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城。 陶谦幽幽醒来,久久不能释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为什么会杀商儿?管亥为什么会出现在阳都县?” 在城楼时,陶谦看到陶商的首级时,心神大乱,没能细想。 此时回想起来,陶商的死,太可疑了! “使君,糜别驾来了!” “快请!” 听闻糜竺到来,陶谦连忙整理衣冠。 陶谦虽然是徐州牧,但徐州支持陶谦的世家和士人却很少。 原本陶谦是想征辟陈?的,但陈?称病不仕,只让长子陈登象征性的当了个典农校尉。 以陈登之才,管军都绰绰有余,却偏偏出仕文职。 可想而知,陶谦是多不得世家士人民心! 唯有糜竺。 虽然是东海富商,但却希望效仿吕不韦一般,由商入政,将商人身份晋升成士人身份。 陶谦见糜竺有钱,又主动求出仕,自然也投桃报李,给了糜竺一个别驾的职位! 别驾,相当于半个刺史! “闻使君昏迷,竺颇为心忧!” 糜竺一来,不问其他,先关心陶谦的病情,这让陶谦感到一阵温暖。 “子仲,老夫无恙。城内可有大事发生?” “曹操撰写了招降檄文,郯城文武,人心惶惶!” 糜竺语气凝重。 曹操这一招,是诛心之计,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恶的曹贼!”陶谦恨恨的一锤墙面:“子仲,可有良策退敌?” 糜竺蹙眉道:“如今之计,除了坚守,别无他法,只待曹军粮尽,自然会退去。” “但城内诸将惶恐,使君还得设法稳定人心。” 陶谦来回踱步,眼中闪过杀意:“丹阳兵皆是我亲信,不会叛我!但黄巾将出身的,却未必可信!” 张?勾结管亥的情报,让陶谦对郯城内的黄巾将起了杀心。 “使君不可!这个时候,非但不能问罪,还得安抚!”糜竺连忙劝住,这要真的问罪黄巾将,这郯城就真乱了! 陶谦气恼道:“如何安抚?这群黄巾将,都是群喂不饱的饿狼!” 糜竺献策道:“使君可拿出全部家资,分赏黄巾将,同时许诺官职,待曹操退兵再做打算!” “全部?”陶谦皱眉! 糜竺凝声道:“全部!如此,方显使君诚意!只要退了曹兵,使君的家资,都能再得回来!使君,不可因小失大啊!” 陶谦眼神复杂。 他倒不是舍不得这家资。 而是怕这些黄巾将都是喂不饱饿狼。 “容我想想。” 陶谦没有同意糜竺的提议。 糜竺见状,只能无奈一叹,退了出去。 陶谦沉思许久,唤来了丹阳兵武将曹宏、许耽、曹豹等人。 在这徐州。 任何人都可以不信,但唯独丹阳兵,是可以绝对信任的! 陶谦本就是丹阳人,平日里也对这些丹阳兵多有赏赐。 将家资赏赐给黄巾将,陶谦还不如赏赐给丹阳兵! “主公!” 曹洪、许耽、曹豹等将相继到来。 陶谦眼神锋利,语气也十分的果决:“商儿已死,曹嵩已逃。老夫已经不能再用曹嵩来要挟曹贼了!” “如今郯城人心惶惶,那群黄巾将很可能会趁机反叛。” 曹豹怒道:“主公放心!那些黄巾将若敢反叛,末将第一个宰了他们!” 曹宏和许耽等将,亦是纷纷表忠心。 他们都是丹阳兵的宿将,跟随陶谦多年,又时常受了陶谦重赏,对陶谦是忠心耿耿! 彭城一战,丹阳兵虽然折损大半,但这郯城中,依旧还有万余丹阳兵在! 陶谦摇头:“我有意弃了郯城,去下邳郡,下邳城高水深,城内粮草又足,不输于郯城!届时,亦可以邀约袁术一起共抵曹操!” 曹宏迟疑道:“但曹操如今骑兵未动,弃城而逃,曹操骑兵追来,我们如何能抵挡?” 陶谦冷笑:“曹操在郯城广传招降檄文,目的就是想用离间计!那老夫就将计就计,主动引起动乱!” “曹宏!” “末将在!” “这两日,你故意跟郯城的黄巾将起冲突,务必让这些黄巾将,憎恨老夫!” “得令!” “曹豹!” “末将在!” “你负责让丹阳兵巡视四城,有任何异动,立即来报,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得令!” “许耽,你负责挑选细软和准备军粮,不必执着于那些笨重的珍宝,今日我们失去的,他日还会再抢回来!” “得令!” “.....” 陶谦虽然连战连败,又折损了次子陶商,但这猛虎的獠牙还未完全钝化。 看着曹操军营的方向,陶谦满脸的杀意汹涌。 “哼,曹贼,不要以为你赢了!” “这郯城,老夫让给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