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不敢抽泣出声,不敢让泪打花了脸,小心的用纸巾把眼里的泪水吸掉。2023xs.com为什么越吸越多? 这个说不能爱她的男人,另娶他人,对他人言爱?真真假假,她无从猜测,她只知道,原来她是在意的,在意男人的诺言,渴望有一个男人能够牵着她的手,执子之手。 她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哪怕是以前对何清漫长的思慕,都不曾让她这么悲痛。从父母身上,她彻底明白婚姻是真实的坟墓,她从没有期守过婚姻。所以十八岁,她愿意把自己给已经结婚生女的何清。她从不怨怼何清害怕流言不敢爱她,从不介意他已有姻缘,她只期守他爱她一场。可是何清不敢。 她不懂,不懂婚姻的意义,如今恍然明白,何清有他的责任。而她只会成为这份责任的包袱。不管何清对自己的妻子有没有爱,但是何清每天守着的耐心哄着的那个人,是他的妻子。而许斌呢,他的余生将与陆音一起度过,他的温柔他的细致他的体贴他的热情他的一切,本来就属于陆音。 婚姻是一个捆绑,可以捆绑成仇恨,但是缠在一起的藤蔓,也可以缠成恒久的爱。爱该怎么定义?像她这种没有人爱没有承诺,只能漫无边际的活在冰冷里的人,当真就幸福了吗? 她的泪水倒流在心里,慢慢的凝结成冰。在洗手台上洗手的时候,面对镜子给自己一个得体的笑容。 宴席已经开始,她还没走到自己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占有欺负她、她避之不及的男人,那个让她一度五味杂陈最终云淡风轻的男人。那个人,她宁愿不曾与他有过瓜葛、此生也不再相见的人,那个人是郁嘉平。 郁嘉平的眼睛直勾勾的射在她的身上,莫测的似笑非笑。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郁嘉平的身后跟着一个染成金发的甜美女孩,明媚的笑容和清脆的笑声惹人侧目。那个女孩紧紧跟在郁嘉平的后面,愤愤不平的嗔怪道:“嘉平哥,你走慢些啦……” 她如坐针毡的坐在郑易云的身边,另一桌上射来的那道光线,冰冷锐利的似乎要把她的背脊刺穿。她全身僵硬,郑易云的手就温柔的搂在她的腰上,细致的给她夹菜。 许斌和陆音手执高脚杯,连剔透的红酒都摇曳着甜蜜和喜庆。等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宁真和郑易云都站了起来,她体面的微笑,说着恭喜的话,看不出一丝端倪。许斌的脸色如常,眼睛却直直的穿到她泪尽后波光粼粼的眸子里,明显的怔了一下。 许斌的眼里,有一样东西,叫,遗憾。 就在许斌呆愣的时候,陆音的笑容依然得体明媚,剔透妩媚的大眼睛却眨了一下。陆音娇笑着:“来,宁真,我们碰一杯,让你也沾沾我们的喜气,也祝福你和学长早日修成正果!到时候,可不要忘记请我们哦!” 两杯相碰,很理所当然很不经意的意外,陆音忙不迭的说道:“真对不起,可能是有点醉了,杯子都拿不稳了。” 陆音的那杯酒,全部泼到了宁真的旗袍上,鲜艳的红色,从胸口一路向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许斌的脸色分明难看起来,看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的陆音,最终一言不发。 宁真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没事,我擦一下就好了。” “那怎么行?衣服都脏了,还怎么穿?你跟我来,我去拿一件我的衣服给你换上。”陆音热络的拉着她的胳膊,一切做的顺理成章,看不出一点违和。 “不用了,没关系的。易云,刚好我有点冷了,你帮我把车里的外套取来好吗?” 就在郑易云准备去取衣服的时候,陆音却没给她拒绝的余地:“宁真,你这是怨我故意的吗?” 郑易云也委实被这样的戏码折腾的没了好脸色,不过顾虑到在场的人,也没说什么,脸色却阴沉起来。宁真左右不是,被这么多目光照射的,背脊发凉。 这时候许斌开口了:“宁真,去换一下吧。”声音里面谦和无力。 宁真随着陆音上了楼,高跟鞋踩在华丽的楼梯地毯上,踩出空洞的回音。陆音带她进了昨晚他们共度春宵的卧室,略有些凌乱的豪华大床上似乎还保留着情|欲的味道。 