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爱世界

注意逐爱世界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35,逐爱世界主要描写了世界真大,224个国家和地区,生活着超过70亿的人们。以至于,你一走进茫茫人海,我便以为你说的「再见」是永远不见。世界真小,兜兜绕绕,从未料到你就在我一转身的距离。从上海,到香港,至迈索尔,甚至在...

分章完结阅读6
    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香港却还是热的反常。x45zw.com圣诞节假期之前,资产评估部的新人基本已经到位,johnson邀部门全员聚会,地方定在一间名叫brown sugar的酒吧里。

    那一天恰逢周末,嘉予午后去加班,傍晚打电话回来,说是有一个电话会议,一直要开到晚上。隽岚一个人吃过晚饭,在常去的那间琴行消磨时间,看着店老板给她的吉他擦柠檬油,然后一根一根的换弦。

    入夜,她离开琴行,背着琴盒走路去酒吧,踏进“棕糖”,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看到。这个钟点对她来说已经是上床睡觉的时间了,若论夜生活,却还嫌太早,场子里人头稀落,只有吧台那里坐着几个人,酒保还在抹桌子、收拾东西。

    隽岚正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吧台边倒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对她挤眉弄眼,细一看竟是郁亦铭,身边还坐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上穿一件抹胸式的超短裹身裙,大半酥胸,两条长腿,统统露在外面,头发全部烫卷,吹得老大,刚好挡住旁人的视线,所以刚才隽岚才没看见他。

    见隽岚已经看到自己,郁亦铭还是不跟她打招呼,继续努嘴摆手。

    隽岚觉得奇怪,跑过去问他:“郁亦铭,你在干嘛?”她还是学校里的旧习惯,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

    他突然一脸懊丧,好像她坏了他什么好事。隽岚正一头雾水,旁边的艳女倒先站起来了,转头问郁亦铭:“你到底有几个名字啊?”说完仰头笑笑,踩着高跟鞋走了。

    等艳女走远,郁亦铭一把拉隽岚坐下,说:“你看,你坏我的好事。”

    隽岚猜到不是什么“好事”,鄙视的看看他,说:“我怎么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

    “你这个人什么都不懂,出来玩,怎么可以叫名字?!”他批评她。

    隽岚无语,只能嘲他:“你倒还蛮懂的。”

    郁亦铭却浑然不觉这是讽刺,谦虚道:“也就是一般吧。”说完伸手叫酒保过来,熟门熟路的替她点了一杯黑巧克力马天尼。

    “哎,我喝果汁就行了……”隽岚拦他。

    “那个根本没有多少酒,”他不容她推辞,“你从小口味重,肯定可以的。”

    隽岚想起方才那个艳女的打扮,心想到底是谁口味重?这么多年不见,也不知是他在美国转了性,还是本来就是这副德性,她从前没看出来。

    酒很快就上来了,郁亦铭把杯子推到她面前。隽岚低头看了看,所谓的黑巧克力马天尼,目测更像一份浸在可可脂里的冰激淋球,尝一口也是那个味道,她也就放心喝起来了,谁知越到后面酒味越重,才知道上了当,无奈她吃巧克力是有瘾的,停也停不下来了。

    不多时,其他johnson和其他同事都到齐了,一干人等移去角落里的卡座,满满坐了两桌。

    棕糖是蛮安静的地方,更适合三两个熟人聊天,同事聚会就有些dull了。一开始便场面有些冷,johnson作为老板先说了几句,新人一个挨一个介绍自己。十几个人里面来自大陆的和香港本地人各占一半,另外还有一个印度人,一个美国人。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背景,留过学,有硕士学位,甚至戴过博士帽,就连专业也是那么几个,数学或者统计学,应用物理已经是最特别的了。

    只有郁亦铭头上出角,一本正经的对大家说:“我和july章隽岚是同学,毕业于上海j大附中,我比她高一届。”

    除了隽岚,所有人都在笑,都说:“啊,这么巧,世界真小!”

    隽岚也只好附和:“是啊,世界真小……”

    气氛渐渐活跃起来,然后就开始拉家常,有人问:“我们这里应该是july年纪最小吧?”

    隽岚念书早,他们那个部门除了实习生,好像是她最小。听人家这么问,她下意识的点头附和,直到想起来在座的还有一个郁亦铭,比她小整整两天之多!她抬头朝他扫了一眼,见他正低头对着酒杯,唇边似有一丝笑。幼稚!她在心里骂,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谁在乎你比我小还是比我大啊!

