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充满了仇恨。yinyouhulian.com 深深拿着换洗的衣服走到床边,把岳月拉起来,掀开岳文山被子的时候,一面弯腰忙起来,一面说:“你赶快回屋把脸洗一下,头发梳一下。” 岳月仰头,逼回了眼泪,无声的迈着小步,离开了。 …… 等堂屋那边聊天的人火速来到岳文山屋子时,深深和洪兆南也不见了。 换过睡衣的岳文山正在睡觉,没有人仔细看他,其实他眼皮颤抖,眼角似有泪水砸落。 夹着烟的四爷站在人后,看见地板上一块明显刚被拖把拖过的痕迹时,抬眼看了下突然被打开的那扇窗户。 他没说什么,转身走出去,沿着抄手回廊去深深屋子。 岳家宅邸很大,幽深的抄手回廊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廊外下着瓢泼大雨。 到了深深的屋,四爷叩门,将烟叼到嘴里。 门边那扇阖上窗帘的窗户被人挑开,露出在明亮灯光下,深深一张小小的脸。 隔着窗户看见四爷时,朝他露齿一笑。 四爷表情却不如深深那般敞亮。 打开门,深深笑问:“怎么是你亲自来叫我吃饭?” 四爷沉着脸,迈步进了屋后,反手合上门。 “佣人说,洪兆南在爸的房间闹事,可有这回事?” 深深点头:“有,大概想要爷爷的财产,所以以此威胁,不想跟岳月离婚。” 四爷听后,沉默了一阵,有点不高兴,夹烟的手扶着深深的肩,压着眉说道:“我不是让你回屋么?做什么要去掺合这些事?” 深深回望着四爷漆黑的眼珠,回道:“我回屋的时候,洪兆南和岳月就在爷爷的屋子里了,我怕爷爷有什么事,所以没走,不过也没什么事,我有分寸的,你不要担心。” 夜晚,明亮光线下,屋里静悄悄的,窗外听的到雨声。 两人站在门边,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回望着对方的眼睛。 四爷吁了一口气,大拇指抚了抚深深的唇,然后搂着她的肩胛骨,将她拥入了怀中。 “老爷子愿意给就给,这些事四爷一点都不想管,只想求你平平安安,不要掺合这些是非,好么?” 被拥入怀中的时候,深深的肩胛骨传来痛感,四爷搂的紧,她下巴抵着四爷的肩,咬牙强忍着,换气后说道:“好。” 四爷抱着深深站了一会儿,廊上传来脚步声。 两人分开,四爷叼起烟,转身推开门。 温佩玲与洪先生洪太太从抄手回廊过来。 深深的屋敞着门,屋里的光照在廊上,能看见人的脸,四爷站在门口,抽着烟,转脸看着那三人过来。 “咱们去月月的屋看看。” 下午,温佩玲请洪家两位在最前面的堂屋喝茶聊天,洪兆南去了岳月的屋,谁能想到,就这样也能闹出不小的事情来。 方才佣人火急火燎的跑到堂屋来,说洪姑爷在老先生房里吵架,温佩玲与洪家两位均都一愣,片刻也没耽搁就过来了。 ☆、181 她痛的立即避让,“别!暂时不能碰啊。” 岂知过来后房间没人,岳文山也在睡觉。 温佩玲这才后悔,怕岳月在家里出什么事,现在来找四爷一起过去瞧瞧。 四爷点头,面上淡淡的,转身对没走出屋子的深深讲:“在房里待着。” 深深点头,四爷陪三位长辈去岳月屋子后,她关上门,这才皱起眉,脸上露出来吃痛的神情,耸着肩膀跑到椅子里面坐下。 刚才岳文山拿拐棍打她,明显是出于保护他女儿的意图,但深深不明白的是,为何洪兆南就真的来保护她,不让岳文山欺负她,而且—— 岳文山能做出这件事,说明他知道洪兆南会保护她,为什么枞? 洪兆南对岳文山说,不准动他的人,他的人?她吗?深深想不明白。 肩胛骨传来酸麻的痛楚,这地方没人帮忙,想喷个药酒揉一揉都不行。 她坐在椅子里面,歇了一口气,等晚上回家,偷偷让佟妈妈给她上个药才行。 …… 温佩玲与洪家两位到了岳月的屋,看见她脸上的伤,顿时一阵愣。 “爸、妈、岳母。” 靠墙坐在圈椅里吸烟的洪兆南笑脸相迎,放下叠起的腿,站起来,表情不甚在意。 四爷看见岳月脸上的伤,就没进去,站在外面抽烟。 其实岳月和洪兆南的事,他根本懒得管。 屋里不时就传来洪太太指责洪兆南的声音:“你怎么又动手了!!” 大约是气极,也丢脸极,洪太太说完,狠狠的叹了口气。 温佩玲也是女人,虽有私心,不想让岳月离婚,可是眼下瞧着岳月脸上的伤,实在是说不出劝合的话。 