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感觉脖颈上的匕首向自己的皮肤贴近了一分,他顿时咽下了后面要说的话。liangxyz.com 银首微微冷哼一声,而后说道:“乖乖地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否则……”他手上微微用力,一丝血液从刀锋处溢出皮肤。 疼痛感传来,何建僵直着脖子微微点了点头。 “火云宫入口怎么打开?”银首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现在对方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更是直接了。 “什么?!”何建一惊,刚想说些什么,然感受到那冰冷的触感,顿时神情一僵。 “老实回答。”银首冷冷地说道。 何建在心里挣扎了半天,就在银首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语气弱弱地问道:“如果我告诉了你,你就会不杀我?” 银首盯着他的侧脸双眼微眯,而后嗤笑道:“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 闻言,何建眼神微闪,心里像是在挣扎着什么似的。 银首勾了勾唇,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若是老实的话,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闻言,何建猛地点头,生怕自己回答晚了就性命不保了一样。 “说!” “山脚下最外围有三棵枫树连成的是一条直线,以中间的那棵枫树为准看向入口,凡是在那一条直线上的枫树,分别在其左右踩一下,第一棵树先左后右,第二棵树先右后左,第三棵树先左后右,以此类推。” 听言,银首微微皱了皱眉头,倒不是没听懂他所说的话,而是觉得他说的有些荒谬,哪有机关是这种的? 仿佛明白银首心里想的什么,何建连忙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据说这个机关是由宫主亲自做成的。” “没想到你们宫主竟然还懂这种机关术。”银首眯着双眼道,“好,暂且信你。” “恩恩,就是嘛。”何建连忙点头道。 “闭嘴!”银首冷然道,“颜如玉交给你的东西真的交给火云宫宫主了?” “……”何建神色微愣,而是微微张大嘴巴,偏过头惊愕地看着他,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容貌,“你,你刚才……” “说!”银首毫不犹豫地再使一分力。何建忍不住一声抽气,心里的震惊经不住脖子上锋利匕首的威胁,连忙开口回答道:“是。” 银首皱着眉头,然后又问道:“那东西火云宫宫主看没?” “不知道。”何建回答道,生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于是又补充道,“我交给宫主之后便离开了,之后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银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随后撇到何建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开口问道:“把你们火云宫的规矩以及你在里面的职位说出来,还有需要注意的也一并说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何建愣愣地问道。 “叫你说就说,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银首面色微冷,冰冷的杀气弥漫在周围,威胁之意足见明显。 “明白明白。”何建连忙回答道,然后一股脑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过程有些磕磕绊绊,但总归交代清楚了。 银首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一言不发。 “那个……”何建咬了咬唇,语气弱弱地问,“你不会是想扮成我的模样混进去吧?” “怎么,不可以?”银首冷声道。 “你会被其他人发现的!”何建面色一惊道,“火云宫的复杂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你去了只会送死!” “这由不得你说。”银首勾了勾唇,然后手腕快速一转,扑哧一声一道银光闪过,何建惊愕地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要说: ☆、急中生智 第二天夜晚。 银首看着铜镜,然后两只手在瓶瓶罐罐里捣鼓着,然后将那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泥膏往脸上敷。何建的脸型有点像国字脸,而他的脸是属于椭圆形又稍微偏向瓜子脸,光是带着面具还不行,还得用其他东西将脸的轮廓添起来才行。感觉差不多了,他从包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然后从其中一个小瓶子里倒了一点药水在上面,然后又小心地贴上了自己的脸。 