    此时有人看到她放在一边的琴盒,问是谁的?隽岚出来认领,同事便起哄要她弹一曲来听听。她念书时倒是经常表演,但已经许久没有练过了,一时想不出弹什么。谁知刚推辞了几句,郁亦铭自动出来解围,伸手过来要她的琴。

    她愣了愣递给他,他抱在手里,一根一根弦拨过去,低声道:“你换了新琴了。”

    不是问句,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刚才应该已经看见了,琴盒也跟从前那个不一样,也是黑色,却是硬质的,有皮料镶拼,细节精致,像是件奢侈品。

    隽岚嗯了一声,心想,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这一把是他们在纽约的时候,叶嘉予买给她的,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马丁牌,漆面做的非常漂亮,背后还有eric clapton的签名,每次去做保养,琴行的师傅都会说这琴很棒。

    郁亦铭没有再说什么,调了下音,就弹起来了。隽岚对吉它名曲还算熟悉,两个小节听下来,就知道他弹的是《阿尔汗布拉宫的回忆》。从前,她就觉得他弹得不错,现在又是另一种境界了。古典琴的曲子,大段大段的轮指,到第二段主旋律更加复杂,简直不像是一把琴两只手可以完成的,而郁亦铭用民谣琴来弹,有些地方不得不变通,他做的很自然,也不知是事先想好的,还是即兴为之。周围渐渐安静下来,许多陌生人也在朝他们这里看。他却似乎浑然不觉,好像很习惯这样的目光。

    一曲终了,众人鼓掌,邻桌有人过来清他喝酒。他把琴还给隽岚,对在座的同事自谦:“是july的琴好。”

    隽岚有些不悦,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听起来不像是在夸她的琴,倒像是在冲她,心想明明是他抢了风头,倒好像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他这个人从前就是这样,其他都变了,偏这个毛病一点没变。

    9

    一帮人坐着继续喝酒聊天,隽岚习惯性的走神,郁亦铭坐在她边上,倒好像很照顾她,她这边杯子还没见底,他就再叫,弄得她不知不觉就喝了三四杯,胃里热起来,两颊绯红。

    “你记不记得孙伟?”他突然凑近她问。

    “谁?”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孙伟,从前也是理科班的,人很瘦的那个。”

    “哦,猢狲是吧?”她总算想起来了。

    他笑,点点头。

    “他现在怎么样?”她不知道郁亦铭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人,只是随口问一句。

    “在加州理工搞应用物理,今年开始做博士后了,就是还没有女朋友。”乍一听简直就是真人版的big bang theory。

    “你跟他倒还有联系?”她有些意外。

    “很奇怪吗?”他反问。

    “你们俩不是不对嘛,我记得那个时候他想黄掉你的ap考试,结果你抢了他的第一志愿。”

    郁亦铭笑起来:“那你就错了,他算是我中学阶段交情最好的了。”

    “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吧。”隽岚揶揄他,心想也许是自己记错了。

    他摇头,啜一口酒,装模作样的叹气:“我们这种人,恐怕是同病相怜更多一点吧。”

    隽岚以为他会继续说下去,但他却停下来了,转身去跟那个美国人聊纽约的事情。他应该也在那里住了很久,听起来好像角角落落的地方都去过。她继续喝酒,直到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自言自语般说了声抱歉,便起身去洗手间。

    那条走廊有一整面墙是落地窗,正对着马路,路两侧的路灯、霓虹,再加上过往车流的灯光,在玻璃上辉映变幻,看着叫人头昏。她快步走过去,推开女洗手间的门,迎面便是一面全身镜,门合上之前,有短短一瞬,镜子里映出外面的街景,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一下怔在那里,再开门出去,却怎么都找不到了,但她自信不会看错,那个人是薛璐。

    薛露是一个人,还是有人陪着,她没有看清。站在洗手台前面,被柠黄色的灯光一照,刚才很肯定的记忆也模糊了,或许她真的是喝多了。

    待她从洗手间回来,已经有几个活跃分子吵着要换场子,嫌此地太静,气氛不够。于是,一行人结账出了“棕糖”,几个有家室的人告辞要走,johnson也在其中,隽岚见老板都走了,便打算开溜。

    郁亦铭却不放她,半真半假的说她:“july,你年纪最小,怎么能跟他们比?怎么这么没活力呢?”