洪先生从岳月脸上收回目光,表情十分消沉,闭了闭眼睛,人就站起来,对温佩玲说:“亲家,我去找老岳,有些事想和他商量一下。” 温佩玲没有说话,点头应允。 四爷站在点了灯的暗色回廊上抽烟,听到脚步声,转脸瞥向屋子。 洪先生从屋里出来,没看他,直接朝着岳文山的屋过去,脚步很快,背影看起来满是萧条。 四爷转回脸,抽了两口烟后,听到屋里面传来了岳月的哭声,挑眉,最后眯着眼睛狠狠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抛到了廊檐下面,不时,明明灭灭的火星被雨水浇灭。 “叩,叩。” 屋里的哭声、骂声一同停下,客厅里的几个人都朝门口看。 四爷俯低头,在门口露了个脸,淡淡的对屋里几个人讲了句“我去看看深深”,也没等谁说话,人就消失了。 门开着,廊上男人的脚步声沉稳厚重,不时就不怎么听的见了。 …… 深深听到敲门声,从卧室出来,朝门走去,问了句:“是谁?” 四爷没答,却在窗户上叩了一声,深深走到窗边,撩起窗帘,再次看到他的脸时,莞尔一笑。 “你怎么又来了?” “我不能来么?”四爷进屋后,含笑刮了下深深的鼻子,转身合上门,问道:“饿了没有?” “有点。” 深深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头发,说道:“头出油了,你刚才有没有闻到味道?” 四爷转身,斜睨她一眼,就笑起来:“养那么长的头发有个劳什子的用处?四爷这头,洗过就能干,你能么?” “女孩子都养长头发的。”深深揉了揉眼睛,讲:“今天晚了,明天让佟妈妈帮我洗头。” 四爷只笑,牵起深深的手,带她走到椅边,坐了下来。 深深准备坐旁边那张椅子,四爷却将她拉住,对她温柔的讲:“坐四爷腿上。” “那不行,这里人来人往的,奶奶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找你。” “不是有窗帘么!”四爷用下巴比了比那东西,就揽住深深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笑道:“好好坐着,别给四爷找事。” 深深已经坐在了四爷腿上,四爷的胳臂圈着她小腹,她想了想,只好点点头,说:“那行吧,就坐一会儿。” 窗外雨瓢泼,冷意幽幽的初春,屋内温暖安宁,这份安宁一路蔓延到两人的心中。 四爷拥着深深,朝她贴近,下巴触及女人肩胛骨时,她痛的立即避让。 “别!” 深深扭头避开,目光满含疼痛。 四爷拧眉打量她表情,低声询问:“怎么了?” “肩膀很疼啊,暂时不能碰那里。” 深深皱着眉,已从四爷身上站起,准备换到旁边椅子里坐,这样或许会比较舒服一些,也方便说话。 四爷没有勉强她,侧身面向她,问:“肩膀怎么了?” 深深挺直腰椎坐在椅子上,想到往后与四爷在一起时,还是会被他发现,没再缄默,抬头静静观望四爷严肃的眼眸,说道:“被爷爷的拐杖打了。” 这种说辞引起了四爷极度吃惊的表情,他在灯下重重拧眉,仿佛不信,全神贯注的看着深深:“他为什么打你?” 深深扯唇笑了笑,但那抹笑很不好看,整张小脸似是因为疼痛发白发青:“洪兆南打岳月,爷爷没办法阻止,就拿拐杖打了我。” 面前的男人完全陷入了震惊的状态中,眼底深黑的海翻滚起万丈波澜。 深深话语里的第二层意思,四爷怎么听怎么不信。 她虽受了点瘀伤,但背仍旧挺直的,静悄悄的屋子,留有冬季一抹清冷萧索的味道,廊檐下的雨水宛如轻音乐。 深深吁了口气,对四爷扬起了微笑:“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四爷淡然了下来,恢复平静后,转回脸,人靠向椅背,独自看着对面白晃晃的墙壁出神。 全世界都被雨水覆盖,廊前的灯,映在了窗玻璃上,与屋里的灯交相辉映。 深深试着问:“四爷,您有没有听爷爷说起过我的身世?” 记忆在夜晚的雨幕下飞速往前延伸,试图触及19年前那段往事,但时间过去太久,能想起的不多。 四爷应激眯了眯眸,转脸看向深深,双眼讳莫如深:“爸抱你回来的时候,好像只说过你的父母不在了,其余的没有多谈,跟岳月的情况完全不同。正因为爸对你的身世闭口不谈,所以妈才怀疑你是不是爸的女儿。” 