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底强烈的自卑感。liangxyz.com 她大怒道:“大胆贱奴,没有听到本宫在和你说话么?” 安文夕停下脚步,“奴给晴妃娘娘请安。”还未等江向晴吩咐自行起身,双眼睥着她道:“晴妃娘娘在和奴说话么?”她对北宫喆忍声吞气,不代表她可以容忍他的女人,任她们羞辱!既便是奴,她的尊严也决不允许别人肆意践踏!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么?”太放肆了,简直不将她放在眼里! “难道晴妃娘娘身边的都不是人么?”安文夕反问道。 “你!”江向晴气的双目喷火. “娘娘,您消消气,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她身侧的宫女劝道。 “哼,你还以为你是羲和公主么?”江向晚冷哼,“本宫问你,你这是去哪?” “皇上让奴去找他。” 果然如此! 江向晚挑起安文夕的下巴,讥诮道:“呵呵……果然是我见犹怜,这是打算去勾引喆哥哥么?”说罢又狠狠的用绢帕擦了擦手,仿佛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以前喆哥哥宠你爱你,不过是和你逢场作戏,喆哥哥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我姐姐一个!” 逢场作戏?安文夕讥笑,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你笑什么?本宫告诉你,喆哥哥现在恶心你还来不及,你若是敢肖想喆哥哥,本宫就命人打断你的腿!” “晴妃娘娘放心,奴没有穿别人破鞋的癖好。” 破鞋?她竟然说喆哥哥是破鞋!江向晴看着安文夕那张苍白中却十分出尘的脸,涂满豆蔻的指甲齐齐掐进肉里! “你这个贱奴竟敢如此侮辱喆哥哥,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江向晴抬手一巴掌。 安文夕侧身一避,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她的指甲,若是被她掴到,岂不是毁了半张脸! 江向晚扑了个空,心中怒火翻涌,骂道:“你个贱奴,本宫教训你你还敢躲?” “奴劝晴妃娘娘不要冲动行事,否则触怒龙颜,受罪的就是晴妃娘娘了。” 江向晴闻言气的脸色发白,她这是在提醒她斗兽场那件事么,就因为这个贱奴让从未对她冷过脸的喆哥哥竟然让她滚,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找死!”江向晴和身侧的宫女合力扑向安文夕,她今天就把她这张狐媚的脸毁了,喆哥哥又能耐她何? 一旁的公公早就置身事外,为了她这个奴隶得罪了风头正盛的晴妃不值得! 安文夕撑紧了锁着双手的铁链,先解决那两个宫女,随即迅速的将铁链缠上江向晴的双手,用力一拉。 “啊!”紧随着江向晴的尖叫,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格外的悦耳! “安文夕,你在干什么!”一声威严并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第16章 三十鞭 “喆哥哥,救我!”江向晴脸上挂满了泪珠,右手骨折,这次倒是真疼了! 看着江向晴右手无力的垂着,安文夕嘴角溢出凉凉的讥笑,方才江向晴正是因为看到了她身后的北宫喆才故意示弱,让她如此轻松得收拾了她,既然如此,她不防帮她将这戏演的更真一些! 北宫喆阴沉着脸走过去将缠在江向晴双手上的铁链解开,然后一把将安文夕甩开,力气大得骇人! 安文夕跌倒在地,冷冷的看着满脸怒气的男人。 “喆哥哥,别动我疼。”江向晴脸色变得惨白。 “让朕瞧瞧。”北宫喆难得的将语气放的温柔。 北宫喆深蹙了眉,厉声道:“将这个贱奴拉下去鞭笞三十!” 安文夕看着朝她走近的人,凌厉了眉眼,“谁敢动我!” 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威严令她的声音别有一番震慑,生生止住了来人的脚步。 “张海,先送晴妃回宫,让傅太医去晴阳殿为晴妃接骨,朕待会再去瞧她。” “喆哥哥,人家想要你陪我回宫。”江向晴强忍着疼痛撒娇道。 “晴儿,听话。”