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来的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11kanshu.com” 小麻烦?能伤得了他的麻烦还会小么? “谁做的?” 安景晟眸光深沉,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道:“还在查。” “夕儿,慕容清得知你我到了沐阳,特设了晚宴招待你我。” “晚宴,只怕是场鸿门宴吧。” “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去,你先休息休息,然后准备一下,到了申时一起出发。” “阿晟……”香韵公主担心的看了眼安景晟道,“此去凶多吉少,你受了内伤,我怕……” 安景晟握住她的手道:“香儿,不用担心我。” “晟哥哥,不如这样吧,你留在这里,我去。” “这怎么可以,万一让慕容清发现你的身份就糟了!”安景晟眸光一黯。 “晟哥哥,你有伤在身,万一被慕容清发觉了,事情才棘手,况且,慕容清他困不住我。” “阿晟,夕儿说的有道理,若是你们同去,万一被慕容清同时……” “晟哥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希望你谨慎考虑一下和慕容清结盟这件事。” 慕容清不易招惹,等他和北宫喆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坐收渔利,难道不好么,为何非得去趟这趟浑水? 安文夕看了眼安景晟,然后垂下了眼睑,希望晟哥哥不要让她失望,她这句是对安景晟说,更是对她自己说。 “既然如此,欢凉和袭匀好好保护夕儿。” 袭匀在心里冷哼,这还用你说么? 到了房间之后,安文夕便开始收拾东西,仔细检查随身携带的物品。 欢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袭匀慵懒的翘着二郎腿对欢凉道:“丫头,有话就说,别憋着。” 欢凉抿了抿唇道:“公主……” 安文夕手中的动作一顿,“欢凉,你若是想说晟哥哥的话,就不必说了。王叔那件事,永远是我对不起他,他想要的,我都会尽全力助他。” “公主,怎么是你对不起他呢,睿王病重,他在哪里?他在南昭舒舒服服的做他的驸马爷,而您却被北宫喆囚在宫里,不禁有后宫一众嫔妃要对付,还有江向晚,曹太后……” “够了,欢凉,晟哥哥不能及时赶到,他是有原因的。” “原因?公主,您告诉欢凉,晟世子能有什么原因?” “他……”安文夕一顿,竟然想不出具体的原由来。 “那时时机还不成熟,他若是来到大夏,会有风险,你明白么欢凉。” 欢凉蓦地笑了,“公主,欢凉明白,希望这个理由也能说服你自己。” 安文夕神情突然一滞,这个理由能说服她自己么? 可是,晟哥哥已经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前世她是孤儿,无比渴望能拥有一个家,有爸妈疼爱,可惜没有。这一世,她一出生便有了一切,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 “欢凉,别说了,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就要动身了。”袭匀看了眼欢凉站起了身子。 第118章 处处算计 慕容清在沐阳称帝之后,占沐阳为城,改为青华宫。短短十日之内,就在沐阳城外筑起了一道高三丈有余的城墙。 安文夕远远地看着那道高耸的城墙,微眯了杏目,行至跟前,才发现有人早早的等在了那里,看见她来,忙行了一礼道:“这位就是凤公子吧,属下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那人说着引着她向城内走去。 青华宫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水榭,风景精致不俗,这慕容清倒是选了块好地方。 “皇上,凤公子来了,只有他一人。” 慕容清抬眸,“哦,安景晟没来么?” 秋月微微点头。 “让他进来吧。” 安文夕一步步踏进巍峨的宫殿,迎着慕容清高傲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微微颔首,“在下参见皇……上。” 