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的呼吸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归于平静。 沈知韫确定裴肆没事后,扶着他坐到沙发上休息。 态度也恢复如常,嘴下毫不留情,“身体不好的话,建议去看看医生,别老是折腾我。” 裴肆浑身无力,靠坐的姿势显得懒散,“韫韫是在关心我吗?”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关心你?我只是怕你死在我出租屋里,晦气!” 沈知韫兑了杯温水,重重搁在茶几上。 裴肆四肢绵软,怎么也够不到水杯,只好求助沈知韫。 “韫韫,我拿不到,你能帮帮我吗?” 沈知韫算是清楚了,裴肆不止茶,还是朵摇摇欲坠的‘娇蕊’。 人不在的时候拿回忆来折腾她,人回来了又拿‘矫揉造作’来折腾她。 沈知韫不情不愿拿起水杯塞进裴肆手中,两指在交互时,指尖不着痕迹地触在了一块儿。 她第一反应是——凉! 裴肆的指尖非常凉,不像是常人的体温。 沈知韫很清楚那股凉意,她曾带着伤在病床上痛苦难捱,辗转反侧。 那正是捱过疼痛后的冰凉。 “你……”沈知韫犹豫着道:“身体是不是很疼?” 裴肆捧着水杯的手一顿,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 转后,他抬眼微笑,“看来我演得很像,连我们韫韫都觉得我很疼呢。” “韫韫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进军演艺圈了?” “……” 沈知韫就知道,这混蛋肚子里就没揣什么好墨水。 从前是,现在也是。 就喜欢欺负她! 沈知韫气得耳根子通红,踹了裴肆一脚,骂咧着进了卧房。 “有病!” 看着只留一道气鼓鼓背影的沈知韫,裴肆笑弯了眉眼。 神态里,尽是缱绻的柔情。 趁沈知韫去洗澡,裴肆掏出手机,给助理祁东发了一条信息。 [把我放在后车厢的药送到xx老房区309来,不要敲门,放门口后给我发个消息。] 十分钟不到,祁东就来了消息。 裴肆按揉了下抽痛的左腿,一瘸一拐着将药袋子拎进屋。 沈知韫擦着头发出来,就见裴肆捧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往嘴里吨吨灌,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她忍不住出声嘲讽,“也就三年不见而已,你就进化到拿药当饭吃了?” 裴肆侧目,对上沈知韫求知的视线,解释,“只是一些强化体质的保健品,韫韫不用担心。” “裴先生,麻烦你别这么自恋行吗?” 被间接说中心思的沈知韫面色染上一丝慌张,别开眼支吾,“我可不想和一个身体虚弱的人睡一张床上。” 末了,她又凶巴巴补了句,“到时候爱做到一半某些人嗝屁了,没脸的是我。” 裴肆灌了一口水,俯身整理茶几上七七八八的药瓶,缓缓回复,“好韫韫,我既然吃了保健品,那今晚肯定会很亢奋,不会做到一半歇火的。” “起码得……”他沉吟了片刻,后道:“四个小时起步,保证把我们韫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沈知韫抓起一件男款T恤,砸向满嘴黄腔的裴肆,“闭嘴吧你,滚去洗澡,我可不想闻你的汗臭味。” 裴肆抓起T恤一看,笑了,“韫韫什么时候又开始偷偷藏我的衣服了?” “别往你脸上贴金,那是在我这儿留宿的野男人留下的。” “是叫裴肆的男人吗?” 沈知韫被裴肆烦得抓耳挠腮。 她知道再说下去裴肆会更加的为所欲为,索性装聋作哑,拿吹风机吹头发。 ‘嗡嗡嗡’声太大,盖住了裴肆渐进的脚步声。 沈知韫刚刚撩起头发,男人带着丝丝揶揄的嗓音于耳畔响起。 “韫韫既然偷了我的衣服,那应该也偷了内|裤吧,不一起给我吗?” 突然贴上来的裴肆吓得她猛然一震,手一松,吹风机砸得床头柜的物件叮当作响。 裴肆抵在她后背的胸膛随着阵阵笑声起。 一震一震的,颤得沈知韫心窝窝瘙痒难耐。 他接着又说了句令沈知韫面红耳赤的小话,“毕竟偷我内|裤是韫韫最拿手的。” “你闭……” 沈知韫恼怒着回头,唇瓣从近在咫尺侧脸划过,停在裴肆唇角处。 当即,两人的吐息跟老友见面似的,纠缠着争相钻入对方的鼻子里。 再顺着呼吸道渗入血液中,融为了一体。 视线相触,缠成了圈儿,打上死结。 火花碰撞到飞溅,暧昧渐起。 沈知韫被这猝不及防的唇角亲吻惊得连连后退,奈何空间太窄,后脚跟被床脚绊得直往后仰。 裴肆手快,长臂一勾,圈住沈知韫柔软的细腰,并稳住了她慌乱的身形。 但很快,裴肆身体往前一倾,随着沈知韫一起摔在了狭窄的单人床上。 坚硬与柔软相撞,使得气氛渐躁,暧昧渐浓。 两唇毫无防备地贴到了一起,缠得激烈。 裴肆右手熟练地钻进沈知韫薄薄的睡衣里,用力摩挲着她的腰窝。 力道极重,好像要碾碎她一般。 “唔……”沈知韫轻呼一声,去抓裴肆的手。 可裴肆手劲大,抓不住也摁不住,反而被推着往上走。 他的速度并不快,而是慢慢往上爬。 粗糙的手掌所到之处,惊起一阵轻颤。 沈知韫的呼吸都被裴肆撩拨得急且促,偏偏又欲罢不能。 只能抬着下巴轻喘,露出修长的颈脖任由裴肆的唇肆意妄为,留下一枚枚吻痕。 裴肆蹂|躏完前方,又灵活地绕到后方去。 然而,在触到沈知韫后背那道狰狞的疤痕后,两人皆是一震,纷纷从情欲中抽回神。 视线再次碰撞在一起,却少了一丝暧昧。 沈知韫匆匆别开视线,双手胡乱推搡,“放开我!” 裴肆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仓促移开目光,起身的同时松开了沈知韫柔软的腰身。 他掩嘴轻咳,目光悄悄落在沈知韫布上七七八八吻痕的脖子上。 “韫韫,内|裤。” “没有。” 沈知韫脸蛋因羞涩而红扑扑的,像极了挂在树上的红苹果。 裴肆贼心不死,继续磨沈知韫,“好韫韫,你也不想让我光着屁股出来吧,快把内|裤给我。” 沈知韫被裴肆闹得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脸颊烧得厉害,反手指着衣柜,“自己去翻。” 裴肆喜欢极了沈知韫脸红的模样,又红又软。 尤其是在床上,以前裴肆可没少把沈知韫欺负得浑身红成小虾米。 他会意着点头,在错开沈知韫之际,又来了个回马枪,和脸颊欲滴血的沈知韫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有裤子吗?” 沈知韫不想让裴肆看到自己脸红的样子,急得捂住裴肆的眼睛,抬脚踹他。 “有的有的,你自己找。” 大学那会儿,裴肆总是寻借口住在沈知韫的公寓里。 久而久之,沈知韫的衣柜里就塞满了裴肆的衣物。 即便裴肆一声不吭地玩了三年的失踪游戏,沈知韫都没舍得扔。 一个原因是,她习惯了身边有裴肆的味道。 虽然那些衣物已经洗了数遍,味道早已散去,但她还是固执地抱着裴肆的衣服夜夜入眠。 另一个则是,期待着裴肆回来会找她,也许会用得上。 望着一柜子自己的衣服,裴肆嘴角的弧度就没停过。 他瞥了眼浑身红透,坐在床上梳头发的沈知韫,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浴室。 自从见到他的韫韫,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痛就一扫而光。 他的韫韫果然是他的良药,又香又甜,还软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