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老鱼诧异。“是的,很有可能,否则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我试着跟踪其中一个,想看看他要去哪,可最后却跟丢了。对方的反侦查意识很强。”“这样吗……还有别的事吗?”“没了。”“退下吧。”“是!”小鱼走了,留下两人在屋里相互瞪眼。“会不会是月之城的兵?”老鱼道。“估摸着是了,这附近也没别的魔族势力。”“可是……月之城的兵去那么个鸟不生蛋的村干什么?又没有什么好处。”“我以为你这人多恶毒呢,结果这么善良。”“什么?”老鱼一愣,见白九悠哉悠哉的喝茶,也不说个明白,催促道:“哎呀你别喝了,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白九则放下茶杯,看着他,道:“我问你,咱们的兵源大部分从何而来?”“额……隔壁村子啊,等等……”他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对方想端了村子,断了我们的兵源?”但迎来的回应却是对方的一个白眼。“那村子但凡能用的兵源早被我们挖空了,现在留在村里的全都是些老人幼童,哪还能制造新的血液?”“哎呀你直接告诉我嘛,一个年轻人咋跟个老头似的弯弯绕?说说看,他们到底图啥。”“还能图啥?玩感情牌呗。”“感情牌?”“换我我也打算这么坐,前提是有足够的把握。”他停顿了一下,道出实情:“咱们鱼城的不少兵都是隔壁村子招的,换言之,这些兵的父母家人就住隔壁。估摸着,月之城的人是想把士兵家属控制住。从而让我们自乱阵脚。”“原来是这样……这我倒是没想到。”恍然大悟,然后轻笑:“看来,和你相比,我的确是善良了些。”“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早在鱼城建好以后,咱们就开始大量吸收隔壁村的人了。而除了有劳动价值以及能生育的女性。首当其冲的,就是把士兵的父母家属也接了过来。早在前段时间,最后几户目标也被接过来安置好。换言之,现在的那个村子不过是些和咱兵没啥关系的外人。虽说可怜了些,但哪怕全死光,也不会对咱这边有啥影响。”“不过还是有一户留下来了不是吗?虽说影响不大。”“你是说狗儿的父母?”“可不咋滴,当初我就是怕把他们接过来惹你生气,所以……”“别说的那么好听,你自己不也看不惯他们吗?”“行,行吧。总之,那一家子还在村里,如果不管的话,怕是容易出事,你打算……怎么做?”“能怎么做?听天由命!”白九耸耸肩,完全不在乎:“倒不如说,那一家子能死在魔族的手里最好,也省的我动手了。虽说我原打算让几人假装劫匪去抢他家,然后弄个〔不小心〕灭门。但细想开来,若是事情败露让狗儿知道,她心里难免对我有些那啥。——毕竟那是她父母。所以现在不正好吗?借刀杀人,也省的我去做这个恶人。”“你就这么想让那一家子死吗?打仗的时候都不见你这么在乎。”“打仗是打仗,私下是私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兵不厌诈。所以战场上发生什么我都能接受。说句难听点的,哪怕打仗打了个全军覆没,虽说心疼,但也能接受。毕竟这是正常风险,我无法预料。可私下不一样,因为私下是完全可以自己控制的。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让自己名下的事情按自己想要的来,毕竟我有那个权利和能力。既然能让事情按自己的理想状态发展。那为何又要让自己憋屈难受呢?说白了,我这人心眼小。但凡能够〔完全掌控〕的局面,我绝不会让眼里进沙子。”“你倒是在这方面挺有年轻人的朝气……”“废话,我本来就是年轻人。”“行吧,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也就不再多问。”他说着,站起身来,打算离开,去别的部门看看。“对了,你注意一下。”白九提醒道。“什么?”“这事别和别人讲啊,小鱼去隔壁村调查的事也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狗子。”“知道知道,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副城主,别的不在行,唯独维护城主形象这事儿轻车熟路。”他笑了笑,最终,哼着歌出去了。—当晚半夜,白九再一次去了城墙上。风很冷,冻的人瑟瑟发抖,还恰好是暴雪天气。“有动静吗?”白九问。“还没。”士兵摇头苦笑,因为自家的城主大人已经好几天半夜亲自过来巡视了。“都注意着点啊,那个叫金钱豹的死狗十有八九会趁大伙熟睡的时间偷袭。大伙打起精神,只要这场仗赢了。一人五金币赏金。”“是!!!”一听有高达五金币的赏金,大伙的声音瞬间高昂不少。毕竟无论何时金钱都是下面人努力的原始动力。更别说自家的城主还如此大方。要知道,即便是一些有钱贵族人家的私人兵马,一年也不见得能赚鱼城士兵打一仗的钱。当然,白九现在之所以这么大方。主要是因为他手底的兵就几百人,还给的起。但若是士兵的数量多了。那可能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城墙的上面有多个用来遮挡风雪以及堆放物资的小矮水泥房。里面装着石头等物资。其作用是在别人攻城的时候往下面猛丢砸人。由于白九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军火商合作,所以士兵的武器方面还比较简陋。因此他打算在下次金鱼来的时候找他帮忙,看他能不能想法子接自己几个军火单。白九让人在城墙上的某个空房放了张床。这几天晚上他基本都住这儿。为的是一旦敌袭,身为牧师的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发挥优势。冰冷的水泥房内部很冷,冰冷刺骨,为此要在床上盖好几床棉被,才算是勉强温暖。好在能够和怀里的黑猫相互取暖。为此,倒也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