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差点喜极而泣,暗想,命运坎坷的杀手终于熬出头了,不过事实上呢? 事实上就是,云双罹对待银首的态度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了,怎么小心怎么来,以致于把银首养得更加呆了。gugeyuedu.com因为几天时间下来的亲力亲为,再加上兄弟俩本就有心灵感应,在云双罹的刻意照顾下,更是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以致于银首一个细微的眼神和动作,云双罹都能猜出他是什么意思,于是……你懂得! 银首转了转眼珠子,嘴里的音节还没发出声来,一直注意着他的云双罹立刻蹲下身,头微微扬起,问坐在凳子上的人儿:“无聊了吗?想不想去看紫竹枫林。” 银首虽然依旧是毫无差别对待的“嗯”字回应,但从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眸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其实很愉快。 云双罹也像是被他的心情所感染似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牵起他的手,然后……出门的时候,宫主高贵的头颅微扬,一副给你眼神都是奢侈的女王样,对杨平命令道:“好好研究你的医术,别三心二意搞小动作。” “是!”杨平反射性地点了点头,等宫主出门后才回过神,苦哈哈地想着,这傲娇的日子真心没发过了。 自从云双罹带银首来过这里一次,银首每次一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紫竹枫林,可惜他的脑子伤的太严重,很多事情都无法想,连正常的自理能力都没有,说话也是惜字如金,据杨平说他的大脑损伤到了语言中枢神经,心智犹如两三岁的孩童,而与人交流沟通的话,恐怕连人家一岁孩子都不如。 这些天来杨平一直用草药给他调养,虽然能说出口的词汇依然少的可怜,但总算稍微弄明白了“嗯”不是任何场景的问话都能用的,但也仅限于此,因为他还无法做出用脑子思考问题的行为,所以每逢问他话的时候,能回答的就用“嗯”,不能回答的则用一双无辜的勾人丹凤眼直愣愣地看着你,那情景真是……令人把持不住啊。 宫主整天呆在东厢阁,于是流言满天飞,内容几乎是五花八门,其中最靠谱的(你确定?)版本就是东厢阁有位绝世美人,宫主简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整天沉沦于温柔乡,连早朝(大雾)都不上了。当然,就算传的再离谱,火云宫也没人指责云双罹的不是,反正也不过是闲暇之余的八卦,说出来找个乐子,笑一笑就过去了。 但是东厢阁的其他美人可就吃味了,那处于流言中心的绝世美人是谁他们再清楚不过了,不过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几乎没人见过“绝世美人”的真容,脑子里小心思转了又转,于是有人坐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曼陀罗花 这天,“恰逢”宫主与杨平都不在之际,东厢阁西院来了两位风姿妖娆的美人,原本他们是想怂恿绿尧一起来的,毕竟以绿尧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听到谣言铁定不安分,毕竟在“绝世美人”之前他可是最得宫主宠爱的人,而且时间还不短,他肯定不会心甘。但是最近绿尧不见人,他们虽然疑惑但也没多想,于是打听好了消息后便去找银首了。 云双罹离开前给银首安排了两个婢女,这对于东厢阁的男宠来说是之前绝对没有的事,所以来串门的两美人也没敢真找银首的岔,毕竟他们实在没法想象银首在宫主心中有怎样的地位。 银首所在的厢房位于东厢阁最东面,也是最靠近宫主寝宫的位置,说的确切一点,两者间只有一墙加一条路的距离,不过这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那围墙的高度还是他们无法企及的。当然,东厢阁的男宠个别还是会点武功,只是良莠不齐罢了。 东院很安静,姚风和闫子安到来时银首在屋里看书,他微微低着头,一束额发柔顺地垂下,脸庞笼罩在阴影中,虽看不清轮廓,但给人一种柔和精美的感觉。专注于某件事的银首如果不开口说话,如果不细看他的表情,其实还是很能迷惑人的,至少第一次见面姚风和闫子安就被迷惑了,当然,也或许是银首本身的气质与容貌都属上乘,就算痴了傻了也不减半点风华。 杀手的本能在两人进门的时候银首就察觉了,不过他懒得动,只要没有恶意,基本上他是不愿动的,痴傻状态下的银首思想很简单,他只是遵循本性,而本性喜静,这个静不仅包括环境上的安静,还包括行为上的静止,所以如非必要他是一点也不想将注意力分给多余的人或物。只不过姚风和闫子安实在太吵了。 每个人对吵这个词都有不同的定义,脑子没坏的银首不喜欢嘈杂的声音,因为会扰乱他的思绪,会误导他对周围事物环境的判断,而神经崩溃的银首不喜欢则是因为嘈杂的声音会使得他脑袋很疼,所以他对嘈杂声音的定义即指凡是不被他喜欢听到的一切声响。 