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沈肆冲进来,将那条蛇打跑了,抱着她安慰了很久。 一整天,苏夏都绷着神经,提心吊胆的,生怕从哪个角落爬出一条蛇。 闹钟的铃声响了,苏夏才真正醒来。 所有的动物里面,蛇是她最害怕的,比老虎狮子更可怕,竟然梦到了,还挨的那么近。 多恐怖。 河边宁静,荷叶丛一片片地紧挨着,犹如泼了绿色颜料,色调深浅不一。 望眼望去,甚是美丽。 鼻端的空气里掺杂着细细幽幽的芬芳,苏夏吸一口气,心旷神怡。 老爷子背着手,随口问道,“老宅和山庄比起来,哪边住的更习惯一些?” 苏夏脱口而出,“山庄。” 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并没有经过深思,不够稳妥,她微微变了脸色,正想着去解释,老爷子已然在她之前点头道,“比这里清净。” 苏夏抿了抿唇,一时半会辩不出老人是否意有所指。 老爷子和蔼道,“孩子,跟爷爷聊天,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别紧张。” 苏夏应声,“好。” 老爷子问,“肆儿可有欺负过你?” 苏夏摇头,“没有。” 那个男人对她好,很纯粹,和情爱无关。 “肆儿愿意亲近你,说明他在意你,也喜欢你。”老爷子说,“孩子,你是怎么想的?” 风拂过水面,dàng起圈圈涟漪,隐约可见成群的小蝌蚪从苏夏眼皮子底下游过,又掉头往回游,她吞吞吐吐,“爷爷,我……” 老爷子转身,看着面有难色的小姑娘,“没想过是吗?” 苏夏沉默了。 她的沉默无疑就是默认。 老爷子没bi问,也没动怒。 半响,苏夏说,“爷爷,沈肆只把我当做他的玩伴。” 老爷子说,“你觉得他是个小孩子?” 苏夏又沉默了。 “他出事以后,在心xing方面的确出现了很大的改变,有时候会耍点小脾气,闹一闹,但是,”老爷子的语气里满是笑意,“爷爷反而觉得他比我们还要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苏夏的心头一震。 眼神柔和,老爷子语重心长道,“你跟肆儿的这段婚姻和别人不同,要经历的也只有你们去体会,慢慢摸索,谁也干涉不了。” “有些事看似重要,其实不需要去花时间想,而有些事,必须要去想,明白吗孩子?” 苏夏听的似懂非懂。 有一点她听明白了,老爷子希望她跟沈肆往下走。 她没谈过恋爱,没憧憬过爱情,幻想所谓的耳鬓厮磨。 当初嫁给仅见过一次,连话都没说过的沈肆,对她而言,也没有太多无病呻吟的东西。 好像她天生就是一个冷血的人。 感情既陌生,又虚幻。 和沈肆朝夕相处,苏夏因为他,变了。 老爷子忽然问,“孩子,你怨肆儿,恨我们沈家吗?” 苏夏一愣。 老爷子说,“有怨有恨是正常的。” “伴侣不是你自愿选的,是形势所迫,以你的条件,将来的对象不会差。” 苏夏抬手挠挠后颈,“爷爷,我没想那么多。” “咳咳……”老爷子咳了几声,苏长洺是真有能耐,教养出这样独特干净的女儿,“孩子,想必你也不了解肆儿,爷爷就跟你说说。” 苏夏认真听着。 老爷子的眼中浮现回忆,“肆儿从小就是一个不讨喜的孩子,他的xing子内向,不爱笑,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总是一个人待着,爷爷记得有一次,下了好大的雨,他偷跑出去了……” 随着老人的描述,有一个无形的钩子勾住了苏夏的记忆领域,强行扯开,她的童年被划了出来,那些片段都在她面前铺展开了。 她也是一个人,发呆,说话,看画册,直到后来去学跳舞,她的世界才不单调,灰暗。 苏夏震惊不已,很难相信,沈肆竟然和曾经有段时间的自己那么相似。 “有了弟弟,肆儿就跟在我身边,待到中学毕业。”老爷子叹道,“他喜欢把什么都藏在心里,这也是爷爷最不放心的。” “以后有你,爷爷相信,肆儿一定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