陆音打开衣柜,一边随意的说道:“床上是不是太凌乱了?我们今天起的晚了,我从来就不习惯让下人来收拾卧室。让你见笑了。” 陆音很快挑出一件红色的礼服,热情的说道:“宁真,你穿红色很漂亮,这件肯定适合你。” 坦胸束腰的礼服,拖曳了老长,这是陆音的范,陆音身材高挑,身材傲人,尤其是坦胸的时候,摄魂夺魄。宁真不仅比她矮上不少,而且胸围明显就不是一个等级。她一直是得体的微笑着,横着陆音今天就没打算放过她,不过是丢次脸罢了。 整条裙子穿在她的身上不伦不类,胸部小巧玲珑看不出波峰,还有裙子拖了很长,让她走路都担心会不会被绊倒。等她别扭的提着裙子走下楼梯的时候,下面已经有了女人的笑声,分明有丝嘲弄。 这看在别人眼里,是不伦不类。但是有些人不这么认为。 宁真提着裙子小心的下楼,纤细洁白的手臂还有修长漂亮的脖颈和精致突起的锁骨,足以夺人眼球。加上这张古典的脸蛋和波光粼粼的眸子,天然去雕饰,不多不少刚刚好。尤其是许斌和郁嘉平都见识过这具身体的美好。 有时候女人不需要多性感,如水的女人最是熨帖人心。 晚宴过后,便是舞会。第一曲,自然是许斌和陆音共舞。黑色西装温润如玉的许斌和高挑妖娆的陆音,每一个节拍都那么默契,每一个节拍都打在她的心上。她不会跳舞,同郑易云站在一角,随意的闲聊着。 她的眼睛看向舞池中的两人,苦涩和绝望把她缠的近乎窒息。这样的许斌,谦和帅气,如同高贵的王子,这样的许斌还是那个在深夜叹息苦涩的许斌吗?这样的许斌,谁能看到这副面具下的悲伤无力?这样的许斌,还是曾与她知音相投的许斌吗? 许斌说:“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我的灵魂,宁真,你是第一个。我们仿佛认识了很久、等待了很久,仿佛你就是我骨头里掉下的那一个。宁真,我感觉的到你的心。宁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因为,我已经分不清,你和我。” 是啊,初见之前的那些夜晚,电话里的温情脉脉,两个融为一体的灵魂,在相交中快乐和煎熬。她从来没想过,这世间真有知音相投这么一说。他们仿佛是超越了这个时代和现实。她为他疯狂,爱情可以再得,知音难求。人心贪婪易变,他们掠夺着彼此的灵魂,还嫌不够,由心而欲,再正常不过。 所有的知音都不能走到上床这一步,因为一切会瞬间变质。他们再没有办法回到当初,得到了身体,灵魂仿佛又隔了一个海洋。他们要么做情人,要么形同陌路。总之,再非知音。是谁辜负了谁?还是幻觉开放的花儿经不起现实。 她从没有这么失望过。失望所有的幻觉,终究走到了尽头。 一舞结束,陆音携着许斌的手,走到她和郑易云面前。 “学长,你愿意邀请今天的公主共舞一曲吗?”陆音的声音里面都是明媚,看不出一丝端倪。 “我很荣幸。”郑易云同陆音进了舞池。 郑易云离开的时候,似是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许斌和宁真。两人在舞池里转着,陆音刻意带郑易云转到一个偏僻的一角。整个过程,郑易云都是心不在焉的。 陆音低声说:“学长,你的女朋友和我的未婚夫关系好像不简单哦……”尾声无限延长。 郑易云浑身一僵,眼睛里面却闪过犹豫。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也别胡思乱想。” “是不是胡思乱想,很快就知道了……”陆音凑到郑易云的耳边,轻声说,“学长,如今,我们算统一战线吧……” 郑易云看着许斌和宁真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眸里明显凝结成冰。 “陆音,你究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对症才能下药,今天要没这么一出,许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陆音,我就知道,你就不是让宁真出个丑这么简单……想当年,你追许少的手段,陆音果然还是陆音啊……” “郑易云,我有我的手段,你的手段可不比我差啊……和聪明人,果真好说话啊……” “哼,我可没兴致与你为伍……” “这个没事,待会你就知道有没有必要与我合作了……” “你已经得到许少了,还要怎么样?” “我只是见不得……任何一丝威胁……许斌的人和心,都只能是我陆音的……”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看官,不要打夫人~~~~ 夫人把唯一的好男人郑易云都黑化了~~~~~ 强烈感谢小白的渣男排名:郁嘉平>许斌>郑易云>何清>骆高恒 诶,还是咱家男主最渣~~~~~ 郑易云一开始设定就是这样的角色的~表打夫人~ 其实大家降降火,人性里面都有或多或少的自私罢了,人之常情啦~~表鸡冻~~ 第29章 隐痛(四) 人总归是自私的,我们总要花一些时间去告别一些人、告别爱情、告别记忆和执念,只为了自己能活的更好。