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笑着:“是是是,总不能三岁了一直叫小名,得取个大名。” 小名可爱一点,大名意义不同寻常,寓意更深。 它是为人父母等待孩子呱呱坠地后,绞尽脑汁思考无数遍的结果。 是一种,潜藏着的爱意。 吱吱为难戳手指:“我喜欢名字。” 是系统叔叔取的。 系统叔叔说,叫“zhizhi”,她跑去跟院长奶奶说了这个,院长奶奶说她喜欢叽叽喳喳,就叫吱吱。 顾宴辞:“还读这个音。” “字不同。” “顾知之,知之为知之的知之。” 顾知野 顾家。 顾宴辞离开后,管家一脸愁苦地上楼报备,再度下来时,走到郁黎清身边恭敬道:“顾先生不下来用餐。” 郁黎清轻叹:“让他好好休息,别去打扰他。” 她又让阿姨另外熬了一份蔬菜粥,正说话,余光里多了一道人影,郁黎清敛眉:“还知道回来?” 顾知野脚步未停,板着脸瘫在沙发上,“又是什么事让我回来?” 越说越生气。 “不能提前预告?新到的车,方向盘都没摸一下。” 全球限量款十台,他定的那台超跑气派又惊艳,车身线条锐利极具特色,还是独一无二的冰蓝色。 等了三个月,今天刚运过来。 车钥匙都没焐热就被他们“绑了”回来,顾知野双手环胸,脸黑炭如水。 郁黎清轻声安抚:“好了,公司有重要的事可能需要你代替你父亲出面,跑车我让人给你运回来,保准全新无暇送到你面前。” “外加一辆限量款的圣诞系列。” 顾知野轻哼:“行,勉强帮你们一次。” 他上楼换衣服,路过餐厅时瞥见分外丰盛隆重的晚餐,步态顿了顿,啧啧两声:“饭菜丰盛,可惜,有人巴巴凑上去,没得到一点好。” “有句俗语怎么说来着,热脸贴什么来着?” 顾知野散漫的倚在栏杆边,壁灯明亮,照亮了他似笑非笑的唇角。 下巴微台,张扬地看着三米之外,站在二楼楼梯口的顾延川。 顾知野:“是吧?父亲。” 郁黎清扶额。 她这儿子,就爱做旁人不敢做的事。 她一边嘱咐阿姨快点熬粥,一边往楼梯边走。 顾延川如鹰的眸子淡淡略过顾知野,落在妻子身上,十分平静地吩咐:“圣诞系列,退了。” 郁黎清暗自憋笑,儿子挑衅不成反吃瘪。 人菜瘾还大。 “现在就退。” 顾知野:.... 咬牙。 给我等着。 晚饭过后,顾知野没在顾宅留宿,气冲冲地回了市中心的洋楼。 近两个月没回来,想喝点水都难。 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一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果汁,看了眼日期,过期三天。 思索半晌,没喝,担心重蹈上次吃坏肚子丢脸丢到国外去的放了回去,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从玄关处抓着车钥匙往外走。 边走边打电话:“我回来了,现在出来。” “好嘞,野哥。” ... 深夜十二点,年轻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七八辆跑车驰骋在通往酒吧的必经之路上,速度不快,临到红灯,八辆跑车停下。 顾知野开着一辆红色布加尼威龙,嚣张的引擎声打破了夜色里的安静,又猛然消失。 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张扬里带着两分乖巧,遵纪守法等红灯,红灯转绿,又多停了八秒,让牵着小孩过马路的家长安全走向对面人行道。 一排整齐的超跑在等待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的拍视频,有的探头探脑,好奇又是哪几位公子哥出来炸街。 到了酒吧,顾知野刚走到卡座,三两个人凑过来,脸上难掩兴奋。 “野哥,听说你大哥遇到了麻烦事。” “岂止是麻烦,”有人嗤笑着,“还没坐稳就不自量力完成收购案,顾宴辞如果败得狼狈,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会烧到他自己,那场面,想想就挺有意思。” “野哥,他失败,对你不是很好?” “是吧,野哥。” “野哥,怎么不说话,不发表发表意见?” 顾家的继承之战是今年最有趣的话题,作为旁观者,他们带着吃瓜的心态打探内部消息,巴不得继承之战的大火烧得再旺盛一点。 至于谁赢谁输,谁会失去什么,失败后的下场又会怎样,他们不关心。 今日在顾知野面前这么说,纯粹是想挑起顾知野的斗争欲,搅乱这摊浑水,以便能看到更大的笑话。 现在,顾知野骂顾宴辞一句,比他们阴阳怪气十句效果还好。 兄弟内部因为财产闹不和,多有意思。 顾知野微掀眼皮,抚弄酒杯。 橘黄透明的威士忌于静谧里放肆地碰撞杯壁。 “意见?” 尾音上挑,潜藏着的危机与不耐让原本悠悠然闲聊的几个,一瞬安静下来。 顾知野懒洋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