脑子疼是最近才出现的,银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明白跟杨平给他喝的苦药有关,他似乎对周围的感知力强了点,但仍旧无法思考,因为一动脑便疼,所以他下意识排除那些可能引起他疼痛的因素,其中不仅包括嘈杂的声音,还包括杨平和云双罹。当然,杨平和云双罹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因为习惯银首习惯收敛自己的情绪,这种情绪不外漏如同他对恶意的感知,几乎成了身体的本能。 姚风和闫子安见银首对他们视而不见,有些恼羞成怒,心想这人也太目中无人了吧,他现在再得宠也无法改变以后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的结局,他们早已看清了宫主的冷漠无情。不过或许当局者迷,他们会被外面传的谣言动摇心境,也从侧面说明了他们心里的不甘,内心深处怕是仍旧对宫主抱有一丝微妙的幻想。 “喂,你叫什么名字?”闫子安走上前打量着银首,由于银首垂着脑袋,他们有些看不清他的长相。 银首安静地读着书上的文字,对他们的问话充耳不闻。 “你在看什么书?”闫子安倒也有耐心,凑过去瞟了眼,然后噗嗤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姚风正在打量屋里的摆设,简谱的装饰完全没有得宠的样子,他瘪了瘪嘴,心里充满了不屑,暗想,又是个昙花一现的新宠。听到闫子安的笑声,他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对方。 闫子安摆了摆手,脸上的笑意有些忍不住,他神色古怪地看着银首,好奇地问道:“你喜欢看这种书?” 银首没有搭理他,依然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姚风随即也走过去俯下身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鄙夷更甚。 原因无他,银首手上拿着的书是本小人书,画风清晰,言语简短明了,内容通俗幼稚,一看就是小孩启蒙看的书。 银首尚不能明白这两人为何看过他的书后会笑,他觉得一点也不好笑,但脑海中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能明白这两个人发笑的理由。不过一想脑袋就疼,所以他放弃了思考,而这两人略带鄙夷的笑声让他心情有些郁闷,忍不住皱了皱眉,张口吐出一个音节:“走。” 大概很少说话的缘故,银首的声音暗哑低沉,喉咙有些干涩,发音的时候磨得有点疼,他咳了几声,润了润喉咙,终于舒服了些。 姚风和闫子安绝对没想到银首的声音这么有特色,虽然声音低沉,但还是能听出他的嗓音很好听,两人相互对视,暗忖:这人的声音竟然这么有男人味儿! 银首的身材虽然很有料,但穿上衣服就显得有些单薄,再加上他的脸庞很柔美,所以乍然听到这么man的声音,两人都很吃惊,特别是随着银首说话,他抬起了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容貌,顿时惊为天人,这种违和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见两个陌生人惊讶地看着他,银首再次皱了皱眉,暗想,他们听不懂人话么?于是又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声音从润过的喉咙传出来显得悦耳些,少了一丝暗哑的味道,但仍旧低沉的嗓音将他的气质又提了一个档次。 姚风和闫子安都看出来银首的表情有些不悦,大概被他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吓住了,两个毫不懂武功的人脸色苍白,而后又涨得通红,最后没趣地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两个来“串门”的人之所以不敢对银首做什么,完全是迫于云双罹的威压,就算清楚新宠迟早会变成旧宠,他们也不敢挑战宫主的底限,因为宫主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然而,没过一会儿,屋子又迎来了客人,这次是来自银首房间对面的蓝岚。 蓝岚性格活泼,只是在东厢阁呆久了显得有些沉默寡言,自从对面屋里来了新人,他就按捺不住心情想找银首聊天,可惜除了第一次不太愉快的见面后,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银首要么不在家要么就是宫主和杨平也在。 银首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是陌生人,便收回了视线继续沉浸在小人书世界里,蓝岚视力极好,能看到书上的图画,饶是粗神经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自来熟地搬了个椅子坐到银首对面。 银首再次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高心,仿佛被外来者入侵了地盘的狮子,眼神带着攻击的色彩。