在发根以及下颌处将细节的部分弄了弄,然后看向铜镜。晕黄的镜面上照映出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赫然是之前被他一匕首干净利落杀死的何建。 整理好包袱,银首穿上从何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出了客栈,至于被他杀死的何建,自然被他丢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了,等到有人发现他的尸体时,或许已经成了一堆白骨也说不定。 白天专门来这边探了探路,再加上今夜天上有月亮,借着朦胧的月光银首轻车熟路地找到何建口中所说的最外围那三棵练成一条线的枫树前,然后跟着何建所说的在相应的枫树旁左踩右踩。银首始终存了一份心思,在做这些的时候还不忘绷紧身体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毕竟,在没有验证这方法是否就是打开入口的方法之前,谁知道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踩完最后一棵树,耳边响起了熟悉的闷响声,他抿着唇瓣,身体紧绷地盯着面前的石板向侧边缓缓移动。 开了。 入口漆黑一片,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凉凉的冷风。黝黑的通道仿佛一张大嘴,跳进去便是深渊。银首确定没有危险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在他的身影消失的瞬间,石板缓慢而又沉重地合闭堵住了其入口。 枫树林外,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一闪而过。 随着石板在头顶缓缓移动,眼前能看见的光线越来越暗,直至彻底消失。通道里的空气沉闷而又潮湿,石板合上之后空气不能流通,虽身处黑暗处倒也不显得阴冷。银首双手搭在两边的石壁上,脚下摸索着前进,顺着阶梯而下,他感觉这方向是往地下走。 通道很长,他感觉已经走了很久了,然眼前一片漆黑,似乎还没有到达尽头。他回想何建给的信息,心下一阵疑惑。照何建说的,火云宫并没有在地下,那么这一直往下的通道又作何解释。脑海中警铃大作,心中陡然升起一种不安的情绪。 他暗自压下心中的不安,然后深吸了口气,并暗暗估算着从刚才到现在大概走了多久,而估算出的结果让他有些惊愕,这深度怕是都可以当成深渊了吧!脑海中思绪万转,他心里有些忐忑。 银首作为杀手,心思缜密是必须的,他可以从各种角度分析然后揣摩出对方的心思。当时何建说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在说谎,然而此时一想,心里却不安了。如果那人并没有说真话,那只能说明对方实在是太会伪装了,能将他骗过去,对方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样一来,岂不是跳进对方的陷阱中了? 不过转眼一想,那人都被他杀了,就算想玩什么花招或者是通知火云宫的人也无回身乏术。也就是说,假如那人说的是谎话,那么他此刻已经处于了危险之境。 尽管如此,银首还是很淡定的,因为他对自己的易容术以及对人心的揣摩方面很是自信,虽然与那人只交谈了片刻,而且对方还是被他威胁着的,但他基本上摸清了对方的性格特点,要装扮成那人的样子混进火云宫并不是难事。 银首一边警惕一边思考,忽然脚步下踩的地方在空中便已落实,他身形微顿,随即感受到周围的空气更加的湿润,他顺着阶梯试着往上走了几步,忽地明白这地道方向转为向上了。 这通道不会是先向下然后又向上吧?银首皱着眉头心想到,然后感觉潮湿的空气夹杂着缕缕凉风吹拂在脸上。难道通道的出口旁边有一条河? 向上的通道并没有之前走的那么久,逐渐靠近通道的出口,银首身体开始紧绷起来,精神也高度集中,眼中闪现的精光有如实质的聚集在越来越近的出口。 一丝暗淡的光线从出口处传来,银首上前又走了几步然后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等到双眼适应了光的颜色才又小心翼翼地靠近通道,通道开始变得狭窄,快要接近出口时他只能弯着腰前行了。在接近通道出口时他忽然屏息,发觉没有人时弯着腰然后像影子般窜了出去。 作为黑暗杀手,银首并没有在光亮下暴露多久便隐入了黑暗,隐藏在黑暗里之后,他微微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河流,他回望通道口,两者之间隔得很近,河水稍微一涨便有可能灌入通道中。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河流两边是高耸的悬崖,崖壁在夜色的笼罩下看不到尽头。通道口稍微向崖壁内缩,周围是散碎的小石子和沙子,由于洞口并不大,不凑近看一般情况下是瞧不出来的。靠近通道的河流几乎挨着崖脚,而在河流的另一边却是宽敞的平地,地面覆盖着浅浅的青草。 河流没多宽,银首纵身向前一跃,身体在快要靠岸的时候开始下降,他的脚尖在水面上快速地轻点两下,然后稳当地落在了岸边。 这一带有些黑暗,隐隐有光线从远处传来,河面泛着零星的星点,而他之前在通道口看到的光线是水面反射出的远处的光亮。银首悄无声息地朝光亮的地方走去,在逐渐靠近的过程中他隐隐约约看到有人站着亮光旁边,看那一动不动的姿势,应该是守卫人。