然后厉声吩咐张海,“还不赶紧送晴妃回宫!” “喆哥哥……”江向晴她不想走,她想亲眼看看安文夕的下场! 北宫喆俯视着安文夕,绝美的凤目里寒意森森,薄唇紧抿,无声地宣泄了他的愤怒,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龙纹玉佩摊在安文夕面前,声音更加冷涩:“这玉佩,你可认得?” 安文夕顿时脸色变得惨白,杏目微撑:“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不是答应放他走么!” 北宫喆握着玉佩的手指卡白,手掌用力,上好的龙纹玉瞬间化作了一抔齑粉,从他指缝里滑落。 “你将他怎样了?”安文夕咬着下唇道,她不想连累无辜之人。 北宫喆胸口处隐隐作痛,他冷呲道:“与其关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北宫喆对身后伸手,“拿鞭子来!”居高临下的睥着她,“朕有没有资格动你,嗯?” “啪——”北宫喆话音未落,手里的软鞭狠狠的抽在了安文夕的后背,这一鞭他没有收力,足够让她皮开肉绽! 安文夕就直直的看着他,没有躲闪,没有反抗,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就连眼尾的那抹讥诮都没有收去。 北宫喆握鞭的手微颤,右手发力,连抽两鞭,鞭尾挂着一串血珠,在地上蜿蜒了一道殷红的血迹。 “三鞭了。”安文夕红唇轻扬,杏眸冷意森森。 北宫喆觉得她嘴角的那抹笑格外的刺眼,手里的鞭子再次毫不留情的砸上去! “啪——”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抹黑影挡去了她的视线。 “左言,你……”安文夕惊呼道。 “公主,属下没事。” 北宫喆脸色铁青,当即又朝左言甩了一鞭子:“你找死!” “皇上,公主身体经不起您这样折腾,不然您会后悔的。”左言跪在地上劝道。 北宫喆一脚踢开他,怒斥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你回北宫吧,让惊魂来夏宫。”自北宫喆称帝之后,将北襄皇城称作北宫。 左言闻言惊恐的抬起头,“主子……” “朕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属下!” “北宫喆,还有二十七鞭,饶了左言。”安文夕盯着北宫喆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北宫喆扔了鞭子负手而立,对安文夕身后的太监道:“带她回去!” “北宫喆,饶了左言。”安文夕眼中冷意更盛。 一如既往的倔! 北宫喆不耐的扫了眼那太监,“还不带她下去!” 第17章 上药 安文夕后背衣衫褴褛,血迹斑驳,如一朵绽开的妖艳至极的红色罂粟。 北宫喆凝视着安文夕的后背,眸光深深。 “以后不许穿红色,只许穿白!别忘了,安莫霖才过了头七!” 安文夕闻言,脚步一颤,接着踉踉跄跄,逃离一般的逃开了。 呵……只许穿白! 安文夕紧攥着双拳,花姑姑的信上说北宫喆囚禁了睿王叔,她不能再等了,一定得在北宫喆之前联系上晟哥哥! 每次合上眼睛,便会跌入一片殷红,她每每在绝望中痛不欲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从自己的身上一点点剥离,血流一地,染红了她的双眼。最终,满脸横肉男子手里的那把刀插进了她的心脏,那个人也没有来。头儿怎么会为了她而坏了计划呢? 也许,头儿是故意牺牲掉她的,毕竟对头儿而言,她这枚棋子价值不大!她不敢去想。 这个梦又来折磨她了!她不安的乱抓着,手腕上的铁链被她扯得哗哗作响。 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了她,熟悉的味道令她十分安心。 每当她被困在梦魇里时,总会有一双手握着她的手,渐渐平复她的恐惧。这个人是谁? 安文夕睫毛微颤,睁开了秋水剪瞳,抱着她的人正是北宫喆,他似乎没有想到她突然转醒,眼底的那抹温柔还未来得及隐去。 背部清凉,原来他正在为她上药! 是她看错了么,她竟然在北宫喆眼里看到了许久未曾出现的温柔。 这一幕,恍若隔世! 北宫喆很快松开了她,美如冠玉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她亦冷冷的瞧着他:“皇上这是做什么?” “朕说了要让你生不如死,你若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北宫喆负手而立。 