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不方便处理的皇族人员,可在此处公开处刑,任何人不得外泄,违者,十族尽诛! 想到这,张发又看了一眼那个似有仙气缭绕的高台,丝毫没觉得美丽,只觉寒气透骨,冷得他当场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梁太后睨了一眼张发。 张发忙低头,“奴才失仪,请娘娘责罚!” 梁太后瞥了眼只有几步路远的禁闭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不为例。” 进去前,守在房门口的侍卫递给梁太后一方素帕,梁太后接过,将鼻子捂得严严实实,才让人打开房门。 房门一打开,一股恶臭迎面袭来,纵使梁太后已经有所准备,但那个习惯了芳香馥郁气味的娇贵鼻子,还是嗅到一股异味,梁太后的眉蹙得愈深,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缓了缓,等稍微适应后,梁太后才绕过摆放在门口的屏风,走入内室。 屏风后的景象十分骇人,四周布满各式各样的刑具,正中间还有一个粪坑,仔细瞧的话,布满粪便的茅坑似乎有个东西在浮上浮下,梁太后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打量。 忽然,一个披头散发,衣着整洁的老者从外面急急忙忙走进来,然后跪在梁太后脚边,“臣偃不害恭迎太后凤驾!” 粪坑里的东西听到动静,动作忽地变大,浮上浮下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还伴随着似有若无的呜咽声。 梁太后收回目光,居高临下看了眼偃不害,缓缓道:“起来吧。” 偃不害谢恩,起身与张发一左一右陪侍在梁太后身边。 “舌头可还在?” 偃不害忙不迭说了句“在”,接着,又十分谄媚地说道:“娘娘吩咐过,不仅要留她性命,还务必保住她的舌头,臣不敢遗忘娘娘的嘱咐,所以先拔光了她所有的牙齿,又转门为她做了个嘴上的护具。且依据娘娘的要求,臣还给这护具做了小小的改良,只需轻轻拨动护具上一个开关,阻止她咬舌自尽的同时,还能让她开口说话。” 这个马屁果然拍的够好,梁太后难得轻笑一声,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干得不错,明日去长乐宫领赏。” 偃不害大喜,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许是磕头的动静太大,让不远处粪坑里的不明生物感受到余震,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强烈,不停地撞击粪坑的内壁,发出了咚咚咚的闷响。 偃不害见梁太后脸色似有不虞,当即拿起一根布满倒钩、顶端尖锐的铜棍,准备去教训那个东西。 不料刚拿起,就被梁太后喝止,“把护具打开,哀家要同她说会话。” 偃不害忙放下手里的铜棍,遵照梁太后的指示打开护具。 护具一打开,那个东西就低低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就是笑,犹如恶鬼在低吟。 梁太后让人从外面重新端一张靠背太师进来,然后让张发与偃不害都出去,她要单独与她说说话。 张发巴不得避开,偃不害却有些迟疑,“娘娘,您千金凤体,这东西实在脏污,若没臣在一旁看顾,臣怕这东西冒犯娘娘。” “不碍事,”梁太后的目光停留在那个不明生物身上,淡淡道:“我有事自会唤你。” 偃不害还是有些担心,想再说些什么,孰料梁太后忽然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偃大人,哀家要与她讨论宫廷秘辛,你也要在此旁听?” 偃不害脖子一缩,不敢再言语,走得比张发还利索。 等到房里再无他人,梁太后才乌唇轻启,“季妃,别装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笑声戛然停止,粪坑里的东西也不挣扎了,纵然眼眶空无一物,也还是凭接声音,精准定位梁太后坐的方向,然后凭借身体的惯性,像鱼一样,挺动身子面向梁太后,像是故意要恶心梁太后一般,咧开脏污不堪只有牙肉的嘴巴,做出一副滑稽地嘲弄表情,嘶哑着声道:“贱人,你终于敢来见我。”? 16、唏嘘 ◎苦肉计呀◎ 永徽六年十二月初六,梁太后驾崩,谥号“文显皇后”,永徽帝悲痛不能自已,特辍朝七日以示哀恸。 文显皇后死前留下懿旨,凡在长乐宫伺候的人,除领头太监张发外,全部殉葬。 而张发在文显皇后逝世后,被永徽帝特赦,放出宫安享晚年,此后再无音讯。 晏连城一行人到达京城之时,正好是初七早晨,不幸错过见梁太后最后一面。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打击。 返京途中,蜀国公为防止明姝被信阳长公主收作义女的消息传进孙儿耳中,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看着。 直到两人回府,才由晏温出面,将事情缘由,利害分析详细讲给他听。 景晟景昂回家后,从父母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大为吃惊。 毕竟他们此前一直默认晏连城是未来的妹夫,哪里想到,不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