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皇、乾后拜堂成亲的最后一刻,李未央现身出来。犹如一时激起了千层浪。一瞬间,大殿之中爆出阵阵的嗡鸣。无论乾国群臣,还是诸国使臣,都像看怪物一样,盯向李未央。在数千双眼睛的瞩目之下,李未央缓缓踱步走到大殿中央。一道道肃然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唐隐玉是我大乾的皇后!”“她一天是朕的人,就一生一世是朕的人!”“谁敢抢朕的女人,朕就撕烂他的脸,扒了他的皮!”伴随着那幽幽的话锋,李未央终于走到了世人面前。此时的他龙骧虎步,一反之前的痴傻。众人无不震惊。这还是那个天下第一笑柄的傻子吗?靖天王李广更是用一种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向李十安,“你不是说他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他是死而复生了!”那从齿缝中迸出来的话,好像拥有实质的刀锋一样,带着森然的杀意。李十安惊得浑身一激灵,“这……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带了一支三十余人的小队,经过木兰围场!我投放了整整五十只训练有素的鬣狗!别说是这个傻子,就是一头老虎,也该死无葬身之地了!”的确!好虎难斗群狼。更何况是数十只智力远高于狼的鬣狗。可是此时此刻,李未央分明就站在他的眼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十安艰难地晃动着脑袋,仿佛可以像驱散梦境一样驱散眼前的情形。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的情形依旧。那一刻,他的双眼之中尽显恐慌的神色,仿佛见鬼一样。彼时。秦皇嬴无极依旧用一种看小丑一样的目光,盯向李未央。下一刻。他环顾四周,语带讥讽,“大乾的群臣们,你们不是说,已经将你们的傻帝关进笼子里了吗?你们答应过孤,他绝对不会出来捣乱。怎么,你们还是忍不住把狗笼子打开,把他放出来了?”那嘲弄的话锋简直就像钝刀子一样,割在大乾文武群臣的身上。群臣老脸一红,纷纷低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可是此刻,大乾天子被当做狗一样的羞辱。群臣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头,纷纷低头装死,回避着秦皇犀利的目光。在死寂一样的氛围中,忽然有人痴声冷笑。“怎么,乾国的人都死光了吗!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放进行宫里!”是大秦的护国将军蒙毅!秦皇嬴无极引入大乾国境,一路之上,身家安危都由蒙毅负责。从某种意义上,他就是秦皇的代言人。他的话就是秦皇的话。而现在,在诸国使臣的面前,竟然将大乾天子当做阿猫阿狗来羞辱。这就相当于当着诸国的面,狠狠扇了乾国的脸。可是,即便如此,乾国众臣仍旧沉默以对,不敢出头。靖天王朝着人群的大后方冷冷扫了一眼。一个老太监顿时会意,挤破人群,冲进大殿中央。他尖声高呼着,“大秦天子恕罪,是老奴失误,没有看住我皇。”是大内总管太监魏忠贤。刘瑾死后,他奉命接手陪嫁大太监的职位。其实是作为间谍,深入大秦国境,以便靖天王府随时能和秦皇秘密联络。此刻。他挡在李未央的面前,装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陛下!娘娘出嫁是国家大事,您就不要捣乱了。”“万一秦皇不悦毁约,两国联姻失败。对我大乾而言,那将是一场灭国之灾啊!到时候,您的性命也会不保。”“为了国运计,为了你的身家性命,皇后娘娘必须得嫁!”他絮絮叨叨,抓住李未央的手,就要往人群外走。这时,大乾群臣之中,终于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住手!”那是一个青年将佐,虎目圆睁,暴怒异常。就见他大步流星上前,挥手打断魏忠贤对皇帝的拉扯。“小小太监也敢在陛下面前放肆,你活腻了吗?”一瞬的惊怔之中,魏忠贤终于认出了那张脸,是唐家嫡长子唐剑!唐家三代忠良。唐家有女,便是当今皇后唐隐玉。而嫡长子唐剑世袭父亲爵位,曾为镇边将军。只是后来靖天王上位,褫夺了他的爵位,贬为闲职。今日皇后出嫁,唐剑其实并不在邀请之列。只不过,他心疼胞妹,一直隐藏在人群之中。此刻,眼看天子受辱,他终于忍无可忍,冲了出来。魏忠贤闪了他一眼,嘿声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唐剑,不要以为你是国舅,就敢在洒家面前放肆!洒家是内廷三品官员,职位远在你之上。惹急了我,照样制你!”太监是内管,无权干政,更不可能制裁朝廷官员。可是魏忠贤的背后是靖天王。狗仗人势而已,大乾文武群臣打狗看主人,都对他礼敬三分。所以,他才敢如此嚣张。唐剑怒目陡睁,已然动了杀心。他冷哼一声,从齿缝中迸出一句话来,“你再说一遍!”可是魏忠贤狗仗人势,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我再说十遍有怎么样!”“国家大事当然要交给国家大臣来做主,要是让这个傻子胡搅蛮缠,耽搁了国家大事,谁担得起这个重责!”区区一个太监,竟然在公开场合大骂自家天子是傻子。嚣张!太嚣张!大乾文武群臣顿时躁动。诸国使臣都戚戚发笑。“五十年前还争霸九州的大乾,今日沦落至此。堂堂天子竟然被一只阉狗狂吠怒吼!哀哉!”大唐使臣魏征心中如是道。“哼,大乾衰落至此!看来,天意注定我大周崛起有望!”大周使臣闻仲心中闪念,已经在心中草拟说服周天子对乾国发动大战的腹稿。“乾国衰落,正好趁此机会夺其土地城市,掠起子民,以我我朝之用。”大宋使臣赵括隐隐低语着。……当前乱世,诸国争霸。每个国家都是猎人,又互为猎物。一国衰落,必将成为诸国蚕食。现在,在诸国使臣的眼中,大乾已经不是昔日的强国,而是砧板上的鱼肉,只待屠刀来分割!堂堂的大乾,朝堂混乱,太监跳梁,不仅仅是沦为诸国的笑话这么简单。更是在诸国使臣面前暴露了国家短板。这异常变故之后,大乾注定要沦为诸国的分割的对象。唐剑双全紧握,犹如一座积蓄已久的火山,顷刻之间就要爆发,“魏忠贤!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那是欺君之言,是祸灭九族的重罪!”魏忠贤嘿声冷笑。“唐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想要祸灭洒家的九族,我看谁敢!”他那奸诈狠辣的目光扫向大乾群臣。群臣无一人敢跟他对视。这条阉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那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