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风流

注意名剑风流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37,名剑风流主要描写了古龙先生于1966年创作,结尾部分由乔奇代笔。全书结构庞大,人物众多,构思精巧,悬念气氛引人入胜,令人惊叹。现有根据小说改编的多个版本影视剧作品。

作家 古龙 分類 武侠仙侠 | 73萬字 | 137章
分章完结阅读19
    玉叹道:“如此说来,前辈能逃得性命,想必已是九死一生了。liangxyz.com”

    谢天璧道:“若非他们行事太过周密,只怕我也不能活到此刻。”

    俞佩玉奇道:“此话怎讲?”

    谢天璧道:“他们若将我胡乱寻个地方杀死,我早已没命,但他们却生怕行事不密,又怕毁不能灭迹……”

    他惨笑着接道:“要杀我这样的人,想来也非易事,还得寻个好地方,而杀人的地方,普天之下,自然再好也莫过於杀人庄。”

    俞佩玉长叹道:“不错,在这杀人庄里,杀人当真如斩草一般。”

    他等着谢天璧再说下去,那知谢天璧说到这里,便住口不语,过了半晌,俞佩玉终於忍不住又道:“瞧前辈负伤颇重,想必是那些恶贼定要前辈受尽折磨而死。”

    谢天璧叹道:“正是如此。”

    俞佩玉试探着道:“却不知前辈如何遇救?又如何来到这里?”

    谢天璧沉吟着道:“这自是机缘巧合,只是……此事还关系着第叁者的秘密,未得那人同意,恕我不能告诉你。”

    他不等俞佩玉追间,一笑又道:“却不知你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俞佩玉黯然长叹道:“弟子已……已是个死人,被人埋葬在这里。”

    谢天璧动容道:“死人?你莫非有些……”

    话未说完,只听一人冷冷道:“他说的不错,他确已死过一次,只是此刻又复活了。”

    灰蒙蒙的光线里,出现条人影,那飘飘的白袍,飘飘的黑发,那仙子般摄人的美丽,妖魔般慑人的双瞳……在这幽暗的地方,黯淡的光影下,看来更宛如幽灵,令人一眼瞧去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这仙子与幽灵的混合,正是姬灵风。

    谢天璧竟也似被这绝世的美丽与绝顶的冷漠所震摄,痴迷了半晌,方自展颜一笑,道:“姑娘莫非在说笑,死了的人,怎能复活?”

    姬灵风悠悠道:“是我令他复活的。”

    她淡淡的语声中,竟似真有一种能操纵人类生死的魔力,她冰冷的双瞳里,竟似真藏蕴着能主宰一切的秘密。

    谢天璧。俞佩玉面面相觑,竟说不出话来。

    只见姬灵风已走到那与地穴中蜡像一般模样的老人座前,盈盈拜了下去,拜了叁拜,突然道:“这石墓中俱是姬家的祖先,你们必定在奇怪我为何独独参拜他一人是麽,告诉你,这只因他曾救了我,正如我救了你们。”

    俞佩玉,谢天璧更不知该如何回笞。

    姬灵风已霍然站起,转身逼视着谢天璧,道:“你奄奄一息,眼见已将遭毒手,是我使得他们以为你已死,再将他们引开,将你救来这里的,是麽?”

    谢天璧道:“姑娘大恩,在下永铭在心。”

    姬灵风冷笑道:“你堂堂一大剑派的掌门人,却被个无名的女子救了性命,心里总觉得有些丢人,是以方才别人问你,你也不说,是麽!”

    谢天璧苦笑道:“姑娘错怪在下了,在下只是……”

    姬灵风冷冷截口道:“我气量素来狭窄,救了别人,就要他永远记得我的恩惠,否则我一样可以再令他死,这一点你也莫要忘记。”

    第一部完,请续看第二部“咫尺天涯”        第二卷 咫尺天涯

    第六章 生死之谜

    谢天璧听了姬灵风的话,不由张口结舌,怔在那里,姬灵风不再理他,却已转向俞佩玉,道:“而你,你根本已死了,每个人都亲手摸过你的体,我却又令你复活,你口中虽不言,心里却定然不信,人死之後,怎能复活?”

    俞佩玉默然半晌终於道:“在下并未怀疑,但此刻已想到,复活的秘密,必定是在那杯酒上。”

    姬灵风冷冷一笑,道:“你看来虽迟钝,其实倒也不笨,不错,我给你喝的那杯酒并非夫人的断肠酒,而是逃情酒。”

    俞佩玉笑道:“酒名逃情,倒也风雅得很。”

    姬灵风道:“这酒据说乃昔日一个绝代才人所制,他被叁个女子痴缠了半生,再也无法消受,是以才苦心配制了这种酒,喝下去後,立刻呼吸停顿,四肢冰冷,与死人无异,但二十四个时辰之内,便可还生,他藉酒作死,逃脱了那叁个女子的痴缠,自在的过了下半辈子,临死前还得意地题下了两句诗,“得酒名逃情,优游渡半生”,是以酒名“逃情”,佳话传诵至今。”

    俞佩玉叹道:“想不到昔日名士的风流馀韵,今日竟救了我一命。”

    姬灵风冷冷道:“你莫忘了,救你的并非那逃情酒,而是我。”

    俞佩玉苦笑道:“姑娘之恩在下自然不敢忘记。”

    姬灵风目光逼视着他,突又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救你?”