欢凉和袭匀也同她一起行礼道:“参见皇上。”虽然表面毕恭毕敬,但是二人在心里都不禁撇了撇嘴。 安文夕第一次觉得皇上二字拗口极了。 不管心中怎么想,但是在表面上,该有的礼仪却丝毫让人挑不出错来。 慕容清听着安文夕那句“皇上”觉得越发的顺耳,他应该早些称帝的! “秋月,为凤公子等人看座。”慕容清宽袖一摆,倒真有几分帝王的凌傲。 “据说晟世子回到了承安,这次也一同来了沐阳,为何今日只有凤公子一人来了呢?” “回皇上,晟哥哥再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伤了我嫂嫂,如今晟哥哥抽不开身,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不过,我来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慕容清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安文夕,然后斜勾起了嘴角,“你们多多小心,这沐阳,如今可不太平!” “皇上,现在是否摆宴?”秋月立在慕容清身侧,恭敬问道。 “摆宴!” 慕容清话音一落,是几位侍女捧着宫廷菜肴鱼贯而入。 安文夕盯着桌案上的菜肴,白玉盘中佳肴泛着诱人的光泽,不禁菜肴皆是稀世难寻之物,就连那白玉盘都是选用了上好的白玉,而非白瓷,当真是奢侈无比,就是夏宫也及不上。 “凤公子一直盯着御膳,难道担心朕会下毒么?” “皇上说笑了。” 慕容清淡笑道:“知道凤公子前来,朕特意准备了一场歌舞助兴。” “啪啪——”随着慕容清的两声击掌,妙曼的舞姬扭动着迁徙的腰肢缓步踏进大殿,皆容貌姣好,眼神撩人,身材勾火,每走一步都媚到了骨子里。 大殿内的帷幔飘飘,灯火轻摇,青铜酒樽里的液体泛着迷离,这一幕,如幻如梦。 “世人皆传凤公子琴艺无双,而朕却从未听过,未免有些可惜了。” 慕容清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安文夕扫了眼殿内的舞姬,勾唇道:“这有何难,在下愿意为歌舞伴奏。” 取下七弦琴置于案上,素手拨起琴弦。 “凤公子这双手真是比女人还要细腻!”慕容清毫不忌讳的打量着安文夕放在琴弦上的手。 安文夕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抬眸看向慕容清道:“若想弹好琴,首先要将这双手保养好。” “铮——”安文夕食指一挑,拨动了琴弦。 “起——”随着安文夕话音刚落,殿内的舞姬开始踩着琴音扭动了腰肢。 慕容清举着酒樽,摇晃着酒樽里的液体,目光在舞姬和安文夕之间流连,嘴角挂着丝玩味的笑。 这些舞姬身上本就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这会随着她们的旋转,**纤腰欲遮还羞,大胆摄魂的眼神不禁让人血脉贲张。 欢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这些舞姬比凤青轩的姑娘们大胆多了! 慕容清眼尾微挑,有些舞姬大着胆子踱着舞步,慢慢靠近安文夕。 正在琴弦上游走的葱白玉手蓦地一滞,杏目瞬间清澈如泓,慕容清的意思很明了,他是想趁机送给她几个舞姬,这也未免太侮辱她了! 安文夕专心奏琴,不躲不避,这无疑是给这几个舞姬一个信号,她们的举止更加放肆了起来,甚至有的舞姬从安文夕身后绕至身前,藕臂紧紧攀上安文夕的肩膀,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安文夕的胸前探去。 欢凉和袭匀皆是一惊,若是这舞姬的手再往前一点,小师妹的身份就暴露了! 欢凉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大不了就杀出去! 安文夕的瞥了眼慕容清嘴角的笑意,心顿时一沉,难道他发现了她的身份了,这几番试探? 安文夕指尖在琴弦上更快地拨动起来,琴声一声急过一声。 “啊!”下一瞬,攀在安文夕身上的舞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都被掀飞,重重的跌落在了慕容清的脚前。 