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光笑着,指尖戳在他的下腹上。 “本宫还不算手下留情?” 祁冽一顿,握伞的手背上都有些泛红。 他垂眼看着凤瑶光过分艳丽的脸,一字一句道:“那属下还要谢过公主。” “那是自然。” 凤瑶光漫步朝前走,嘴上仍旧是暧昧不清的调侃。 “小情郎,以后你可遇不见本宫这么会疼人的了,可要好好珍惜,本宫若哪天腻了,你就没命了。” 祁冽问:“那您什么时候会腻?” 凤瑶光仰头,望见他幽深的眼,她恍惚了下。 在她默许的纵容下,祁冽的胆子与日俱增。 问题总很直白。 表面上的恭敬偶尔会挡不住他眼底藏着的放肆。 她喜欢他露出野心和不安分,就好像随时要扑过来,把她吞吃入腹。 他索求得越多,她给予一定补偿。 她才能利用的更心安理得,不会觉得是在引诱纯良少年下地狱。 不过,遇见她,已经是地狱了。 不归路的尽头是死地,她如今每走一步,都是在走向坟墓,最多就是风景会不一样。 今生,为了大商的江山社稷,她什么都可以不要,连带着良知和灵魂,她都可以献祭。 可惜祁冽在少年最是意气风发洒脱不羁的时候,被她抓住,要和她一起困在这皇权囚笼里了。 她是注定逃不出去了,祁冽以后要是没被磨掉棱角,或许可以试试看。 凤瑶光看了眼,立刻就收回了视线,“腻的时候,自然会腻,也许很快,也许要好多年。如果你有胆量可以逃,只要不被抓住,你都死不了。” 当初那只小虎,好像就是她自己放掉的。 她想看一看,它会不会回来。 事实证明,这高墙之内,安置不下自由的灵魂。 她无论怎么疼爱,给它最好的一切,当它看见真正属于它的天地,它都会奔走而上。 她会留下祁冽,或许不单单是这双眼睛,还有他太年轻了,狼一样桀骜不驯,有自由的气息。 好像,他属于山川河流跟天空,可以轻易翱翔千万里,能抵达她到不了的一切地方。 凤瑶光拉了拉披风,祁冽不禁看向她微颤的手,她面无表情,可情绪不稳定,似乎在难过。 祁冽眉梢拧起。 女人心海底针,一会一个样。 祁冽好一会儿才不自在道:“我不逃。” “随你。” 凤瑶光指尖合拢,脚步快上了很多。 一路上,祁冽默默跟在凤瑶光身侧,时不时看向凤瑶光,不过什么都看不出。 回国之后,他定要把皇帝的赐婚给推了,女人实属难对付,特别是天下独一个的凤瑶光,根本就让人摸不清头脑。 快到大门时,祁冽眼看着凤瑶光又带上了面具,笑的格外动人。 凤瑶光温柔地看向苏宇,“苏郎,等急了吧?” 公主出行,府卫和下人都不少,阵势很大。 苏宇正站在马车前,与往日不同,他今日穿着金银锦织的复杂宫装,衣裳好看穿在他身上却没有半分贵气,很违和,但他很自信足够吸引人。 见凤瑶光朝着自己走来,苏宇笑着款款走来。 “微臣正怕下人伺候不周到,让您淋了雨再受凉,没想到您就来了。” 说着,他就去接祁冽的伞,命令道:“给本官。” 祁冽无动于衷,居高临下的睨了眼比自己矮上近一头的苏宇,淡漠道:“卑职只听公主一人命令。”