    俞佩玉怔了怔,呐呐道:“这……这……”

    这样的间话,原是谁也回答不出的。

    姬灵风道:“你若以为我是因为对你起了爱慕之心,而来救你,那你就错了,我绝非那种痴情的女子,你也不必自我陶醉。”

    她随意猜忖别人的心事,也不管是对是错,也不容别人辩说,俞佩玉红着脸刚想说话,她已接着道:“我救你正也和救谢天璧一样,要你记着我的恩惠。”

    俞佩玉自然也怔在那里,姬灵风接着又道:“你两人心里可是在想我恩图报,不是个君子。”

    谢天璧道:“在下并无此意。”

    姬灵风冷笑道:“你虽无此意,我却有此意,我本不是个君子,本就是要市恩图报,我救了你两人性命,且问你两人想如何报答我?”

    谢天璧转首去瞧俞佩玉,俞佩玉却也瞧着他,两人面面相觑,俱是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姬灵风怒道:“你两人受我大恩,难道不想报答麽?”

    俞佩玉呐呐道:“救命之恩……”

    姬灵风道:“什麽,“大恩永生不忘”,什麽“结草衔环以报”……这些不着边际的空话,我都不要听,你两人若想报恩就得说出具体的事实来。”

    她要人报恩,竟比放印子钱的逼债逼得还紧,这样的人倒也是天下少有,谢天璧怔了半晌唯有苦笑道:“不知姑娘之意,要叫我等怎样?”

    姬灵风突然转身面对着那死人的体道:“你们可知道他是谁麽?”

    俞佩玉道:“他……他岂非是姬葬花的父亲。”

    他不说“你的祖父”,而说“姬葬花的父亲”,只因他已瞧出这女子身世必有隐秘,根本不承认是姬家的後人。

    姬灵风道:“不错,他便是姬苦情,我参拜他,既非因为他是姬葬花的父亲,也并非完全因为他曾治愈我的重病,而是因为他的智慧,他曾预言,江湖中必将出现空前未有的混乱,而我便是因为这乱世而生的……”

    她霍然回身,目中像是已燃烧起火焰,大声接道:“我既为这时代而生,这时代亦必属於我,是以我要你们听命於我,助我成事,我救活了你们,我也要你们不惜为我而死。”

    俞佩玉。谢天璧倒真未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少女竟有如此惊人的野心,又不觉都呆住了。

    只见姬灵风向怀中取出个小小的木瓶,道:“这瓶中有两粒药,你们吃下去後,醒来时便完全是一个新人,别人再也不会认得你们,我也要你们完全忘记过去,而为我效命,只因你们的性命本是我赐的。”

    谢天璧突然变色,道:“在下等若是不肯答应呢?”

    姬灵风冷森森一笑道:“你莫忘了,我随时都可要你的命。”

    她往前走了两步,谢天璧、俞佩玉竟不觉齐地後退了两步。

    突然间,死屋外一人狂笑道:“良丫头,你自己都活不长了,还想要人家的命。”

    凄厉的笑声中,带着种令人悚栗的疯狂之意。

    俞佩玉也不知是惊是喜,失声道:“姬葬花。”

    这叁个字还未说完,姬灵风已直掠出去。

    俞佩玉随着奔出,只见那沉重的石门已关闭,姬灵风刚掠到门前,外面“喀”的一声,已上了锁。

    姬葬花在门外狂笑道:“良丫头,你以为没有人敢到这里,是麽?你以为没有人会瞧出你的秘密是麽?你一时大意,终於要了你的命了。”

    姬灵风冷漠的面容,已惶然失色,竟骇得呆在那里,只因她知道这石门外面落锁,就谁也无法从里面走出去了。

    姬葬花得意笑道:“你本该知道,这死屋中是从来没有一个活人走出来的?你为何还要进去?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我故意将开锁的秘密告诉你,正是等着你有一日忍不住走进去,良丫头,你自以为聪明,还是上了老子的当了。”

    疯狂的笑声,渐去渐远,终於再也听不见。

    姬灵风木立在那里,眼泪突然流下面颊,她悲痛的也许并非性命,而是那一番雄心壮志,已毁於刹那之间。

    俞佩玉、谢天璧也不觉骇得呆了。

    只见姬灵风失魂落魄地木立了许久,缓缓转身,走到那空着的石椅上坐了下来,目光茫然四转,突然疯狂的笑道:“我死了总算也不寂寞,还有这许多人陪着我。”

    谢天璧骇然追入,道:“姑娘难道……难道真要等死了麽?”

