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别嫌我凶，生病不是闹着玩儿，药是必须要喝的，这样才好得快，晚些时候也好睡些。”
“什么跟什么呀，生病哪有好受的，跟喝了我就能好睡一样。”宋明月把空碗推回晏河清手里，拢着被褥躺回被窝里，矫情地生起了闷气，“快出去快出去，我要睡觉了。”
晏河清伸手替宋明月掖好被子，声音轻软，“还没吃饭呢，不能睡。粥还有一会儿才能吃，你乖些在榻上等我。”
宋明月不耐烦地咕哝，“快些出去，竟晓得烦我。”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不惹你烦。”晏河清无奈一笑，摸摸宋明月的脑袋瓜后起身，碎嘴叮嘱，“粥很快就好，吃了再睡。”
“哎呀知道了，你好烦。”
不多时，晏河清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在宋明月掩不住期待的眸光中折返屋中。
一碗热粥下肚，宋明月这才有种自己活过来的感觉，她侧身同晏河清对望，满脸疑惑，“晏河清，你说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呢？”
晏河清应声，“今早又是淋雨又是吹冷风的，怎么能不生病。”
“那你怎么一点事儿也没有？”宋明月觉得有点不公平，“明明咱俩遭的罪是同等的，却只有我生病，凭什么？”
这次晏河清没有回答，而是托起宋明月的手贴在胸膛上。
“？”宋明月对此很是不解，“什么意思？”
“我身体很好，淋点小雨吹点小风，对我来说不足为惧。”晏河清把宋明月稍凉的手掌裹在掌心，替她暖着，“但明月是个瘦弱的小姑娘，自然受不住寒冬的侵袭。”
宋明月都被晏河清的话给逗笑了，也学着晏河清托着他的手掌落在肉乎乎的腰上，“我哪里瘦弱了，你摸摸，全是肉好不啦。”
晏河清回应似的捏了捏，挽唇轻笑，“身上有点肉不代表身体好，你既然能生病，那就说明还需好好养身体。”
“胡说八道。”宋明月枕住晏河清温热的掌心，眸眼半垂，“我身体好得很，就是运气不好，生病了而已，不用养的。”
随后她又补充，“再说了，谁还不会生个小病呀，正常现象。”
“那也得养。”
“不用养，这样就很好。”
“梅婶儿说了，”晏河清把宋明月露在外头的手塞进被窝里，继续说道：“小姑娘没成婚前得好好养才行，这样以后生娃娃不用遭太多罪。”
宋明月又一脸俏皮地伸出爪子来抓晏河清的头发，声线跳跃，“我既然都知道生娃娃遭罪了，那我为啥非得要生这个娃娃呀。”
“如果我媳妇儿说不想生娃娃的话，自然可以不生，毕竟遭罪的是她不是我，可是……”晏河清再次把宋明月不怎么安分的手给塞回去，“看到别人家有自己的娃娃，我也想有一个属于我和我媳妇儿的娃娃。”
“晏河清，你这个想法比直接要娃或直接不要还要过分哦。”宋明月屈指抵住晏河清的额头，重戳，“一边知道你媳妇儿生娃会遭罪，一边还拿你所谓的‘想要’来束缚她。”
晏河清面露困惑，“为什么会过分，我不过是想和我媳妇儿有自己的娃娃？”
“你这话听着是两个选择，其实给你媳妇的只有一个选择。”
宋明月缓缓收回手，哑着声音解释，“嘴上说着是她遭罪可以不生的好话，可你要知道，你说你想有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她就算不想生，也会为了你而生，你就说过不过分吧。”
“你要么说要，要么说不要。”宋明月稍许不满地数落，“答案确切一点，别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让你媳妇两处为难。”
听到此，晏河清也了了然，并意识到话里的问题，抱歉一笑，“的确是我的话欠妥了，那我们就不要，遭罪。”
咋一听，这个‘我们’里的另一半是宋明月似的，让她悄悄红了脸。
她推开枕在耳朵下晏河清的手，拉高被子挡住半张脸，轻哼，“你不要就不要呗，跟我说作甚。”
她顿了小片刻，又道：“我又不是你媳妇，跟我说没用哇。”
晏河清扬眉笑，以局外人的口吻询问宋明月的想法，“那明月以后会不会和你的丈夫要自己的娃娃？”
“不要。”宋明月回答得毫不犹豫，“怀娃娃痛苦，生娃娃更痛苦，关键是男的还不安分，会到外头偷吃，何必因为一个娃娃毁了自己的后半生呢。”
“我不会。”晏河清说得很绝对，“我媳妇儿给我生娃娃，我要是去外头偷人，那就真的不配做人了。”
宋明月显然不信，“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还管不住下半身，我才不信呢。”
“明月信我，”晏河清微微俯身，注视着宋明月的眼睛郑重表示，“我也不是那种人，会一心一意对我媳妇儿好。”
暧昧氛围从晏河清的注视下蔓延整间屋子，给宋明月羞得匆匆避开了晏河清灼热的眸眼。
她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尴尬与羞涩，“都跟你说了，我不是媳妇，不用跟我说，就算说了也没用。”
往常晏河清会顺着宋明月的话来答，这次却没有，而是挑出了新的暧昧话题。
他伸指触了触宋明月烫呼呼的脸蛋，“可我已经给明月洗小肚兜了。”
“这跟洗小肚兜有什么关系呀。再说了，哥哥给妹妹洗肚兜，不是，很，很正常吗。”宋明月受不住晏河清的亲昵触碰，有意往后挪，声音低浅，“而且那不过是，互帮互助而已，又没什么。”
一道低沉的笑声从晏河清胸腔传出来，他沉嗓，“明月要不明个儿问问小杨，他有没有给他小妹洗过小肚兜。”
宋明月被晏河清的话给噎住，没能反驳。
当即又听晏河清说：“明月再去问问大柱，如果大柱想要帮助小梅姑娘的话，会不会替小梅姑娘洗小肚兜。”
“不，应该去问问梅婶儿，问问兰嫂，问问小渔嫂，以及其他婶婶嫂嫂们，一个汉子给小姑娘洗小肚兜，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