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来举行仙门大会的祭天台。 不多时,梁浅从两名不速之客嘴里撬出了他们的目的,结果和猜测得差不多,昨日就注意到了沈初霁一行,发现他们住在最偏僻角落,估计没什么实力所以想来试探一二,倒不是真的想行偷窃之事。 沈初霁了解后,让他们小施惩戒就将人放走了。 辰时过半,一位金家弟子前来传信,各个仙门世家即将有序进入祭天台,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仙门大会有一套极其繁琐的流程,比如大选开始时一定要举行祭天仪式,然后以武会友,炫耀自家仙门实力,再然后入席坐地而谈,将先礼后兵发挥得淋漓尽致。 待传信弟子走后,沈初霁看向身后一群无精打采的弟子,说道:“祭天仪式要耗费不少时间,午时前未必能轮到我们,好好休息罢。” “那这样说,越早进去反而越不好?得在里面等一天?” “咱们肯定最后一个进去。” “大师兄,闲来无事,我给你做些吃食罢?” “宣夜你闭嘴!” …… 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铜钟声响彻全城,声波席卷而来,源远流长。 “请抚云顶弟子进入祭天台——” 紧接着,一道清亮女声响起,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整个金陵城听得明明白白。 沈初霁正欲回房,忽然感觉身后一阵晃动,他转身看去,宣夜手掌悬停半空,脚边是一张四分五裂的桌子。 “……我没用劲,真没用劲。” 仙儿冷笑一声:“客栈让咱们住最差的,祭天倒是让咱们排在第一,金家当真是好得很啊!” 闻言,沈初霁神色微怔。 江阔上前抱拳道:“大师兄,金家弟子千里传音让抚云顶第一个进入祭天台。” 沈初霁默了默,失笑:“那就走罢。” 抚云顶弟子加上沈初霁这位大师兄,一共五十四人,除了沈初霁一身云金道袍,其他人穿衣打扮全凭喜好而定。他们走在长街中,街道两旁站满看热闹的世家弟子,阁楼上亦是人满为患。 “抚云顶?他们当真要参加仙门大选?我还以为是无稽之谈呢。” “没落这么多年的仙门居然还能收到邀请?” “来了、来了!抚云顶弟子来了!” “他们?居然是他们!那日与抚州谢家起争执,昨日还在东街买丹药和晶石!” “唉……曾经实力堪比四大仙门的抚云顶竟然没落到这种程度,参加仙门大选竟然带着两个孩子。” “你们不知道吧?听天州那边儿弟子说此次抚云顶是倾巢出动呢。” “当真?抚云顶全门上下居然只剩几十号人?” …… 两侧讨论声越来越大,全然不顾抚云顶众人能不能听见。 沈初霁走在最前方,对一切讨论充耳不闻,小猴子腾云跟在他身侧,时而朝路人呲牙警告,身上穿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花衣裳;锦儿和阿玉跟在沈初霁左右,锦儿大胆观察着周围,阿玉则有些拘谨,低头紧紧看着足尖。 “江阔,你看他长得好丑啊!”仙儿指着路边一个讨论激烈的男人。 江阔瞟了一眼,斥道:“仙儿,这样不妥,大师兄教导我们不能以貌取人,虽然他长得丑,你这样说出来他多伤心啊。” 仙儿立刻一脸歉疚,对那位世家弟子说:“这位公子真抱歉,小女子不该实话实说,就算你相貌丑陋,我也不该这样打击你。” 弟子怒从心起,脸色一会青儿一会儿紫,围观路人憋不住笑,顿时笑声传遍整条街。 仙儿安慰道:“公子你放宽心,你看,比你丑的都笑得这么开心。” 男子:“……” 众人:“?” “你他娘……” “喂!那可是毒姑!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仙儿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他们一眼,虽说门规戒律让他们不得轻易与旁人动手,但是骂两句总归没有问题。 “仙儿姑娘,养颜丹还卖吗?” “你们家晶石还有吗?” 仙儿朝阁楼上几位女子挥了挥手:“养颜丹多得是,还有回魂丹、辟邪丹……” “仙儿姑娘,毒药你那儿有吗?” “有,多的是……” 仙儿话音未落,发现走在前面的大师兄正回头看她,立刻改口道:“哎呀,毒药那种东西太危险啦,大师兄不让卖。” 抚云顶所在位置离祭天台最远,沿途几乎要经过所有客栈,一路而来好不热闹,仙门世家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抚云顶弟子倒也不客气,动不动就阴阳怪气怼两句,勉强还算和平。 走到祭天台附近,是四大仙门和各州第一第二的仙门世家所在的客栈。 路过抚州谢家客栈前,他们一行白金道袍惹眼得很,骄傲立于门前,眼神浑似刀子轻蔑又犀利地落在沈初霁众人身上。 沈初霁不由觉得无奈,仙门大选上他们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抚州谢家在他窥探的天机中无足轻重,倒也不必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