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了寂静中。 这些信息,范仲淹已经告诉管家了,自己得到也没用啊! 好久之后。 任守忠不死心地问道:“真的再没有其他消息了?” 晏殊不悦地说道:“老夫要是知道,早就告诉官家了,之所以不知道,才让官家派你过来仔细查探。” 任守忠心中憋屈极了,那委屈的似乎快要大哭一场。 这个时候,晏殊才说道:“还有一些零碎的信息,说与你听,或许对你查探有帮助。” 任守忠连忙站起来躬身道:“请晏相公指教。” “老夫来这庄子的时候,庄子里已经有好多人了,但在三年以前,这个庄子里只有闫文和赵旸两人过日子,即便是下人也没有一个。” “庄子里这些人,都是后来被赵旸陆续收留的,都是些日子过不下去苦命孩子。” ”赵旸那孩子心善,给他们盖房子,建学堂,还聘请老师……” “但人越来越多,这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吕相来了后,给他引荐了郴州原知州,这才在城里做点生意赚钱。” “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商业奇才,不到一年时间,赚的盆满钵满,一个人养活几十个学生和老师……” “那孩子还特别孝顺,老夫感觉,赵旸比儿子还亲切……” 两人说了一个多时辰,任守忠这才满意的站了起来。 从晏殊这里了解到,赵旸是一个学识渊博,知书达理,还特别心善的大好人。 唯一不足的缺点,就是比较懒惰,能睡下,绝不坐着。 但这和没有信息又有何区别? 他要打探的是,闫文何时带着赵旸来这里的,还有那个宫女最后去了哪里,那赵旸是不是那宫女的孩子? “老夫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晏相公,能不能让下官见赵旸那孩子一面?” 晏殊笑道:“恐怕不能,那小子不是谁都可以见的,不过可以试试!” “还有,最好带点礼品。” 任守忠还从未给人送过礼,所以今日他空手而来了,此时感觉非常尴尬。 “下官马上让人准备礼品,只是不知那孩子喜欢什么?” “自然是金银了!那小子是个财迷,对金银情有独钟。” 任守忠:“……” 任守忠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将有人要害赵旸的事情说给晏殊知晓比较好,让赵旸有些防备。 “晏相公,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赵旸可能是皇子的消息被人泄露了,有人要针对赵旸,还希望晏相公早做准备。” “什么,消息泄露了?你们吃什么干饭的,这都能泄露?‘” 晏殊大吃一惊,他最怕的就是这消息泄露,招来无尽灾祸,所以一直忍着,直到范仲淹前来,这才告诉范仲淹。 因为范仲淹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没想到还是泄露了。 晏殊急得来回走动,脸色极为不善,最后指着任守忠道:“老夫不管你使用什么方法,但赵旸的安全必须要有保障,不然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任守忠深吸一口气:“晏相公放心,下官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会让赵旸有任何问题。” “下官已经调动了两千士兵,在两里在操练,皇城司的人也往这边赶了。” “如此甚好!” …… 赵旸一觉睡醒,感觉自己都懵了,这啥时候了,天怎么都黑了? 问过屋外的丫鬟后才知道,已经是晚上亥时了,怪不得他感觉肚子饿的不行。 他让丫鬟给他准备夜宵,同时喊管家何伯过来说说情况如何了。 “庄主,从您睡着后,也没啥情况发生,那郴州出来的士兵,一直按兵不动,郴州也解除了封禁,已经归于正常。” “但咱们庄子上,却来了一个老头,说是晏相公的老友,去西夏公差,路过此地,前来探望晏相公。” 赵旸皱眉,晏殊的老友? 哼,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此人绝对就是打探自己消息的那伙人。 “走了没有?” 何伯道:“没有,晏相公说,他老友想见庄主一面,但庄主在睡觉,所以属下自作主张,没让人打扰您休息。” “庄主,要不让属下去……” 何伯说完,眼神一冷,对着赵旸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赵旸摆摆手,笑道:“何伯,此人能和晏殊扯上关系,那就说明是大人物,先见一面再说。” 何伯点点头,他原本是宋军中的一名校尉,宋夏战争爆发后,却是做了某些人的炮灰。 被西夏人俘虏后当做奴隶给卖了,在西夏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赵旸在宋夏边境和西夏人做生意时,遇到危险,何伯作为对方的奴隶,反手杀了他的西夏主人,救下了赵旸。 后来赵旸发现,何伯竟然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只是对大宋王朝失去了信心。 赵旸调查了何伯身份,没有问题后,就成了赵旸的管家。 何伯对赵旸十分忠诚,这些年的生意,全靠何伯在暗中打理了。 “庄主,那属下去安排!” 赵旸吃过夜宵后,就在客厅见到了任守忠。 “在下任守……见过赵庄主,任某此去西夏公差,途经此地,听闻晏相公在这边颐养千年,所以过来打扰一番。” 任守忠看到赵旸的那一刻,心脏跳动突然加快,差点就将自己真名说出去了。 因为他实在是太震惊了,眼前这少年和官家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您好,在下赵旸,是这庄子的主人。” 任守忠连忙献上了一个红木盒子,并且打开,露出了金银。 任守忠满脸笑容:“这么晚打扰赵庄主,实在不好意思,小小敬意,还望赵庄主收下。” 赵旸脸上带着微笑,一直打量着任守忠。 此人年过半百,却是面容白净,竟然连胡须都没有。 这个时代的人,胡须是必须要留下的,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除非此人是太监,压根不长胡须。 看穿着打扮,却不像是做官的,倒像是一个土豪,出手就是一盒子金银,这些东西,足够有五千贯价值了。 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出手就是五千贯,一个五品大员一年的俸禄,要么是你脑袋不合适,要么就是来者不善。 “任大人客气了,在下一介草民,怎敢接受大人馈赠?大人这样做,实在是让草民心中惊得慌。” 任守忠摆摆手,笑道:“庄主客气了,老夫和晏相公乃至交,这点东西就当是报答庄主对晏相公收留之恩了。” 赵旸:“那就不客气了,来人,收起来!” 任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