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殊便开始同他谈协议,一会儿要棠王答应若是入城,不得杀长沙城内一人,一会儿又要他书面写下来,一会儿又说土家族的人不太愿意,他要好好说服一下。 棠王慢慢就发现不对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余文殊这混账小子明显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他立时下令,再次攻打长沙城。 只是,两军对垒,有时候拼的不一定是力量的qiáng大。 余文殊用他的聪明才智给自己赢得了最最重要的东西——时间。 因为他知道,援军定然就在路上,只要能坚持到最后,胜利一定会属于他! ☆、32 归来相见 两天后,江西总兵廖大人带着大军来了。 就在长沙城岌岌可危的时候,他及时的赶来,给予棠王致命的一击。 这场叛乱可笑的结束了。 然而,余文殊功不可没。 假如没有他,长沙城必定守不住,一旦棠王攻破了长沙,得到更多的资源,那么,他的造反力量也就会更加的qiáng大。长沙城附近几处小城,只怕数日内就会被一一攻陷,势必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廖大人大胜得归,回到京城,照实禀告于皇帝。 皇帝大怒,直接就撤了湖广巡抚曲大人的职,只因余文殊早前就求见过曲大人,告知他棠王的预谋,然曲大人并不理会,才导致长沙这一苦守。 但对于余文殊的功劳,皇帝却只字未提。 还是在数天后,皇帝与刘氏相谈,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他大笔一挥。 于是,余文殊回京了。 伴随着他的,是直升兵部郎中的荣耀。 一年多的时间,人生好像戏曲,不,比戏曲还要来得jīng彩。 余家又再一次成为了京中热议的对象。 只是,这次,众人谨慎多了。 既没有再疏远余家,却也不会太过亲近。 因为谁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意啊。 分明,皇帝是gān掉了一直把他当做傀儡的余老爷子,可却又为何如此对待余文殊,升他的官呢? 这个,恐怕只有皇帝跟余老爷子才会清楚了。 江素梅此刻正一手搭在椅背上,一边听俞朝清的喋喋不休,讲余文殊如何如何神勇,如何如何的以一挡百,他的面上泛着一种近乎于崇拜的光芒,痴迷其中。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江素梅终于听腻了,直起身道,“小舅,你觉得余家真会要我当儿媳妇吗?” 虽然在她心里,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谁,可现实是很骨感的。 她一个无父无母的,谁家乐意娶啊? 上回那huáng家,是因为世jiāo的关系,可就是这样,huáng宏宜也不过是个庶子呢,别的家族就更别提了。 而今余文殊立了大功,升了官,余家再没有败落的迹象,她凭什么嫁进去,俞朝清真是一厢情愿! 她认真道:“小舅,请您以后别再提他了,行不行?您敬佩他,爱戴他,随便您,可是,跟我没有关系啊,我还待字闺中,你这老是跟我讲一个陌生的男人,不太好罢?” 俞朝清被她一通斥责,好像也才发现这个问题,但他想了一想道:“你们家如今跟敬王府成亲家了,你未必不行,再说,崇礼师兄绝对不会介意你的身世的。” 在他眼里,余文殊是个不受世俗束缚的人,不应该像世人这般肤浅,把无父无母的姑娘看成灾星一般。 江素梅反问:“那他便能不听长辈之言么?” 俞朝清愣住了。 “小舅。”江素梅忽然冲他眨了眨眼睛,“上回外祖母来,同我说,她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呢。小舅,你二十了呀,我得赶紧让外祖母快些给我找个小舅母回来。” 俞朝清脸腾的红了,忙道:“你一个小辈,管这些gān什么?我可是你舅父!母亲那里,轮不到你去说的。” “那我可管不了,反正外祖母问我意见呢,我觉着罢,您是该成亲了,好给俞家开枝散叶不是……” 这下俞朝清的耳根子都红了,随便说两句便告辞逃走了。 江素梅拍着桌子直笑。 叫你这小舅瞎操心,只会讲别人,轮到自己,还不是一样说不得呢? 她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 看着窗外两盘宝珠茉莉,那雪白的花骨朵静悄悄立在翠绿的枝头,不知为何,她忽地感受到一阵qiáng烈的悲伤,慢慢的升腾上来。 又好似是一抹虚无,绽放在心头。 到底,她来这里有何意义? 但,命运不会提前告诉她。 她只能沿着这条路,凭着自己的选择,一步一步的走出去,直到云散天开的那一日。 自章醇升任礼部尚书,又入内阁之后,行事越发嚣张,只要往常对付过他,哪怕是曾经讽刺过他的官员,他都会想法设法的报复,这种行为了引来各方官员的一致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