    其他几个人也一起起哄,莫名其妙的,她就被拖进cube,开始了下半场。

    cube其实离“棕糖”很近,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简单的来说,要是郁亦铭在这里弹《阿尔汗布拉宫的回忆》,绝对没人会注意,就算他用的是电音吉它,估计也只有直径两三米之内的人能听见。

    隽岚念书时也是爱玩的人,再加上喝了点酒,更加放得开,不多时就已经开始跟人大跳twist,直到觉得手机在口袋里震,拿出来一看,竟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叶嘉予打的,屏幕上正闪着的名字也是他。她赶紧接起来,周围音乐震天、人声嘈杂,根本听不清,只能要他等一等,跑到洗手间,再给他打过去。

    “你在哪里?”叶嘉予问她。

    “在外面,同事聚会。”隽岚回答,又反过来问他,“你到家了?”

    要真是这样倒很难得,一向都是她在家里等他,自己今天也不知怎的,疯得忘了形。

    嘉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了一句:“我过来接你。”

    “好,我在cube,你知道地址吗?就是……”还没等她说完,他那边已经挂断了。

    叶嘉予来的时候,她还在与人跳舞,至于和谁,她自己也记不得了,只知道他又打她的电话,她回过头,看到他就在几米之外,拨开人群,朝她走过来。他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粒,仿佛又是从前的样子。她远远看着他,忽觉记忆回闪,好像又回到几年前在波士顿念书的时候,在他学校附近的小酒馆跳salsa。那时,他们才开始不久,每一次两个人在一起,热度便抑制不住的越升越高,而salsa的真谛偏就是欲拒还迎,她至今还记得那一次与他身体相贴的感觉。当夜,两个人挤在她宿舍的单人床上过夜,他伏在她耳边与她玩笑,说她虽不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却也下得舞池上得床笫。

    她始终没能从回忆里出来,只是定定地对着他浅笑,也朝着他走过去,拉他起来一起跳。但他在原地没有动,反而一把她拉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我怎么样了?”她看出他不高兴,却仍旧笑着,反问他,多半是借着酒力。

    嘉予没有回答,拉她出人群,她不肯,他便打横将她抱起来就走。左右都有她的同事,她佯作自然,伸手楼住他的脖子,对别人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叶嘉予。嘉予,这是michael,这是sue……”

    念大学的时候,有人曾经说过,她这个人是十足的乐天派,什么时候都能笑出来。她很久都没这样了。

    快走出大门的时候,越过他的肩膀,她看到郁亦铭站在斑斓的灯光里,脸上难得没有笑容,那副样子倒不像平日那么讨厌了。她朝他挥挥手,做口形与他说拜拜,但他没有回应。

    回去的路上,嘉予车开得很快,他一向是很稳重的人,开车也是一样,哪怕驾的是一部跑车,但这一程却是引擎轰鸣。

    她喝过酒,又在嘈杂闷热的地方盘亘一夜,出来被风一吹,头一阵阵的痛,只能靠在副驾驶位子上,闭着眼睛不言不语。惯性让她紧贴座椅,如此致密。她突然有了一种顿悟,她一直觉得自己尽了全力讨好嘉予,同时拼命克制着自己,却从没有想过,嘉予也在忍,也在那么努力的克制着,究竟是了为什么,她有过猜测,却始终不能确定。而这一夜,所有的忍耐怕是到了一个阀值了。

    车开进地库,隽岚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如果他要与她说什么,如果她可以不哭,一定要奖励自己,奖励什么呢?她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一次一个人旅行?去哪里?

    ……

    “你自己上去吧,我还有点事。”结果,嘉予却这样说。

    她看看他,没有动,好像有许多话就在嘴边要说出来,但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打开车门下去了。他重新发动车子,驶出车库,没有看她一眼。

    坐电梯上楼,喝水,淋浴,上床睡觉,就像在梦游,她始终不敢相信,他叫她下车的时候,自己竟会觉得松了一口气,心里反反复复的在说:不是今天,他今天不会离开我。或许她真的已经不是从前的章隽岚了,为了叶嘉予,她把一切都放弃了。

    不知道几点钟,她醒过来,天没亮,应该还是半夜。床头灯开着,她睁不开眼睛,直觉得光线迷蒙,似乎过了很久才渐渐意识到是什么把她弄醒的。叶嘉予坐在床尾,伸手握着她的脚踝,抚摸她的腿,一点点摸上去,动作越来越重,而后压上来,将她的睡裙的吊带拉下来,裙摆推到腰际。她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像是又回到半梦半醒,直到他分开她的腿进入。

    她察觉出不对,问:“你带套没有?”

    他吻她的颈窝,摇了摇头,没有停下身体的动作。

    是不是安全期,她算不出,脑子完全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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