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了解自己的父母。毕竟是一家人,这么多年的相处哪能不了解彼此?她明显是不愿相信父母的鬼话的。心里很不舒服。故而撒谎道:“我没钱!”可父母根本不信,狗母道:“怎么会呢?我可听你们的人说了,打了胜仗之后所有人都发钱了的。”“那是前线,当时我在后勤,没有参加。”“这……你,你怎么能这样呢?”狗母立马急了,狗父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乐呵呵变得严肃。“那山贼团那次呢?我可是听说了的,那次所有人都参加了,而且事后也发了钱。那笔钱你总有把?”“也没有。”狗儿越听越烦躁。“没有?哪去了?”狗父质问,理直气壮。“我给城主了,让他帮我存起来。”“你个败家子,给他干什么?”而后又带笑:“快,去把钱拿回来,你弟等着看病花钱呢。”“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终于,狗儿彻底爆发了。或许是第一次如此反抗,因此在吼出来之后心跳加快,与此同时呼吸也变得急促。“城主当初花粮买下我的时候就跟你们说好了,我已经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了。当初是你们急着要卖我,现在却又恬不知耻的找上门来,有你们这样……”“啪!!!”然而,话未说完,就被狗父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便见她怒瞪着狗儿,一脸凶恶的说道:“MD,兔崽子,反了你了,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挨了的一巴掌的狗儿明显一愣。随即下意识的就要去拔自己腰间的刀。“你敢!!!!!”狗父的音调突然高了好几倍。怒目圆睁,十分吓人。“哎呦喂,你们父女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又在狗母瞬间怨天尤人哭着闹着的背影音乐下,呵斥道:“狗日的翅膀硬了是吧?竟然敢拔剑对你老子了。老子跟你讲,你他妈今天只要伤了我,你就是个不孝女。这事药传出去,我看你怎么在军营里混。你和城主不是走的挺近的吗?我看你名声坏了那小子还要不要你。”嘴里念念有词,理所当然。但心里确是有些紧张的看着女儿的佩剑。只是毫无疑问,这番话是有作用的。闻声的狗儿渐渐冷静下来。随后,是父亲那张凶恶的脸让她回忆起了过去的恐惧。想来也是,一开始只是因为气上心头,才鼓起勇气对着父母不耐烦。然现在冷静下来,却又多少恢复了一些过去的畏惧和恐惧。为什么?因为十多年挨打的肌肉记忆不可能一瞬间凭空消失。或许狗儿终有一天再不会在乎父母的态度和言行。但这需要时间。尤其是对于一个本就自卑的孩子。——于是乎,狗儿收回了剑。而她的这个动作,也让其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仍然在自己的控制当中。狗父见状,面露得意之色,冷哼一声:“哼!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然后大手一摊,态度强硬而又理直气壮:“快拿钱吧,别跟我扯那些弯弯绕,家里等着用呢。”狗父知道,对待女儿还是越强硬越好。对方仍活在自己的阴影下,这招更为有用。而狗儿则是内心百感交集,最终,也只是别过头去:“我,我现在去拿……”她走了,回了一趟军营。需要回房间拿钱。中途的时候,遇到了在路中等候多时的老鱼。老鱼装作刚路过的样子,道:“唉,怎么拉着个脸?谁惹你生气啦?”狗儿则强颜欢笑,露出啥事没有的表情,道:“没,哪有……”说罢,便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望着对方失落的背影,老鱼只是摇摇头,无奈叹气。—老鱼去找白九了,当时的白九正在办公室看部下新收上来的报告。上面记录着蔬菜大棚和养殖牧场的收入。鱼城在建立大量的蔬菜大棚和养殖基地以后。便将所有的地和产业都分给了城民。让他们有个生计。——说白了就是白送。当然,作为居民也是有自己的义务的。那就是必须得缴税。缴税的量相比较其他地方算低的。只许把粮食以及养殖的三成递上去就好。如果收入着实不佳,也可视情况免税。当然,这方面的事不能造假。所以特意规定:倘若有人故意钻规则的空子,将会直接将名下土地或产业全部收回。——就报告上来看,最近的产业发展的还算不错。估摸着等到年底缴税的时候,其缴纳的粮食就足以养活整个军队。当然,这主要还是军队数量不过几百人的关系。而且即便不收税,光凭目前军队缴纳的战利品也完全能自给自足。——“哒哒哒!”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往外望了一眼,是老鱼,便忍不住问道:“怎么样?结果如何?”“唉……”老鱼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旁边沙发上,语气略有些无奈:“到底是挨了十几年的打,不可能一下子走出来。”“妥协了?”“看那孩子的表情,估摸着是了。”自顾自端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问:“对了,你这咋样,查到没有?”“刚派人去,哪那么快?”大概半小时后,被派去调查的小鱼回来了。因为现在的鱼城军队还没弄制服军旗,所以即便是士兵的小鱼,平时也是平民打扮。而这样的形象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容易被人注意。“城主,我回来了,唉,舅舅也在啊?”“我在很奇怪吗?”“哪有。”他笑了笑,随即禀报战果:“城主,你安排的事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去的时候狗儿他弟正在和别的孩子疯跑,生龙活虎,一点不像生病的样子。”“我就知道……”白九揉了揉眼,心里不是很舒服,却又听得小鱼说道:“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一个异像……”“讲。”“虽不是特别肯定,但村里的确多了一些把脸遮住的人。尽管一直伪装成平民的模样,但我觉得……他们可能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