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愚人节,现在是深秋,快要过冬天了。” 尹霈冬闭上眼睛,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哭的停不下来,然后他拉起了被子遮住了他的脸。 事到如今,闻舒自己都有些麻木了。 其实当得知她患了绝症的那一天,那倒是挺平静的,反应没那么大,只是邝婕芸抱着他哭的死去活来。 那个时候闻舒太痛苦太压抑了,她反而觉得如果真的死了的话,那倒也轻松了。 她抽了几张纸巾从被子底下递给尹霈冬,他悄悄地接过去擦干了眼泪。 不管怎样有人为她哭泣,至少在这个世界上,她是被人眷恋的。 尹霈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掀开了被子,他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闻舒反过来安慰他:“不一定会死,邝婕芸说有的治。” “要手术吗?在国内手术还是在这里?” “在国内手术,这次本来是准备放松几天,然后就回国手术的,既然我们要结婚了,冬冬,这件事情我肯定不能瞒你。” 她知道尹霈冬不会介意,但是他必须知道。 “那我们立刻回去手术。”尹霈冬说着就要坐起来,闻舒赶紧扶住他。 “你的伤还没好呢,你别着急,婕芸已经帮我安排好了,不在乎这几天。” “那。”尹霈冬顿了顿:“时庚年肯定不知道?” 闻舒摇摇头:“不知道。” “你为什么没有跟他说呢?” “那个时候跟他说,他只会以为我在他面前装可怜,现在我们已经没关系了,跟他说更是没有意义。” 闻舒还记得上次白馨竹装病晕倒,而闻舒真的吐血,小菊哭着求时庚年回来送她去医院,时庚年只冷冷地说了四个字。 “东施效颦。” 虽然她明白时庚年恨她,但这几个字还是刺伤了她。 时庚年伤她伤的太多了,再心甘情愿地被他伤下去的话,不用别人,她自己都怀疑她自己有自虐倾向。 闻舒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个压在心里的秘密,现在告诉尹霈冬了,她仿佛也轻松了一些。 后来尹霈冬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他的伤势渐渐好转,警察也来找过闻舒录了一下口供,但是他们对现场勘查的结果说是吊灯自然老化,不存在做过手脚之类的,所以白馨竹全身而退。 而自那以后,闻舒再也没见过时庚年,也可以这么说,时庚年也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出现过。 也许是闻舒的那些话,令时庚年勃然大怒。 不管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还是闻舒自作多情。 他们之间的那些爱恨情仇都应该成为过往云烟了。 至于时庚年爱不爱白馨竹跟闻舒无关。 她已经决定嫁给尹霈冬了。 尹霈冬可以接受一个不完整的她,她也愿意把自己的余生交托给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 闻舒和尹霈冬一起回到了国内,邝婕芸在机场接他们。 她用力的给了尹霈冬一个拥抱,闻舒赶紧拉开她:“你小心一点,他后背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