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否移步让我们进去?” 女子失魂落魄让开路,似乎并未完全认清现实。 “小猴子,把尸体搬进来。” “咿呀!” 沈初霁将昏迷不醒的天阴放在躺椅中,身后女子低低啜泣。 女子掩面痛哭,小猴子腾云飘在她身边,将抢夺而来的两斤猪肉分出一半放到女子面前,嘴里吱唔着让她吃,用它的方式安慰突然失去丈夫的女子,虽然不大妥当。 “既然早有预料,为何不求助于仙门。”沈初霁走到干尸身边,从袖中取出一张清淡雅香的白色手帕,盖在尸体脸上。 “没用,抚云顶弟子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女子眼神闪烁,语气哀怨。 沈初霁道:“他们虽性格顽劣、行事乖张,实则本性不坏。若是好言劝说,应当不会置之不理。” 女子苦笑摇头:“我何尝没有想过求助抚云顶?我们写过信、传过书,也找人去过抚云顶,可是统统没有回音,半月前启程的小叔子至今没有回来,为了寻求帮助特地带了几柄相公亲手铸的剑,不知他是不是在途中遭遇不测,还是被抚云顶门中弟子杀害!” 沈初霁面露疑惑:“送过书信?” 不知从何时起,门中没再收到任何书信,更别说有百姓前来造访,他们常常对抚云顶避如蛇蝎。沈初霁偶尔听弟子说起,若是在外自报家门,势必引来一片非议,原本以为名声太臭不受待见,又或者方圆几百里没有邪祟百姓才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女子哭得甚是伤心,沈初霁心中虽有疑惑,但是当务之急是抓住城中邪祟,否则随时有人会牺牲。 “我相公家中世代铸剑,不少来往修士甘愿苦等半年只为求他一剑。可是相公资质平平,虽然能够铸出好剑,对灵力消耗却非常大,久而久之就对身体产生影响,形成了顽疾。”女子勉强稳住心神,将隐情娓娓道来。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相公反而更加用心铸剑,惟愿在临死前让剑坊闻名天州。大概执念太深,相公逐渐产生心魔,半年前他担心气数已衰,恐有妖邪趁虚而入,为自己铸了一柄短剑,剑断之日,身死之时。”女子垂首抹去眼角泪珠,声音几分哽咽,“前日未时过半,短剑忽然断裂,我便知道他已骨化形销。” 沈初霁道:“节哀。”, 女子强装笑脸:“不必在意,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了解来龙去脉后,沈初霁没有逗留,让小猴子叫醒天阴和女子道了别。 “几位道长慢走。” “告辞。” 临走前,沈初霁往堂屋看了一眼,中间立着一张灵牌光线模糊看不清名字,角落中放着小儿的木马和风车,好似已经积了灰。 走出剑坊后,天阴惊魂未定道:“大师兄,到底发生了何事?邪祟在何处?” 沈初霁睨他一眼,没有解释:“夜里你自会知晓。” 夜里?天阴神色迷茫,不过看样子大师兄已经有了眉目,大师兄说他晚上就会知道,那他晚上就一定会知道。 天阴后知后觉想起适才的事,顿时羞愧不已:“大师兄,弟子惭愧!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大师兄周全,结果反倒给你添了麻烦,若是大师兄有什么三长两短,天阴死不足惜!” “无碍,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吧。”沈初霁道。 “弟子明白!”天阴震声道。 迟疑片刻,天阴问道:“大师兄,邪祟……” “晚上它自会现身。” “是。” 估摸会在城中待上两日,沈初霁让天阴找一间客栈歇息。 小猴子向沈初霁请示独自去城中游玩,沈初霁竟也准许了。 两人往前走出一段路,突然被几人拦住去路。 “两位道长留步,城主有请。”为首男人朝两人委身抱拳。 “城主?他有何事?”天阴警惕地上前半步,将沈初霁挡在身后。 “有关邪祟之事,城主想与两位道长详谈。” 沈初霁按住天阴肩膀,对男人说:“请带路。” 天阴没有多问,说道:“那我让小猴子回来。” “不必,玩够了它自会回来。” 小猴子嗅觉灵敏,顺着气味就能找到他们。 侍从在前面带路,沈初霁和天阴跟在后面。 不多时,两人来到城主府门外,侍从将门推开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回身朝他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天阴十分警惕地走在沈初霁前面,生怕有什么东西趁自己不注意把沈初霁抓走。 城主府好似矗立在一座山上,入眼是一条林间小路,两道旁长着葱郁的树木和草叶,远处隐约传来流水潺潺之声,放眼望去一座小楼隐匿在树林中,只看得见青色屋檐。 眼前只有一条路,他们别无选择。 天阴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肩膀一沉,沈初霁抓住他的肩膀带他往后退了一步。 “咻!”一根木枪拔地而起,尖锐枪头泛着冷光从天阴方才站立的位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