慕容清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手中握着的酒樽不禁洒出了几滴液体。 安文夕这一行为无疑是狠狠的打了慕容清的脸,她从来就不是善茬,怪只怪慕容清太过狂妄,三番五次的挑衅! 袭匀嘴角微勾,传音入密对安文夕道:“小师妹,好样的,就应该直接甩到慕容清的脸上。” 安文夕淡淡的勾起了唇,四指齐齐划过琴弦,发出急切地带着苍劲之力的峥嵘之声。 秋月立即上前,探了探这个舞女的脉搏,沉声道:“心脉受损。” 围在安文夕身侧的其他舞女不由得退后几步,有些惊恐的看向安文夕,她们甚至都没有看见她如何出手,若是刚才是她们其中一个举止更为放荡一点,那么,此时躺在那里的岂不是…… 慕容清目光一沉,盛了淡淡冰霜,看向安文夕,厉声道:“不知凤公子这是何意?” “皇上,对不住了,在下弹琴时,素来不喜人靠近,故而在青楼楚馆之时,专门为我设置了琴阁高台。” 慕容清脸色一变,握着酒樽的手指变得卡白。 只听安文夕又道:“以前,但凡有人触碰到在下的衣角,皆被琴音所震,七孔流血而亡!” 安文夕话音刚落,慕容清手里的酒樽顿时被捏成了碎片,冷声道:“都给朕滚下去,在这里碍了凤公子的眼!” 剩下的舞女皆跌跌撞撞的步出了大殿,脸上惊恐一片,再也走不出刚进殿时的风情万种了。 安文夕不以为意的端起了青瓷盏,对慕容清举杯道:“在下先恭贺皇上荣登大宝。” 慕容清饮尽杯中酒,嘴角再也扯不出笑意,“说来这件事,朕还得多谢凤公子。” “不知皇上此话怎讲?” “凤公子是个明白人,不必和朕装糊涂。”慕容清说道最后,语气渐冷。 安文夕凉凉勾唇,“在下实在不知道皇上想说什么。” “不如凤公子给朕解释一下那令牌的事情,若不是那块令牌,北宫喆能将事情赖到朕的头上?朕也不会被逼到沐阳!” “哦,皇上这是怀疑在下不成,可是我却听说有人那日在天城湖上看到了秋月大人。”安文夕杏目淡扫了眼一旁的秋月,继续勾唇道,“在下劝皇上以后动行事做的干净点。” “放肆——”秋月霍然拔出了长剑指着安文夕,这凤公子也太不把他们皇上放在眼里了! “皇上,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秋月,你退下。”这一声寒意乍现。 “我劝凤公子说话前多多思量,不然秋月手中的剑可不认人!”秋月面有不甘的一把合上了手中的剑,退至慕容清身后。 “凤公子说的朕记下了,朕也想嘱咐凤公子一句——祸从口出!” “多谢皇上提醒,不知皇上这次要我们来此有何要事?” “自然是为了沐阳一战,待北宫喆御驾亲征之时,你我联手,铁定让他有来无回!” 安文夕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有来无回…… “皇上怎么笃定他会御驾亲征呢?” 慕容清嘴角噙着自信的笑,把玩着手里的酒樽道:“他会来的,朕赌十日之内他就会来。” 安文夕觉得慕容清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阴森。 “不知皇上需要我做什么?” “凤公子果然豪爽,朕相信晟世子和凤公子手里握着不少兵马,届时朕希望,凤公子可以助朕一臂之力。” 欢凉和袭匀都不由得一滞,这慕容清果然没安什么好心,处处是算计。 “呵……原来是这件事。” “凤公子不愿?” “那得看看皇上的诚意了,在下希望不要再出现元宵节那样的事了。”不要次次都想着拿别人当做垫脚石! 慕容清听完脸色微变,握着酒樽的手蓦地一顿,双眸内寒意渐盛。 “皇上,您说是不是?”安文夕笑意浅浅,却偏偏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凤公子此言有理。”慕容清有些咬牙切齿道。 安文夕抽出擦了擦唇角,对慕容清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欢凉有些如释重负的和袭匀一左一右的立在安文夕身侧。 “且慢,如今天色已晚,朕早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皇上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不敢叨扰,告辞。” 安文夕刚迈出了脚步,大殿门口的侍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