四爷当时也是个孩子,想必知道的不多。 深深安静的端坐在椅中,叹了口气。 其实亲生父母于她而言,并没有多么重要,毕竟从襁褓开始就离开了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即便血浓于水,也不过如此。 和四爷对她的意义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深深说:“我饿了,你不饿么?” 四爷五官冷峻,靠着椅背,听深深这样说,打消了心底的疑虑,点点头,放下腿时对深深说:“晚上回去,把肩膀给我看看。” 说完,高大的身影便走到门边,打开门,低头走到了外面廊间,不时,人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过去了。 …… 四爷去了他父亲那屋。 屋里没人,门敞着,空空荡荡,似洪先生刚走。 进了里屋,窗户灌进了风,四爷走到窗边,把窗户阖上。 躺在床上的岳文山看着儿子。 “深深和洪兆南什么关系?” 闭上窗,四爷迈步回到床边,俯低头,面色平静的看着床上病弱不堪的父亲。 岳文山嘴角动了动,似一种苦笑,嗓音含混不清:“他想让深深嫁给他弟弟。” 这话四爷不太信,从他面目表情能看出来,略皱眉,呈思索的状态:“其余呢?” 岳文山闭上眼睛,干裂的嘴角溢出一声呼吸。 这人是四爷父亲,但四爷对他,却没有一个儿子对待父亲那样的敬仰与崇拜。 年轻时,岳文山背叛家庭,做出伤害温佩玲的事,膝下5位子女长大成人后,与岳文山的感情都不如从前。 错了就是错了,事后弥补,总归变不回原来的样子。 四爷面色淡淡的,站在床边,看着岳文山,须臾,才点点头,口气平淡的说道:“你打深深,是不是太过分了?岳月是你女儿,她是你儿媳。” 廊外的雨下的很大,屋里却诡异的静。 四爷踏出岳文山屋子的时候,反手带上了门,站在雨水绵延的廊上,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了烟盒。 抄手回廊上一个人影也看不见,黑咕隆咚的天越来越冷,四爷站在廊上抽了几口烟,暂时没走,想了些事情,后来有些心烦,看这雨大概要下上一整夜,便没再耽搁,沿着空荡荡的抄手回廊,去了厨房那边。 ☆、182 你知道我看到你们这事的时候,有多丢脸吗? 岳月和洪兆南的事似是讲不清楚,两家长辈一直留在岳月那屋,晚饭是四爷陪着深深先用的,用完后,四爷没去打招呼,只让佣人回头和老太太讲一声。 四爷穿上了夹克衫,右手拿着手机,正在等深深芾。 深深低头把拉链拉起来时,问四爷:“奶奶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么?” 屋子里很暖和,四爷站在明亮的灯光下,脸部轮廓线条分明,身型高大颀长,偏头对她讲:“家里还有客人,老太太怎么走?” 深深拉好拉链,拿起摆在茶桌上的皮包,抬头对四爷讲:“走吧。” 气温升高后,四爷脱了大衣和线衫,这个时节通常穿衬衫和夹克外套,衣服少,人就显得又高又瘦,看着特精神,握着手机的大手拉开屋门,头一低,人就出去了。 …… 叫了计程车送,车子一路冒雨疾驰,到家时,大雨瓢泼。 统共三辆计程车,挨次开到楼前。 车刚挺稳,后座车门便被人推开,露出男人佩戴钢表的腕,同时踏下一只雪亮的皮鞋枞。 皮鞋刚迈到车外,便在短短几秒钟内,全部淋湿。 四爷动作特别快,下了车立刻把外套脱下来,撑开,迎着风雨,弯腰朝车里看。 深深一下来,四爷就将外套盖在了她头上,然后两人跑上了台阶。 后面两辆计程车也下了人,佟妈妈和家里其他佣人纷纷冲到楼前台阶上,整理自己的时候,三辆计程车陆续掉头,离开。 四爷松开深深的手,甩甩头上的水,转身走到防盗门前,打开密码锁盖子,把密码输入进去,锁孔内的机关转了两圈,门打开。 “进屋!” 四爷回头,伸手握住深深腕子,另一只手拉开门,进了楼。 打开吊灯后,家里灯火通明,四爷换了拖鞋后直接上楼,深深还蹲在玄关地垫上松鞋带。 佟妈妈她们全都堵在玄关这边换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