了摇头。“我说什么来着,咱们还得冲回水牢去抢钥匙,这下怎么办?”柳亚子垂头道。叶恨秋打开仓库门,背起了快速切割机,割嘴的喷焰很快切断了铁镣和手铐。“阿叶,有如此神兵利器直接在水牢下面挖个洞救咱们出来不就行了,何必这么费事?”柳亚子问。“白痴,水牢在监狱地面以下,根本没有路。”陈晨吐槽道,咱们现在去把我哥的尸体抢回来吧。”远处警笛轰鸣,铁栏门应声开启,无数身穿防暴服的特警如马蜂般涌入,肩上是清一色的M4卡宾枪.。“咱们立刻就走,他们马上就会来食堂搜索。”叶恨秋说。“可是我哥的尸体还在这里,我必须带他离开。”陈晨抬腿欲冲出去。倒钩倏然勾住他的衣角,泰瑟枪膛的电池透过绝缘铜线释放出高压,陈晨四肢瘫软,委顿下去。“快把他背上,咱们立刻就走!”叶恨秋奔进了食物仓库,柳亚子率先跳了下去,直捏起了鼻子:“我靠,这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比咸鱼还臭。”叶恨秋从背包里取出个简易的弹压式装置,把它垫在了仓库门下面,三束弹簧的长挂钩钩住了几枚铝罐,放置在一袋土豆上。他把背包丢给柳亚子:“别抱怨了,咱们快跑吧!”“该死的,子期背着陈晨都跑出那么远了,难道他感冒了所以闻不到这奇臭?等等我,子期。”柳亚子三步并作两步,踩着污水追了上去。叶恨秋瞅了一眼腕上的卡西欧:正是凌晨十二点五十九分,他叹了口气:“但愿不要再出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