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残忍的现实容不得做梦的温床,也灭了一念成魔的念想。 人心易变,一念成佛。心本无法恒久,又何以期守恒久的爱? 郑易云和陆音在舞池里共舞,许斌和宁真站在那里,相隔不过咫尺,却更甚天涯。眼前这个器宇轩昂文质彬彬的俊秀男人,别人看到的是美好的外表,她却读懂了其间不为人道的内在苦涩。四目相对,沧海桑田。 许斌的脸上尽染苦涩,清亮的桃花眼在镜片下熏上了雾霭。他终于开了口:“宁真,跟我来,我有话同你说。” 他的声音依然这么好听,这是有多久了,多久的多久,在那些想念疯长的夜晚渴望慰藉的声音,姗姗来迟。晚了,晚了,太晚了。 两人在灯火辉煌中,一前一后离开大厅,她提着红色的裙子,步步紧跟。不堪一握的腰身和裸|露的光洁的背部,背后的骨头突出成一个蝴蝶的羽翼展开。终究要以寂寞的姿势、飞翔。 舞池中的暗角,郑易云搂着陆音,转动间郑易云看着宁真宛如一朵红色蝴蝶飞离他的视线,悄然滋生的不甘心让他浑身一僵。陆音妩媚的妖精声音就咬在他的耳边:“学长,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了吗?随我来……” 陆音携郑易云上楼,带他进了一间书房。书房里都是书籍的墨香,高贵雅致。陆音轻笑着说:“要不是许斌的文气,我才没兴致看这些书呢……” 陆音抽出一本古典文学,娇笑的说:“这读书嘛,有时候越是读不懂,越想读懂。可是怎么读,始终读不懂。现在想想,这便是这本书的价值吧。” 读书如读人,读不懂的人最迷人。 譬如,陆音读不懂许斌,郑易云读不懂宁真。 陆音打开电脑,调出摄像监控。这幢别墅是陆音的父亲送给她的嫁妆,除了大厅外每一个房间都装了隐秘的摄像头,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电脑上有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的进了一个小房间。视频放大,许斌和宁真两人清晰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连皮鞋和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的沉重声音都听的明明白白。 就在这时,书房传来敲门声。陆音和郑易云浑身一震。陆音沉着的从视频中调出书房外的一幕,穿着黑色欧美风衣和牛仔裤的郁嘉平就站在门外。 陆音脸色分明难看起来,“这个节骨眼上,他来做什么?” 郑易云没有说话。郁嘉平和宁真来过一场。郁嘉平尾随他们,出于什么目的?就在这时,郑易云的手机响了,来电正是郁嘉平。 “郁嘉平,有事吗?” “开门。”郁嘉平这两个字掷地有声。 “我在和学妹聊天,你就不方便参与了吧。”郑易云眉色不动。 “把电话给陆音。有没有必要参与,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郁嘉平步步紧逼。 陆音接了电话,“郁少难道对我们的学校生涯有兴趣?不过今天我只想和学长叙旧,回头再招待郁少。” 电话里郁嘉平挑衅的声音传来:“陆音,你们陆氏在整个陆氏集团占多少股份,我可是清清楚楚。这陆氏可不是你们姓陆的说的算的。你们倒好,私自把大部分的订单都给了许氏,可是有其他股东在我面前透露,许氏的产品技术不过关哦,你说,这事要是被捅出来,后果会是怎么样。” “郁嘉平,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陆音,你们两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