    姬灵风道:“等着死亡慢慢来临,这滋味想必也有趣得很。”

    谢天璧道:“但……但姑娘为何不设法出去?”

    姬灵风嘶声笑道:“出去?被锁在这死屋中,你还想出去?”

    谢天璧道:“这……这屋子难道真的从无活人进来?”

    姬灵风道:“有的,有活人进来,却无活人出去。”

    俞佩玉突然插口道:“将这些死抬进来的人,难道也没有活着出去?”

    姬灵风冷森森一笑道:“没有人抬死进来。”

    谢天璧骇然道:“没有人抬死进来,这些死难道是自己走进来的?”

    姬灵风一字字道:“正是自己走进来的。”

    谢天璧瞧了端在四周的死一眼,那些死也似在冷冷的瞧着他,他全身都忍不住打起了寒颤,颤声道:“姑……姑娘莫非是在说笑。”

    姬灵风道:“此时此刻,我还会和你说笑?”

    谢天璧满头冷汗道:“但……但世上那有自己会走的死?”

    姬灵风道:“只因这些死还未坐到这张椅子上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但坐到这张椅子上後,就变成了死。”

    谢天璧寒毛直竖道:“为什麽……为什麽?”

    姬灵风诡秘的一笑道:“这就是姬家的秘密。”

    谢天璧道:“到了这时,姑娘难道还不肯说?”

    姬灵风目光茫然直视着前面,缓缓道:“姬家的人,血里都有一种疯狂的、自我毁灭根性,说不定在什麽时候突然发作起来,那时他不但要毁灭别人,更要毁灭自己。”

    她语声顿了顿,一字字缓缓的接道:“自姬家的远祖开始,到姬苦情为止,没有一个人不是自杀死的。”

    谢天璧道:“他们若是活着走进来,再坐在这石椅上自杀而死,身又怎会至今还未腐烂?这些体显然都是以药物冶炼过的,人若死了,难道还会用药物,冶炼自己的体麽?”说到後来,他牙齿打战,连自己都害怕起来。

    姬灵风道:“这只因他为他们自己想死的时候,便开始服食一种以数十种毒物混合炼成的毒药,这数十种毒物互相克制,使药性发作得很慢,但却使他们的肌肉,逐渐僵硬,等到他们直剩下两条腿可以走路了,他们便自己走进这死屋,坐在石椅上,等着死神降临,等到全身完全僵硬。”

    她阴恻恻笑道:“他们竟都将这一段等死的时候,认为是平生最灵妙的时候,他们眼瞧着自己的手足四肢逐渐僵硬,眼瞧着“死亡”慢慢在他们身上蔓延,便认为是平生最高的享受,甚至比眼瞧着别人在他们面前痛苦而死还要偷快得多,这只因别人的死,他们瞧得多了,唯有自己瞧着自己死,才能给他们一种新奇的刺激。”

    在这阴森恐怖的死屋里,她将这种奇诡之极,可怕之极,不可思议的事娓娓道来,听的人怎能不为之毛骨悚然。

    俞佩玉失神地瞧着这些首,喃喃道:“疯子……难怪姬夫人要说他们活着是疯子,死了也是疯鬼。”

    姬灵风道:“只因他们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已被那种奇异的毒药所渗透,是以他们的体便永远也不会腐烂。”

    她瞧着谢天璧道:“你如今可明白了麽?他们走来时,虽仍活着,但已无异是死人,那其实已不过是一具活着的体。”

    谢天璧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颤声道:“难怪这死屋从无活人出去,原来他们竟都是自己埋葬自己的。”

    姬灵风冷冷道:“如今我们的情况,也正和他们一样,只有坐在这里,等着死亡来临,如今我们等於自己葬了自己。”

    她瞧身旁姬苦情的身,悠悠接道:“我还记得他自己埋葬的那一天,我们全都在这死屋外相送,他蹒跚地走了进来,突然回头瞧着我们笑道:“你们表面虽然悲哀,心里却必定在笑我是傻子,其实你们连装都不必装的,我平生都未像现在这样偷快过。”

    谢天璧实在不想听下去,却又不得不听。

    姬灵风接道:“我们大家谁也不敢答话,他又嗤嗤的笑道:“你们以後总也会知道,一个人死了,要比活着快乐得多。”那时他面目已僵硬,虽在笑着,但看去却全无半分笑容,那模样委实说不出的可怕,我那时虽已有十来岁,竟也不觉被骇得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竟以虐待别人为乐,别人越是难受,她越是高兴,别人越是不愿听,她越是要说不去,而且说得活灵活现。

    谢天璧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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