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根本无藏匿之处,要想过去就得暴露在光亮之下。他敛了敛神,然后整了整表情,迈开步伐不加掩饰地向那边走过去。 银首目不斜视神情自若地越走越近,守卫人看到有人来了,偏过头看向他,当看到他腰间的玉佩,原本面无表情严肃的表情一变,神色变得恭敬,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不等他有所回应便转回脑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银首的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也不作任何表示从他身边泰然而过。一路过去看见了好几个这样的守卫,全都安全通过。不久,他看到原本陡峭的崖壁突然出现一个缺口,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前面同样站着的几个守卫,然后自然地改变方向朝缺口处走去。 缺口处很自然地倾斜,仿佛浑天而成,口径只能容纳一人进出,其狭窄程度若不走进仔细瞧,恐怕也是看不出来的。 银首心里很是惊讶,不过面上依然面无表情,待走进缺口,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片天地。 映入眼帘的虽然不是灯火通明,但其视线绝对是清晰的,每隔十米左右便有一处火把,而且火把的位置也很有规律,他暗中观察了一番,发现光线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几乎没有任何死角。这样一来,就算有人闯入也无藏身之处。 这里应该是深谷,不过天上那轮淡淡的残月还是能够看到的,只是月光无法照射进来罢了。这里有花有草还有树木,到处有人走动,很像一个世外桃源。如若不是外面神情严肃地站着十来个守卫,这戒备似乎并不森严。 银首暗自吸了口气,然后调整情绪伪装成何建的样子也随之融入到那些人当中,等他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的地形勘察了个大概之后,眼里是掩饰不了的惊讶:没想到这深谷竟然如此之大,而且个别地方地形复杂,差点让记忆力超好的他迷了路。 这里虽然像个世外桃源,但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都有武功而且底子还不错,银首勘察地形的时候不忘暗中警惕,他没忘记这里是火云宫的大本营。 天色逐渐变亮,银首收起心思准备找个落脚点歇息,待晚上再继续勘察地形。这里虽是深谷,但客栈店铺什么的样样俱全,根本与外面无异。只是他刚走到一家酒楼前便被人叫住了。 “兄弟,这么早是准备干啥呢?”一个粗狂的声音兀然在耳边响起,让一直处于警惕状态的银首浑身一僵。对方并没有指姓叫名,不过敏感的神经让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 “那你这么早出现在酒楼又是为了啥?”银首勾了勾嗤笑道,道出口的却是陌生的嗓音以及语调,那神情那口吻竟然将何建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啧啧,几天不见又嚣张了,看你那德行,这次出去肯定又捞到了好处吧。”粗狂声音的主人笑道,“来来来,既然我们两人碰面了,上来喝一杯。” 银首的眼珠子微转,然后上了楼在男子的对面坐下,他瞟了眼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鄙夷道:“又有烦心事了?” “嘿嘿,就兄弟你最了解我。”男子喝了不少酒,此刻有些醉醺醺的,不过神志倒还清醒,只是笑起来有些犯傻。他说着,然后给银首倒了一杯酒有些粗鲁地推到他面前:“喝!” “我不陪你借酒消愁,就这一杯。”银首翻了个白眼然后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放下了酒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兄弟我听听,看值不值得你这样?” “嘿,你什么时候转性了?”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引来旁人侧目而视。银首皱了皱眉头,最终选择了无视。 “爱说不说,我走了。”银首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别!”男子闷声叫道,然后趴在桌子上,神情有些郁闷,不过他那张脸如同他的声音一样太过粗狂,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那娘们儿见一个爱一个,昨天碰到一个长得像个小白脸的小子,然后和我掰了。”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就因为这个把自个儿整成这样,你也好意思。”银首看向男子的眼神是毫不加掩饰的鄙夷。 “嘁,就兄弟你行,视女人如衣服……”男子嘟囔着道,然后有些哀怨地叹了口气。大家是只顾着消愁一夜没睡了,男子喃喃地说了几句话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银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