蓝岚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哂笑道:“我只是太久没跟人说话,想找你聊聊天。” 银首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无言而冷漠,若不是胸膛还在缓慢的起伏,在蓝岚眼中就如同一座冰雕,浑身散发着冻人三尺的寒气。 在银首冰冷眼神的无形压迫下,蓝岚尴尬地站起身,表情有些委屈,见银首的神色依旧没有缓和,害怕又不情愿地准备离开,嘴里还说道:“要是你哪天有空我再来找你吧,今天打扰了。” 突然,银首抓住了他的手臂,蓝岚惊讶地回头,便发现对方一眼困惑地望着他,他正准备说什么,银首又放开他的手,转而一把扯下他腰间挂着的香囊。 “原来你喜欢这个香囊啊,早说嘛,我那里还有很多,你如果要的话我回房给你拿。”蓝岚高兴地说道,这个冷冰冰的人儿终于愿意搭理自己了,早知道他喜欢这种东西,他早就借花献佛,哦不对,拿来哄他开心了。 “这是……?”银首张了张嘴,半晌才吐出一句话,虽然听的让人很着急,但蓝岚现在心情很愉快,表示完全有耐心听他讲话,再者,银首能回应他比他一个人自说自话好多了。 “这是曼陀罗花做成的香包,香味不是很明显,但有镇定安神的作用。”蓝岚热情地解释道,然后就曼陀罗花生长环境等噼里啪啦讲的唾沫横飞,然而银首只注重它的功效。 “能……给我……”银首的语言听得令人很恼火,不过蓝岚还是聪明地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匆匆地留下一句“等我”,然后跑回自己屋里,抱起养在窗边的盆栽又回到银首面前,邀功似的说道:“这是我养的曼陀罗花,从宫外挖回来的,已经养了两年了,怎么样,好看把?” 银首盯着陶瓷盆里黑红白相间的诡异花朵,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掐下一朵红色的花,看的蓝岚直愣眼,好半晌才回过神,心疼地把盆栽往后挪了挪,不满地道:“花是用来看的,你怎么一来就摘了它?” “?”银首迷茫地望着他,心里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不能摘吗?不是用来做香包吗? 蓝岚诡异地发现自己竟然能从他的眼神中看懂意思,额头滑下一排虚无的黑线。明明脸漂亮的像个妖精,却偏要学人家卖萌,难道不知道卖萌可耻吗?你对得起你那张倾世无双的容颜么?简直暴殄天物啊! “这个不能给你。”蓝岚话音刚落,银首就头顶冒烟(那其实是水蒸气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像谁欺负了他似的。 蓝岚不由得扶额,转过头向屋外望了望,生怕宫主突然回来撞见他哭的场面,然后连忙转回头哄他,无奈地保证道:“你要是真喜欢,宫外那条河边上长了许多这种花,你可以去移植些回来。”说完,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要他让出自己辛苦培养了两年感情至深的花,那是不可能的! 蓝岚或许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但银首却真的对他的建议上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域奇毒 “花……” 云双罹一回来,就见银首举起手中的红花给他看,他惊讶地看着银首,接过花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烬儿,哪来的花?” 银首向屋对面看了看,云双罹双眼微眯,眼里闪过一丝冷然,随即轻言细语地问银首:“这花是给我的吗?” 银首从他手中夺回红花,边摇头边往后退,显然他的意思是这花不是给他的。 云双罹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沉吟了片刻,笑问道:“烬儿喜欢这花?” “嗯。”银首不期然地点头。 “既然烬儿喜欢,那哥就在院子里给你种一片好不好?”云双罹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眼里充满了对他的宠溺之情。 “嗯。”银首欣喜地点头,至于云双罹为何能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欣喜的表情,作者摊手表示——你懂得。 “烬儿住这里还习惯吗?哥重新给你安排了一个比较清静的院子,想看看吗?”云双罹贪婪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高兴的不高兴的他都喜欢,他觉得烬儿的眉眼怎么都不够看。 换做之前,银首绝对不喜欢经常搬家,但因为今天来过三个,不对,是两个不速之客,叽叽咋咋的让他觉得心烦,所以银首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云双罹眼神一沉,暗想:看来不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