安文夕打量了一眼地上的药膏,淡淡道:“这么贵重的药,奴用不起,以后皇上莫要再浪费在奴身上了!” 先将她鞭伤,半夜再跑来为她上药,不觉得讽刺么? “千年龙魄,你可知晓?” “千年龙魄,生死人肉白骨?”安文夕心中一惊,那不是传中说的东西么,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 “那是夏宫的圣物,当年安莫霖攻下夏宫,不可能不知道千年龙魄的下落。朕问你,你可知道安莫霖将千年龙魄藏哪了?”北宫喆难得不温不火的和安文夕说了一句话。 安文夕摇了摇头,“如果父皇手里有千年龙魄的话,早就用来复活母后了。”她的嘴角尽是苦涩。 虞皇后当年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北宫喆脚步一顿,也许,安莫霖真的不知道千年龙魄的下落。 安文夕长及脚踝的墨发轻披在脑后,越发衬得她小巧玲珑,在淡淡的月光下,脸色格外苍白,大大的杏眸里盛满了凉意。 这样的安文夕看起来十分陌生,他喜欢看她明媚的笑。也许,她永远不会再对他笑了。 北宫喆右手放在胸口,他的心蓦地一阵刺痛。 “半年前朕回北襄后,你可在安宫?” 北宫喆怎么问她这个问题,安文夕愕然,淡吐道:“不在。” 她随即又道:“你知道的,半年前西楚文帝六十寿诞,我和晟哥哥一同去西楚贺寿。” 北宫喆眉宇微拧,“二月初六那****在哪里?” “我和晟哥哥一起回国。” “你撒谎!”北宫喆怒道,“你和楚君靖在一起。” “是,七皇子送我和晟哥哥回国。” “你是否路过了七里长桥?”北宫喆声音有些发颤,他有些怕了。 第18章 原来如此 “是。” 北宫喆突然捏住安文夕的下巴,疯竭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唔~”他竟生生的将她的下巴捏的脱臼。 嘴里的血腥令安文夕一阵反胃,双手握着北宫喆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甲狠狠的掐进他的肉里。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这才令他意识到他竟然差点将安文夕的骨头捏碎!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北宫喆松了手,痛苦的握紧了拳头,苍凉的看了眼安文夕跌跌撞撞的走开。 月光下,他的背影十分狼狈。 安文夕痛的说不出话来,吞下满嘴的血腥,将手放到胸口上,那里正隐隐作痛。 “咔嚓——”一生脆响,安文夕为自己接上了下巴,多年不练,接骨的手法都有些生疏了。 疼痛肆意蔓延,时隔多年,再次体会这痛彻心扉。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北宫喆如此恨她?她自觉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一片残影闪进了安文夕的脑海,她记得半年前经过七里长桥后,自己素白的裙摆上有一滴尚未干涸的血迹。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丝毫没有记忆? 一抹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她身后飘了出来,依旧用白纱掩了面,眼睛飘向远方。 “姑姑……”安文夕吃力道。 女子喃喃道:“他又来了。” “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半年前你可有感觉心口痛?”女子突然发问。 “心口痛?”安文夕惊道,“好像有一晚醒来,心口处痛得厉害。” 女子神情微动,递给安文夕一个小瓷瓶道:“喝了它!” 安文夕警惕的打量着女子递来的瓷瓶,却发现女子的指腹与虎口处皆有一层薄薄的细茧。 女子直接捏着安文夕的嘴灌了下去,她刚想反抗却发现自己被点穴了。 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竟然会隔空点穴! “啊……”胸部一凉,她惊呼出声,那女子竟然扒了她上身的衣服。 “姑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