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疑惑,“为何呀?” 他以为朱仙琳会看上余文殊呢。 永和公主谨慎的回答:“他是个大才子么,又会打仗,我就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她绝对不会说出事实,只因这是她的秘密,一个一辈子她都不会说出来的秘密。 皇帝没有在意,他一直都把这个妹妹当成孩子,闻言笑了笑道:“余文殊都入不了你的眼,朕该给你找个怎么样的夫婿呀!好难!” 永和公主脸更红了:“我还小,不急呢!”她又问,“余文殊会打仗,哥哥为何不把他派去边疆呢?就是两浙那里,倭寇都很猖獗。” “这个……”皇帝沉吟道,“他自有他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什么呢? 永和公主咬了咬嘴唇,却也不好再说了。 皇帝温和一笑,摸摸她的头,“有空多去陪陪皇后,她性子冷清,不太与人说话,倒同你极好。” 宫中寂寞,他也无甚功夫每日都能相陪。 永和公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与她小小年纪并不相配的复杂神色。 她低着头出去了。 外头的小太监正好捧了一大摞奏折上来。 皇帝翻开,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鲁古则弹劾余文殊的奏折,第二个,又是范海写的,二人文辞华丽,言辞老道,一个弹劾文写的洋洋洒洒,jīng彩万分。 皇帝却“哗啦”一下全都扔在了地上。 司礼监执笔太监赵桂一惊,心想出大事了,他服侍皇帝批阅奏折,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以前就是看到不合心意的奏折,也大多不露声色,这是继上回改王皇太后谥号之后,第一次做出这种举动。 “传令下去,即刻捉拿鲁古则,范海!”皇帝大喝一声。 赵桂不敢耽搁,忙就去了。 消息传到章醇的耳朵里时,他大为震惊。 怎么会这样? 他以为此事稳当,就算不会成功,也不至于说那两个人会惹来牢狱之灾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章醇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候,他身边的一位官员提醒了他:“飞骑军乃是齐王亲手训练出来的。” 原来如此! 章醇的后背溢出了冷汗。 齐王便是原先的太子,如果他没有出意外的话,现在的皇帝便是他了。飞骑军当年是齐王一手创办,深得先帝赞赏,称他有名将之风。 事实上,飞骑军在各处战事中也取得了非常好的战绩。 不过,这些年却闲了下来,只负责守城工作。 而章醇的儿子不喜念书,又学得几分武艺,在他老子的帮助下,当上了飞骑军的统领。 章醇非常宠溺这个儿子,是以余文殊提出解散飞骑军的时候,便触动了他的神经,他恼怒之下,完全没有细想过余文殊的用意。 结果,导致了严重的失误,惹到了皇帝! 章醇吓得浑身都抖了抖。 那位提醒他的官员冷眼旁观,得出了一个事实。 章醇这人不过是一只运气好的纸老虎,还是只愚蠢的纸老虎。 将来,他必定倒台! 这位官员目光jīng到,颇有见地,他名叫程顺,在不久的未来,他也会参与到那场权力的角逐中,还是一个非常厉害,且显眼的角色。 但是现在,他还在依附于章醇。 “怎么办?”章醇脸色发白的询问。 程顺道:“不如就算了。” 章醇大怒:“怎么能算?我被那余家小子耍了玩,我一定不会饶过他!势必要让他付出代价!” 于是,第二轮的弹劾即将开始。 这件事,余二夫人也知道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母亲,”余文殊诚恳的请求,“您成全儿子罢。” 请相信他的眼光,相信他的直觉。 他挑的妻子,将来一定不会令自己失望,也不会令余家众人失望。 余二夫人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她才问:“你祖父那里,你可告知?” “祖父一早便允了,只还尊重父亲跟母亲的意思。” 原来老爷子已经首肯了。 余二夫人心想,就算余文殊考虑的可能不够周详,那么以老爷子的阅历,必定不会,他既然没有反对,可见这桩亲事是可以的。 毕竟江家的老爷子跟江兆敏,都是名声称优的官员,家中根基也牢,是股稳定又有发展的力量。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罢! 人生论到最后,不过是一场赌博,在他们这样的人家,更是拼出性命的赌博。 余文殊有此心智,他看中的姑娘应当不会差。 余二夫人答应了。 余文殊问:“可要我再去同父亲说?” 余二夫人摆摆手,笑道:“你父亲一向好说话,当日便只让我着手,他定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